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瞭近兩天的跋涉,秦婠一行終於抵達瞭京城。
馬車停在侯府門前,李澈卻遲遲沒有讓秦婠下車的意思。
秦婠雖說隻短短離開瞭幾日,可卻好似離開許久瞭一般,此刻是歸心似箭,然而考慮到某個大畜生的心情,她還是按捺著雀躍的心情,靜靜的坐在那裡對他兩兩相望。
兩人坐瞭許久,久到秦婠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李澈這才悠悠開口道:“大婚之前男女是不能見面的,也就是說,你要有足足一月不能見到孤,你有什麼要同孤說的麼?”
秦婠眨巴眨巴眼睛,明明是你有話對我說才是吧?
然而這個傲嬌的大畜生要臉,秦婠也隻得配合著道:“我會想你的,非常非常想的那種。”
聽得這話,李澈臉色這才柔和下來,摸瞭摸她的臉頰,低低道瞭一聲:“孤也是,下去吧。”
秦婠察覺出瞭他的不舍,可這個大畜生傲嬌非常,即便是思念是歡喜,也要由她口中說出,然後再傲嬌的點點頭配合一下,好似多勉為其難一般。
這麼傲嬌也是沒誰瞭,可自己選的男人,除瞭寵著,還能怎麼辦呢?
秦婠起身下瞭馬車,臨走之時想瞭想又回頭掀瞭車窗簾,看著坐在裡間的李澈道:“雖說大婚之前不得相見乃是規矩,可若我實在想你瞭,你便如同以往一般來見我可好?”
李澈聞言一雙鳳眸深深的看著她,而後微微點瞭點頭:“好。”
聽得這話,秦婠朝他微微一笑,這才放下車簾抬腳朝府中走去。
先前秦婠下車的時候,門房便看見瞭她,連忙回身往府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小姐回來瞭!小姐回來瞭!”
沒多大一會兒,整個侯府都被驚動瞭。
殷老夫人得瞭消息,激動的立刻起瞭身,不等宋嬤嬤攙扶,就急急的要往外走。
宋嬤嬤連忙上前攙扶:“哎呦,我的老夫人唉,您現在急什麼?您跑的再快也抵不上小姐走兩步,要是您摔著磕著瞭,小姐得有多心疼!”
殷老夫人聞言,腳步非但沒放緩,反而又加快瞭些,她一邊走一邊道:“也不知道婠兒這些日子在外受苦瞭沒,那太子也是的,今日要將人送回來,怎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有所準備。”
聽瞭這話,宋嬤嬤笑著搖瞭搖頭,這是將太子殿下當成瞭自己人,才會這般說的吧?
殷老夫人又想到瞭什麼,急急對一旁的丫鬟道:“快,派人去營房通知侯爺和世子,就說小姐回來瞭!”
丫鬟立刻領命而去,宋嬤嬤笑著道:“侯爺和世子得知小姐回來,定會很高興的。”
殷老夫人點瞭點頭,一腳出瞭院子,走瞭沒多久,遠遠的就瞧見瞭一個疾步而來的嬌俏身影。
秦婠也瞧見瞭殷老夫人,她連忙拎起裙擺就朝殷老夫人跑瞭過去,一邊跑一邊高興的喚道:“祖母!婠兒回來啦!”
不等殷老夫人反應過來,秦婠就已經跑到瞭她的面前,然後一下子撲到她的懷裡,開心又委屈的道:“祖母,婠兒好想你。”
殷老夫人聽得這聲撒嬌,眼淚都快下來瞭,她舉瞭兩次才舉起略略顫抖的手,輕輕拍瞭拍她的背,略帶哽咽著道:“祖母……也想你,祖母的婠兒受苦瞭。”
祖孫兩人擁抱著,久久沒有放開,一旁的宋嬤嬤也紅瞭眼眶,連忙轉過頭擦瞭擦眼角,這才沒有失態。
過瞭一會兒,宋嬤嬤這才出聲提醒道:“老夫人,小姐回來定是累瞭,有什麼話不如回屋裡再說。”
殷老夫人這才緩過神來,松開秦婠道:“走,回祖母院子裡說話去。”
秦婠笑著點瞭點頭,攙扶著殷老夫人回到院中。
殷老夫人一直舍不得放開秦婠的手,回到屋裡,也是與她並排坐著,一會兒又是說她瘦瞭,一會兒又是說她定然吃瞭不少苦頭,那心疼的模樣,好似秦婠不是走瞭十多天,而是走瞭一年半載似的。
等殷老夫人看夠瞭秦婠,確認她是真真的回來瞭,這才問起她十多日裡發生瞭什麼。
秦婠如實答瞭,從發現自己一臉的麻子開始,說到她是如何腳踹那老漢農婦一傢,又是如何進的縣城,然後被李澈發現,然後韓先生幫她洗去瞭易容,然後……
“壞瞭!”秦婠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來:“我把師父給忘瞭!”
殷老夫人瞧著她緊張的模樣,也跟著起瞭身,問道:“師父?什麼師父?”
秦婠一邊著急忙慌的往外走,一邊回答殷老夫人的話:“就是那個對我多有縱容,還給我易容的女子,她叫蕓娘,現在是我的……師父。”
一出院子,迎頭就看到瞭站在院外的蕓娘和紫嫣青衣三人。
迎著蕓娘的目光,秦婠羞愧不已:“對不起師父,我……”
“無妨。”蕓娘淡淡的擺瞭手:“你久未回傢,實屬常態,本來我還以為要等的更久些。”
聽瞭這話,秦婠就更羞愧瞭,連忙請她進院子,然後讓紫嫣和青衣下去休息。
如今秦婠和李澈的婚事已經定下,紫嫣和青衣的身份,也就無需刻意保密,但不管怎麼招,流程還是得走的,這是規矩。
紫嫣和青衣行禮退下,秦婠拉著蕓娘進瞭屋,同殷老夫人介紹瞭蕓娘的身份。
蕓娘和殷老夫人互相見過,而後又客氣瞭一番,蕓娘便以不打擾秦婠與傢人相聚為由退下瞭。
餘管傢在外候著,殷老夫人讓餘管傢騰出院子,將蕓娘安置下來。
待蕓娘走後,殷老夫人這才笑著對秦婠道:“我傢婠兒是個有福的,走到何處都會有貴人相助逢兇化吉。”
秦婠嘿嘿一笑,轉而問道:“爹爹和大哥呢?怎的沒瞧見他們人?他們是還不知道婠兒回來瞭麼?”
殷老夫人笑著搖瞭搖頭:“你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瞭府中,他們若在又豈會不知?自你失蹤之後,你大哥自請去瞭營中,你父親親自操練他去瞭。”
秦婠有些訝異:“大哥不是一心要考取功名麼?今年便是秋闈,怎的又好端端的去瞭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