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著的凌風不禁愣瞭一下,也不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在這一具骸骨上究竟發現瞭什麼,怎麼突然感覺二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蕭胤將銅牌和連同杜傢的要拍一並塞進瞭懷中,抬起手緊緊抓住顧九齡的手朝前走去。
“走!進裡面瞧瞧!”
不管過去是什麼,未來該如何,既然已經和顧九齡走到瞭這一條道上,什麼樣的結局他們都得受著。
可總得找到那個真相才行,不論是死瞭的人,還是活著的人都安心一些。
顧九齡緊跟在蕭胤的身邊,蕭胤將她的手攥得生疼,她不禁眉頭微微蹙瞭起來。
這人顯然有些害怕瞭。
顧九齡反手握瞭握蕭胤的手低聲道:“不論過去,隻看前程。死瞭一百多年的祖宗,哪裡有眼前人可愛?”
蕭胤腳下的步子一下子停瞭在瞭那裡,臉上的表情竟然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悸動。
他再也壓不住內心的狂喜,轉身將顧九齡抱瞭個滿懷,狠狠吻瞭吻她的額頭,眼底竟是染瞭幾分淚意。
蕭胤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身後站著的凌風等人此時頓時看傻瞭眼。
走也不是,躲也不是,紛紛低下頭避開瞭視線。
這還讓不讓人活瞭?
這一路上皇上皇後娘娘也是有些過瞭頭,滿地的白骨他們看不見的嗎?
竟如此親昵,像什麼樣子?
顧九齡也沒想到蕭胤反應這般強烈,她下意識避開,心中頗有些別扭。
即便她和蕭胤的祖上隔著血海深仇,又能怎樣?
她是異界穿越而來的魂魄,本身也沒有那麼多的心理負擔。
如今能報答杜傢,護著杜傢的血脈顧康,就已經是她仁盡義至瞭,她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況且如今南齊朝堂剛剛穩定下來,如果是慕容傢族再與皇族開戰,害的必然是天下的百姓。
八大世傢曾經將南齊攪和的天昏地暗,如今好不容易平復下來,讓老百姓過幾天清靜日子,休養生息不好嗎?
蕭胤牽著顧九齡的手,此時越發的用力,顧九齡隻覺得自己的手掌都要被蕭胤捏碎瞭似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這一處佈滿瞭屍骨的山洞小心翼翼往裡面走。
越往前走,那屍骸倒是少瞭很多,不過屍骸身邊落著的兵器看起來級別越來越大。
直到走到瞭洞口的盡頭,被石壁擋得嚴嚴實實,再也進不去。
即便如此,在這石壁外面依然躺著幾具屍骸。
有瞭之前的發現,顧九齡這一次倒是輕車熟路瞭起來。
她拿起瞭手中的熒光棒照在瞭石壁上,卻依稀有些影子,隻是看不清楚。
“凌風,火把!”蕭胤似乎想到瞭什麼。
凌風忙用火折子打造瞭一個簡易的火把。
蕭胤接過來火把,直接揮向瞭面前擋住他們去路的石壁。
這一次他是看得清清楚楚,伴隨著火把變動,石壁上還真的出現瞭一行字兒。
就是這些字,感覺像是零零碎碎的湊不到一塊兒。
不過其中有一個名字,看起來很熟悉。
那字兒像是雕刻在石壁上似的,全然不像是什麼光影。
難道是關於他們蕭傢和慕容傢之間的愛恨情仇?
他作為蕭傢的繼承者也是有所耳聞的,畢竟當年自己的祖父做瞭虧心事,有些事情他們這些後代子孫心頭清清楚楚卻也無能為力。
蕭胤眉頭皺瞭起來低聲緩緩道:“慕容清?這不就是前朝澧朝那個太子的名字?”
“當年慕容錮建立瞭澧朝,據說與妻子恩愛日常,隻生瞭一個孩子。”
當年慕容錮以為自己和正妃還會綿延皇傢血脈,沒想到他得瞭急癥,沒幾天便撒手人寰。
他還很年輕隻留下瞭一個孩子,便是襁褓中的嬰兒,直接被皇上立為太子。
甚至慕容錮死後,慕容清還被推上瞭帝位。
這位大名鼎鼎的慕容清,在整個澧朝來看就是一個笑話。
沒想到這個名字再一次出現在這堵石壁上,以至於蕭胤都有些詫異。
這石壁上若是出現慕容錮的名字倒也罷瞭,居然出現他兒子的名字。
難道石壁另一側藏著的人是慕容清?
可是慕容清據說在一年後就得瞭天花死瞭,怎麼可能還不遠萬裡葬在瞭莽山。
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蕭胤轉過臉看向瞭顧九齡。
顧九齡一回生二回熟,用匕首直接割破瞭手掌,順著那些金色光影的指示將手掌按在瞭石壁的凹槽裡。
一陣劇烈的響動,伴隨著巨大的煙塵,面前的石門居然緩緩吊瞭起來。
蕭胤忙抬起手將顧九齡的口鼻遮住。
“小心!”蕭胤擔心這地方有毒物,將顧九齡拉到身後。
他定睛看去,卻不想石門後頭居然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根本就望不到頭,感覺向前走大約十幾丈的距離,拐瞭個彎,至於拐到何處去現在弄不清楚。
這一條通道與外面不同的是墓道裡面沒有屍體,幹幹凈凈。
兩側石壁上有青銅雕鑄的燈臺,燈上面放著的居然是萬年不滅的鮫油,所以這些燈居然還亮著,這大概就是長明燈。
長明燈的存在,以至於整個墓道給人感覺如同白晝一樣。
顧九齡他們手中的熒光棒都有些不香瞭,她將熒光棒收好,朝著通道裡面走去。
蕭胤下意識想要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朝前走。
顧九齡抬眸看向瞭蕭胤,淡淡笑道:“已經走到這裡瞭,再往前走幾步也無妨。”
“倒是要瞧一瞧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年我外祖父杜老爺子怕是帶人已經來過這裡。”
“如今我倒是想要找一找外祖父究竟經歷瞭什麼?”
蕭胤不得不點瞭點頭,他知道這個丫頭的脾氣,一旦想要查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回頭。
“好,我陪著你,你跟在我身後。”
蕭胤握著顧九齡的手朝前走去,果然第一個岔道口拐過去後,居然又是一條岔道兒。
左右兩側的青銅燈座甚至比之前那條通道上的燈座做得更加精致,給人感覺像是一座皇傢陵墓一樣。
這更印證瞭顧九齡的想法,這裡還真真的埋著澧朝最後一個皇帝——慕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