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躺著的女人,似乎已經習慣瞭百曉生的腳步聲,她不止一次聽到這個腳步聲,每一次聽到身體都微微發緊,一顆心沉到瞭極點。
百曉生緩緩坐在瞭床榻對面的椅子上,他坐下來的動作有些急扯動瞭胸口處的傷口,疼得他眉頭狠狠皺瞭起來。
就在三天前,他本想和雲朵好好談一談。
沒想到趁他不註意,這個女子竟然用藏在袖間的匕首狠狠刺進瞭他的胸口。
得虧他當時反應機靈一把將對方推開,那女人這些日子也用瞭不少的藥壓制瞭一部分功力,不然那一刀是沖著要他命來的。
這讓百曉生分外生氣,他生為江湖百曉門的門主,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
於是將這個女人送進瞭這個牢獄,即便如此,也都不忍心對她動刑。
顧九齡說的對,他就是陰溝裡的一隻老鼠。
他見慣瞭江湖中的邪惡,陡然對上如此清澈明麗的小姑娘,自然勾起他的欲念。
雲朵心思單純,醉心武功,沒有後宅女子的那些算計。
那雙眼睛也分外好看,清澈的讓人移不開眼。
如今這位睿王妃身邊最得力的丫頭卻硬生生被他折斷瞭翅膀,困在瞭牢獄中,他一定要馴服這個女人。
“你主子來瞭,”百曉生緩緩道。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傳進瞭雲朵的耳中,雲朵一下子坐瞭來。
她的手腕和腳腕都被用鏈子拴在床上,嘩啦一聲,整個床塌的鏈子都繃得緊緊的。
她死死盯著面前的百曉生,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掠過巨大的恐慌,還有一絲狐疑。
雲朵冷冷道:“你又在玩什麼把戲?要殺要剮隨你便,我若是眨一下眼睛便算我輸。”
百曉生苦笑瞭出來,他哪裡舍得殺她刮她。
“沒騙你,你主子來瞭。”
百曉生緩緩從懷中拿出瞭顧九齡經常派戴在腰間的玉佩,
玉佩的繩子被他修長的手指勾著,落在瞭雲朵的面前。
雲朵的表情瞬間瘋狂瞭起來,極力朝著百曉生沖瞭過來。
“畜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放瞭她,你若是放瞭她,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雲朵難得求人一次,此番怒罵後便是深深的無力。
她上一次在宮中巡查,不想遭瞭百曉生的道兒,被人綁到瞭這裡。
她無數次想問百曉生,為何要這麼對她?
可看著百曉生眼中的那一抹狂熱和難以掩飾的欲望,雲朵突然發現自己被一個變態盯上瞭。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瞭這個人。
她與百曉生的幾次交集也都是替王妃娘娘辦差,與這人有幾次聯系,可不曾想他竟是出手將她弄到這裡來。
這人甚至還想非禮她,被她一刀刺瞭過去。
她原本以為這一刀足以讓對方殺瞭她,她寧可去死,也不願意被此人玷污。
百曉生淡淡笑瞭出來:“雲朵,你記得一點,沒多久我便是天下的共主瞭,到時候我封你做皇後。”
“我與你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人橫加幹涉,你也不是任何人的奴才,你隻是我的皇後,我的女人。”
雲朵不可思議地看向瞭面前表情扭曲的百曉生。
什麼皇後?這人怕不是瘋瞭?
“百曉生,我勸你現在還能回頭,你也曉得娘娘可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你若是此時乖乖將娘娘送回去,說不定還能討個活命。”
“如果再執迷不悟,怕是留個全屍都很難。”
百曉生臉色陰沉瞭下來,緩緩起身一把掐住瞭雲朵的下巴,眼眸間掠過瞭一抹森冷。
“這天下本就是我的,蕭胤那個亂臣賊子謀權篡位將我逼迫出宮城,他以為他是誰?”
“當初想要我做他的棋子,如今我沒用瞭,又要對我喊打喊殺,我百曉生豈是別人手中的玩物?”
“這天下皇位他能坐的,我也能坐!”
百曉生死死掐著雲朵,眼眸裡的神色有些癲狂,冷冷笑道:“這天下我要,你……我也要定瞭。”
雲朵突然別過臉,狠狠咬向瞭百曉生的手掌。
百曉生吃痛忙將手縮瞭回去,這一口咬得狠,竟是將百曉生的手都咬破瞭去。
百曉生低聲咒罵瞭一句,雲朵抬眸定定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百曉生,你真不該碰觸皇上的底線。”
“你的死期怕是到瞭。”
“呵!”百曉生臉色如常,身上滲出絲絲的戾氣:“那讓我們拭目以待。”
“你也不必再做無謂的掙紮,即便是不吃飯絕食求死,我也會想辦法叫人給你強灌下去。”
“你即便是想死,也得求得我的同意才行。”
雲朵死死盯著面前的百曉生,百曉生也受不瞭雲朵看他的恨意,他冷哼瞭一聲轉身疾步走瞭出去。
此時又一輛馬車踏過荒原,朝著這片隱藏在荒漠深處的綠洲行來。
馬車走得急,裡面卻傳來瞭孩子稚嫩的聲音。
馬車的前後都有護衛護著,那些人都穿著玄色勁裝,有些標志還帶著異域特色。
“紫眼睛叔叔,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娘親?”
馬車裡一個身穿靛青色繡牡丹花紋錦袍的小娃娃,抬起頭看向瞭身邊坐著的拓拔玉。
拓拔玉微微抬眸看向瞭身邊的顧一,這個小傢夥一路上分外的鬧騰。
他有時候差點都憋不住,想要將這小子直接打暈瞭去,好讓他閉嘴。
他沒想到顧九齡的這個兒子,總能想出各種各樣刁鉆古怪的法子鬧。
要知道他才三歲的一個小傢夥,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精力,將他們一行人鬧得天翻地覆。
一路上他差點都沒有將他帶出來,尤其是這紫眼睛的稱呼,讓拓拔玉心頭有些不爽。
可是對上那張酷似顧九齡的小臉,拓拔玉心頭又軟瞭幾分。
他抬起手摸瞭摸顧一的頭發,顧一在島上被人照顧的很好,這頭發也養得好。
此時用白玉珠子點綴的發帶將頭發紮瞭起來,很有那麼一副世傢公子的風流氣韻。
拓拔玉笑道:“乖,很快就能見到你娘親瞭。見瞭你娘親後,你們就能回上京,與你們父皇團圓。”
“紫眼睛叔叔,我餓瞭,”另一側的一個珠圓玉潤的小丫頭,穿著桃紅色襖子,長得分外嬌俏可愛。
此時沾著糖瓜的手,緊緊拽著拓拔玉的袖子,胖嘟嘟的小手還在他衣服上來回抹。
拓拔玉的袖子瞬間污瞭一大片,他無力的呻吟瞭一下,一陣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