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膚、美妝,秦婠是認真的。
她嚴格要求紅苕和綠鳶,讓她倆將她的話,用小本本記瞭下來。
秦婠還教瞭她們一些手法,比如如何拍水和提拉,她一本正經的對紅苕和綠鳶道:“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很多事情都是要積年累月的去做才行,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二十年之後,保證你跟同齡人比起來,要年輕一大截。”
紅苕和綠鳶連連點頭,一副好學生模樣。
秦婠對她們的態度表示滿意,正要誇獎一番,卻聽得紅苕開口問道:“小姐,這羅馬到底是騾子,還是馬?”
秦婠:……
“這不重要。”秦婠輕咳瞭一聲:“反正,你們記住我的話就對瞭。”
紅苕和綠鳶聞言表示,盡管不知道是騾子還是馬的東西是個什麼,但秦婠的話她們記下瞭,而且會堅定不移的去執行。
講瞭一下午的課,秦婠表示這一天過的尤其充實,早早就睡下瞭。
往日裡,她睡眠質量極高,基本連夢都很少做,可今日她卻夢見,有人在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這個聲音很是耳熟,清冽的男聲帶著一絲矜貴的氣息,像極瞭太子李澈。
秦婠有些煩不勝煩,就算你是太子,就算你幫瞭我大忙,但也不能在我夢裡,影響我睡覺啊,不知道美容覺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麼?
秦婠翻瞭個身,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頓時覺得好多瞭。
可沒過一會兒,她又覺得不好瞭。
因為這回,聲音沒瞭,可她總覺得有人拿羽毛在捅她的鼻孔!
是的!捅!
雖然羽毛很軟,可架不住也是有硬度的,而且拿羽毛的這個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就這麼直直的朝她鼻孔捅瞭過來,不僅堵住瞭她的呼吸不說,還弄的她十分難受。
秦婠毛瞭,仗著是在夢裡,估摸著方向和高度,猛的抬起手,一巴掌扇瞭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書房內的幾人,紛紛低下頭,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瞭。
秦婠也懵瞭,響亮的耳光聲,和手上的觸感,還有手掌上隱隱的痛,都在提醒著她,這不是一個夢!
她徹底醒瞭。
上位者的威壓鋪面而來,這威壓之中,還帶著森森的冷氣,就連空氣都冷瞭。
秦婠繃緊瞭身子,眼睛不敢睜開,略略想一想,也知道她大概又幹瞭什麼,足以被砍腦袋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多半可能要完。
緊接著,她聽到瞭磨牙的冷聲:“秦氏阿婠,你以為你裝死,就能佯裝一切都沒發生?”
秦婠的睫毛輕顫瞭下,她下意思的縮瞭縮脖子,可就是不睜眼。
不是故意跟李澈作對,而是她不敢。
李澈看著她輕顫的長睫,冷笑瞭一聲:“秦氏阿婠,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再裝死,孤就將你丟到長安街上去!”
聽得這話,秦婠睜開瞭眼。
她覺得自己的演技,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好過。
她一雙桃花眼,帶著剛剛睡醒的朦朧,看瞭看頭頂上的那張俊臉,輕啟紅唇低聲呢喃:“我定然是在做夢,古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果然誠不欺我。”
她緩緩伸出手,輕撫上李澈那森冷瞭幾個度的面頰,用掌心輕輕撫摸瞭下,帶著無限溫柔和繾綣,低聲問道:“殿下,你也想我瞭麼?”
書房內,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
小全子悄悄掀瞭眼皮,榻上看瞭一眼,然後又一臉震驚的飛快垂瞭眼眸。
他的心中翻江倒海,對秦婠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秦三小姐,真乃神人!
整個大胤,不,整個天下,也隻有她敢前腳打瞭主子的臉,後腳就敢沒事人一樣,調戲主子!!
最最重要的是,主子雖然面色沒變,可周身的冷氣卻淡瞭!!
服瞭!
小全子他服瞭!
秦婠自然也感受到瞭這樣的變化,她立刻明白李澈吃她這一套!
當即,毫不猶豫的又用大拇指,輕輕摩挲瞭他英俊的面皮,柔聲道:“殿下,您可真好看,您的皮膚可真好。”
這話,秦婠說的是肺腑之言,李澈長的很帥,鼻若懸膽劍眉星目,即便是冷著一張臉,也是又帥又有型,人說美人不在皮而在骨,男人也是如此。
好面皮的男人很多,可如同李澈這般,骨子裡帶著矜貴,氣質高潔,無論是喜是怒,都讓人覺得移不開眼的,卻是極少。
更何況,他的皮膚是真的好,好到跟前世的她都差不多瞭。
秦婠是個理智的顏狗,雖然理智,但本質上還是一條顏狗。
她愛看美人,無亂男女,但除瞭一張面皮和氣質,她更愛看的是膚質好的人。
不由自主的,她的手又動瞭動,摸著摸著就忘瞭處境和身份,給摸上瞭癮。
屋中極靜。
李澈似乎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大膽,過瞭好一會兒,才冷聲開口道:“摸夠瞭麼?”
秦婠手一僵,看著他冷冽的鳳眸一眼,迅速的收回瞭不安分的爪子。
李澈冷冷的看著她,周身的冷氣雖然已經散瞭,可威壓還在,他冷聲道:“摸夠瞭,就給孤起來!”
說完這話,他一把拍開她的手,滿目嫌棄的看瞭她一眼,站直瞭身子。
秦婠很尷尬。
但做戲做全套,她連忙露出瞭一副驚慌的神色,急急忙忙起瞭身,跪在瞭榻上,又羞愧又是驚慌道:“臣女……臣女以為是在夢中,這才膽大包天做瞭逾矩之事,還望殿下恕罪!”
李澈冷眼看她,聞言又冷哼一聲:“做戲做的這般像,你不去做戲子當真可惜瞭。”
戲子是蔑稱,而戲子在這個年代屬於下九流,任何一個有身份的女子,聽得這話定然會羞憤欲死。
可秦婠不同,她為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聽瞭這話也隻有一個感受,那就是李澈他真相瞭。
李澈看著她面上的神色,又是一聲冷哼:“面皮果然厚。”
秦婠低頭裝死,他肯這麼奚落她,就代表先前那巴掌的事,已經過去瞭。
她的腦袋還會好好的呆在她的脖子上,跟腦袋比起來,面皮算個球。
但這一切落在李澈眼裡,就成瞭她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證據,他輕哼瞭一聲,拿起榻上的披風將手丟在她身上,冷聲道:“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