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醫生,都讓一讓,不要圍在這裡。”
宋承風從人群裡擠瞭進去,看到躺在地上的老爺子臉色發白,唇色發青,明顯就是心肌供血不足。
“警察,都讓一下!”
寧簡顧不上自己現在的身份,開始維持秩序。
很快,周邊的人都疏散瞭。
“這位先生,你是醫生?快救救我傢老爺子。”
扶著老爺子的中年男子五十歲左右,急得滿頭大汗。
宋承風蹲下身子,一邊檢查一邊安撫道:“別急,告訴我他是什麼情況?怎麼會突然暈倒的。”
中年男子道:“我傢老爺子今年八十出頭瞭,心臟一直有問題,剛剛不知道哪裡傳出瞭一聲巨響,他大概是心臟受到刺激這才突然昏倒瞭。”
宋承風檢查完,問道:“身邊沒帶藥?”
“我找瞭,沒找到。”
宋承風明白瞭,示意他把老爺子放平,隨後脫下外套遞給寧簡,開始替老爺子做心臟復蘇。
寧簡站在一旁,想到瞭他身上的傷。
他剛出院,醫生交待過他,不能做劇烈運動的。
可現在……
宋承風全神貫註的替老爺子做著心臟復蘇,額頭滲出瞭細密的汗水。
傷口處隱隱傳來痛意。
他蹙瞭蹙眉,也沒吭聲,繼續摁壓著。
一直摁瞭大概有十分鐘,躺在地上的老爺子眼皮子動瞭動,終於緩緩吐出瞭一口濁氣。
時刻關註他的中年男子頓時一喜,“老爺,你醒瞭。”
老爺子的老眸慢慢轉動瞭一下,看瞭眼宋承風,隨後又閉上瞭眼。
中年男子臉色一僵,連忙問道:“醫生,他怎麼又暈瞭?”
宋承風抹瞭把汗,“沒事,隻是睡著瞭,趕緊把他送去醫院吧。”
這時救護車到瞭,宋承風和下車的醫護人員說瞭一下老爺子的情況,隨後讓開瞭道,讓中年男子和醫護人員一起把人抬上瞭救護車。
他的臉色發白,傷口隱隱作痛,下意識地捂住瞭胸口。
寧簡一把扶住瞭他,一臉擔憂。
“宋承風,是不是傷口疼瞭?”
宋承風笑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寧簡沒有說話,把人扶上瞭車。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車子徐徐開出去。
中年男子從車窗裡看著宋承風被寧簡扶上車,心裡一陣感激。
幸好遇到瞭好心人,不然老爺子出事,他這個管傢就慘瞭。
這時,他的電話響瞭。
他連忙接通電話。
“少爺。”
“忠叔,剛剛你給我打電話的?”
“是的少爺,我跟你說一聲,老爺剛剛在外面突發心臟病瞭。”
“怎麼會這樣的,現在呢?”對方連忙問道。
“好在我們遇到瞭一個好心人,替老爺做瞭心臟復蘇,現在正在送醫途中。”忠叔道。
“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在帝都醫院。”
“……”
寧簡把車子開到瞭書店門口,看著宋承風靠在椅背上,捂著胸口閉目養神,眼裡滿是關切。
“真的不用去醫院?”
宋承風睜開瞭眼,戲謔瞭一句,“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囉嗦瞭?我自己是醫生,我心裡清楚的很。”
寧簡被說囉嗦,難得的沒有回懟,陪他坐在車子裡。
這時,她的手機有信息進來。
是周越發來瞭與顧恒遠有關的資料。
宋承風側頭,“誰給你發信息瞭?”
這男人最近好像特別關心她和誰有交集。
是因為在意麼?
寧簡彎瞭彎唇角,“是周越。”
宋承風動瞭動身體,“他是不是把顧恒遠的資料發來瞭?”
“嗯。”
宋承風湊瞭過去,兩人一起看資料。
顧恒遠今年三十一歲,他二十四歲繼承傢業,二十八歲娶妻生子。
全程看下來,他就是個優秀的企業傢,以及溫柔顧傢的好丈夫。
身上沒有黑料。
寧簡挑瞭挑眉,“顧恒遠居然沒有黑料?這下可就沒法走捷徑,用黑料拿捏他瞭。”
宋承風也看完瞭,“看吧,人傢是個正人君子。所以你想如法炮制是不可能的瞭。”
寧簡撓瞭撓眉心,“他身上沒有黑料,那就隻能找個懂行的人來替我們和他談合作瞭。”
宋承風看著她,“你認識幾個商界大佬?”
寧簡:“認識挺多的,比如陸總,比如韓總。”
宋承風黑眸一瞇,“你說真的?我們真要去請外援?讓別人看我們兩個門外漢的笑話?”
寧簡聳聳肩,“我也不想低下我們這顆高貴的頭顱,可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宋承風拿過她的手機又翻瞭翻顧恒遠的資料。
半晌,他道:“談生意除瞭抓別人的黑料,還有一個方法,能快速拉近彼此的距離。”
“什麼?”
“投其所好。”
寧簡挑眉,打量著宋承風,“宋總,不錯嘛,你還是很有經商頭腦的。”
宋承風還在看著資料,也沒抬頭。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頭腦是被逼出來的。”
“有道理。”
寧簡恭維瞭一句,隨後湊過去一起看資料。
“那你打算怎麼投其所好?”
宋承風指著一行字。
“看到沒有,資料裡顯示,顧恒遠的外公外婆是南城人。他小時候因為父親忙做生意,就經常隨母親住在外公外婆傢。”
“他幾乎是外公外婆帶大的,所以他和外祖傢的關系特別好。他的外公會釀米酒,所以他對酒文化很有獨到見解。尤其是對米酒,更是情有獨鐘。”
寧簡聽完,問道:“所以呢,你打算和他以酒會友?”
“不然呢?”
宋承風把手機遞給她,“好瞭,走吧。”
“去哪?”
“書店,惡補酒文化。”
宋承風拉開車門下瞭車。
寧簡跟著下車,笑道:“不看經商管理的書瞭?”
宋承風:“要看啊。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步來吧。”
寧簡:“遵命,宋總。”
宋承風看她一眼,唇角不自覺勾起。
醫院長廊。
顧恒遠匆匆趕到。
“忠叔,外公怎麼樣瞭?”
沒錯,宋承風剛剛救下的老爺子,正是顧恒遠的外公。
“少爺來瞭,老爺正在裡面做搶救。”忠叔連忙回道。
顧恒遠眉心緊蹙,“他怎麼又偷偷跑出療養院瞭?”
他的外婆前幾年去世瞭。
傢裡隻剩外公一個人。
外公外婆一輩子隻生瞭一個女兒,沒有兒子。
所以他不放心外公一個人在南城生活,去年就把他接到帝都,把他安排在自己名下的一所私人療養院裡療養,方便他隨時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