“說!那姓張的糧商到底什麼來頭?”黑袍人聲音冷的像冰。
一邊的段傢族老戰戰兢兢陪著笑解釋道:“那張傢的幾個子侄,我也與他們打過交道,也派人查瞭底。”
“有兩個年輕人是從江南那邊來的,說是想跟著張老爺在這邊做做生意,而且他們手頭都有一大批的糧。”
“等一下,是從哪裡來?”黑袍人聲音漸漸發緊。
段傢族老小心翼翼道:“我也查瞭,確實是從江南來的,又來瞭一批江南上好的稻米。”
“那稻米不錯,我早已經派人運到潁州城做瞭咱們的軍糧。”
“不是,我是問你那兩個人明明知道這邊爆發大戰,江南子弟哪裡吃得瞭塞外荒寒的苦?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用糧到雁北關,又偏偏不小心進瞭咱們的兵營,後來又跑瞭兩個,這兩個居然去的是橫州,你們這些蠢貨。”
“你不是說每傢每戶都選出一個年輕子弟運糧到潁州嗎?張傢選的是誰?”
黑袍人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語調也越來越急促,這讓段傢族老更是緊張瞭起來。
他忙道:“張傢就是那個從江南來的張傢子弟,叫小武是張老爺妻傢的孩子。”
“將那人馬上帶過來!”黑袍人的聲音,透著深深的殺意。
段傢族老忙讓外面的護衛傳令下去,將那個叫小五的馬上綁到這裡來。
此時那玄衣青年還不停的磕頭,死死趴在地上,身體哆嗦個不停。
他不曉得這一次自己闖下這麼大的禍端,族老會怎麼對付他?
不過他上一次段傢被蕭胤差點滅瞭滿門,留下的子弟並不多,所以他們幾個才會這般得意。
隻是族老好似很怕那黑袍人,他也是怕的要死。
段傢族老點著地上跪著的青年,小心翼翼看向瞭面前站著的黑袍人,剛要說什麼,突然那黑袍人抽出瞭段傢族老身後兵器架子上的佩劍,一劍刺穿瞭玄衣青年的胸口。
玄衣青年頓時猛哼瞭一聲,連呼救的話都隻喊出瞭半個,整個人別泣血身亡,緩緩倒在瞭地上。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襲來蔓延,血蔓到瞭段傢族老的腳邊,段傢族老下意識退開一步,也不敢說話。
黑袍人冷冷道:“這等廢物還留著他做什麼?”
段傢族老跪在瞭黑炮人的面前,再不敢多話。
他身體本就行動不便,此番跪在那裡,感覺都快要暈厥瞭過去。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護衛回來復命,院子裡跪著五六個之前押送勞工的小兵。
那幾個小兵,沒想到能見到段傢這麼高級別的人物。
其實對於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他們方才在路上被段傢的貴族青年沖撞瞭,隊伍轉眼間便丟瞭兩個。
不想這麼早就找到瞭,原以為就是丟瞭兩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沒放在心裡。
不想剛才兄弟幾個聚在一起賭錢,剛玩兒不久,就有人過來找他們,要的恰恰是那個丟瞭的人。
這下子幾個人都懵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到瞭這裡,眼見著事情不妙齊刷刷跪在瞭當院裡。
透過屏風縫隙處看到瞭跪在黑袍人面前的段傢族老,不僅狠狠嚇瞭一跳。
段傢祖老在他們這些人中已經是威望極高,此時居然又跪在瞭黑袍人的面前,不曉得這黑袍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此時也顧不上什麼:“那個叫小武的方才跑瞭!”
“什麼?跑瞭?”段傢族老盲從地上爬瞭起來,顫顫巍巍朝著門口走瞭幾步,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到底是哪裡出瞭問題?怎麼接二連三的出狀況?
“還不快去找?外面跪著的那些通通拉出去砍瞭。”
院子裡頓時傳來瞭鬼哭狼嚎的慘嚎聲,血腥的味道,更濃烈的死亡氣息。
段傢族老顫顫巍巍看向瞭站在窗前眺望夜色的黑袍人才,一顆心頓時狂跳瞭起來。
難道他們八大傢族的氣運已經走到瞭盡頭?
突然黑袍人狠狠咬著牙冷冷笑道:“好大的膽子!”
“我想我知道那小武是誰瞭,傳令下去,便是將那潁州城翻個底朝天。”
“族老!族老!”外面又有一處護衛幾步跑瞭過來。
此時的段傢族老幾乎要嚇瘋瞭去,怎麼所有事情都趕到瞭一塊兒瞭?
“又怎麼瞭?慌什麼?”傢族佬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還是壓不住聲音中的清唱?
現在稟告的幾個護衛聲音都有些都帶著哭腔,撲通一聲,跪在瞭段傢族老面前:“不好瞭,不好瞭。城北兵營裡的兄弟們,今天晚上齊刷刷的瘋瞭似的互相砍殺,像是中瞭邪亦或是吃錯瞭什麼藥!走瞭,快去看看。”
段傢族佬這一次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嘴巴裡一陣陣發苦,城北的兵營,那是他們段傢培養的實力最強大的軍隊,是要和蕭胤對抗著來的青龍軍。
此時蕭胤已經兵臨城下,大戰再起,沒想到竟是發生瞭這種事情。
若是一個兩個吃錯瞭藥發瞭瘋,倒也能解釋的通。
畢竟戰爭爆發也有半年多的時間,雙方都有些緊張,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是在所難免,可是一個兵營的人都是這種狀態。
他的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瞭,一邊的黑袍人猛然轉身,朝著段傢族老這邊走過來。
“說城北兵營竟然有什麼近況?”
“他們用的什麼?”
黑袍人此時手中緊緊攥著,劍鋒上還滴著血,那劍鋒也借著逼到瞭段傢祖老的眼睛上,恨不得一借將段傢祖老也刺穿瞭,去段傢祖老下說話的時候都有些說不成個話。
“最近城北一切都正常,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突然段傢族老想到瞭一件事情,頓時倒抽瞭一口氣。
“不是之前從糧商那邊弄過瞭一批米面,一批軍糧,其中有屬張傢用過的糧,看起來便是江南的上好稻子。”
“這一批糧食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毒啊。”
黑袍人沙啞著聲音道:“來人,將城北的軍糧做熟瞭送到這裡,派一個人過來,我要查就查到底。還有城北兵營的井水以及武器,甚至包括士兵穿著的衣服都要細查……”
黑袍人眼底掠過一抹殘肆,外面的的人自然曉得這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