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苕將帖子遞給餘管傢,然後道:“小姐親筆寫的帖子,還望餘管傢送到。”
餘管傢打開帖子看瞭一眼,有些驚訝道:“這是小姐寫的?”
“那是自然!”紅苕一臉的驕傲:“奴婢和綠鳶親眼看著小姐練的字,為瞭這個小姐連午間的飯都是匆匆用瞭的。”
餘管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小姐幾個時辰,便能將字練到這般地步?”
紅苕聞言有些不高興瞭,即便眼前這人是管傢,她也還是沉瞭臉色:“奴婢自是不會說假話,綠鳶和奴婢親眼看著小姐,一點一點將字練成這般地步的,小姐天分極高,從前不過是偷懶瞭些,如今認真瞭自然是一日千裡!”
餘管傢拿著帖子細細看瞭看,確實能從其中瞧出秦婠從前的筆鋒來,當即便信瞭紅苕的話,感嘆道:“小姐可當真是天賦極高,若是早些勤奮,京城才女的名號定會有她。”
紅苕認真點頭:“可不就是!”
餘管傢得瞭帖子,並未直接喚人將貼在發出去,而是拿著去尋瞭殷老夫人。
殷老夫人看著帖子,也是不敢置信瞭一番,再三詢問餘管傢,得到確切的答復之後,一臉欣慰笑著道:“我就說,她娘是個學富五車的,她爹也不是個隻會武的莽夫,她怎會那般不學無術,弄瞭半天,這是厚積薄發呢!”
餘管傢聽瞭這話,心想自己果然是沒站錯邊,老夫人這是打心眼裡認為,秦婠才是侯夫人所生。
殷老夫人欣慰的感嘆完,又問道:“尹姑娘那邊是如何說的?後日也是她的及䈂禮,她可有邀請的人?”
餘管傢回話道:“尹姑娘說她在京城並無好友,從前的親眷也沒來往,故而無人可邀。”
聽瞭這話,殷老夫人沒什麼表情,隻對餘管傢道:“那便這般吧,左右正賓、贊者、有司,我都替她們找好瞭。倒是秦婠這丫頭,也不管交好不交好的,將她認識的人都給請上瞭。”
餘管傢聞言笑著道:“如此也好,免得外間流言蜚語。”
殷老夫人嗯瞭一聲,將帖子交給餘管傢,讓他去辦瞭。
寫完帖子,秦婠又想到瞭脂粉鋪子的事情,特意晚間時候去陪殷老夫人用飯。
她先是自吹自擂瞭一番,說自己練瞭大半天的字,有多麼辛苦,然後又說,自己成效有多麼顯著,最後還誇誇其談道:“我也就是開竅晚瞭些,若是早幾年,京城第一才女非我莫屬!”
一番話逗的殷老夫人笑聲就沒斷過,宋嬤嬤和一眾丫鬟也是笑聲不斷。
殷老夫人寵溺的道:“你呀,有三分本事都能讓你自己給吹出七分來,你也幹脆別開竅瞭,就憑你這嘴,沒有都能讓你說出有來。”
秦婠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娛樂圈裡賣弄人設的,可不就是有三分吹七分麼?
她跟著笑著道:“祖母說的也是,我若是早些派人出去說說我的好話,弄不好還真能得個才女的名頭。”
殷老夫人笑著搖瞭搖頭:“你呀,可歇瞭這心思吧,免得到時候被人當面揭穿,丟瞭自己的臉面。”
說說笑笑,侯府上下如今都知道,秦婠在練字這塊兒是個極有天賦的,對秦婠而言,總歸是件好事。
吃完瞭飯,秦婠拉著殷老夫人的手道:“祖母,婠兒總覺得用的胭脂水粉不合心意,咱傢不是有造脂粉的鋪子麼?我想讓那些人專門為我調制一些出來。”
殷老夫人聞言皺瞭皺眉:“這用在臉上的東西,哪能隨意調制,你若覺得現在用的不好,便換一傢采買。”
秦婠拉著她的手撒嬌:“不嘛,婠兒有自己的想法,專門定制的,總比那些外間買的大通貨要強的多,就如同這衣衫要量體裁衣,脂粉也得因人而異。”
殷老夫人仍是覺得不太靠譜,可秦婠卻把臉湊到她面前道:“主母您瞧著我這臉,是不是比以前好上許多?”
殷老夫人認真看瞭看,發覺她的皮膚確實好上不少,不但變細膩瞭,而且還白瞭不少。
當下有些驚訝道:“你是如何弄的?”
秦婠嘿嘿一笑:“這可是秘密,您將那造脂粉的工坊借我用用,到時候我再告訴您。”
殷老夫人看瞭看秦婠的臉,又想瞭想,最終點頭道:“隨你吧,但有一點你得謹記,制出的東西沒得到確認之前,不得隨意往臉上用。還有必須得聽老師傅的意見,不得往裡面添些亂七八糟相沖的。再者……”
“祖母!”秦婠嘟著嘴打斷瞭殷老夫人的話,嬌聲道:“你說瞭隻有一點的呢?”
殷老夫人聞言搖瞭搖頭,嘆氣道;“成吧成吧,你看著辦便是,左右那些師傅也不會由著你亂來。”
秦婠目的達成,笑瞇瞇的抱著殷老夫人的胳膊,親昵的蹭瞭蹭:“我就說,還是祖母對我最好瞭。”
殷老夫人最吃她撒嬌這一套,當即又被秦婠哄的開開心心。
晚間時候,秦婠回瞭自己的朝霞院,剛準備沐浴,餘管傢就將那脂粉作坊和鋪子的地契房契等給送過來瞭。
他笑著對秦婠道:“老夫人說瞭,小姐如今長大瞭,也該有些自己的產業,這些便先交給小姐自行打理。老夫人還說,待從相國寺回來之後,小姐得跟著老夫人學著掌傢瞭。”
秦婠拿著這些東西,驚訝於殷老夫人的豪氣,土豪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殷老夫人待她實在是太好瞭,好的自己都不想讓她失望,也不忍如預想的一般遠離京城瞭。
秦婠很快調整瞭心情,對餘管傢道:“我本隻想鬧著玩,祖母卻當成個事情來辦,反倒讓我不得不認真對待。”
餘管傢笑瞭笑:“老夫人對小姐給予厚望,小姐當高興才是。”
秦婠點瞭點頭,對餘管傢道瞭謝,又讓紅苕拿瞭些碎銀交給他,對他道:“餘管傢您可別嫌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前些日子我在侯府過得不甚舒心,也唯有您待我一如既往,這銀子算是我的謝禮,往後需要勞煩餘管傢的地方可能更多瞭。”
“奴才的本分而已,當不得小姐一聲謝。”
話雖是這麼說瞭,但餘管傢還是收瞭秦婠的銀子,倒不是他貪這點銀兩,而是為瞭表示個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