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蕓娘看過來的目光,秦婠低聲道:“我剛才在想,人這一生會發生太多意外瞭,與其哪天失去瞭再來後悔,不如好好對待眼前的人,師父你說呢?”
聽得這話,蕓娘頭一次沒有當做沒聽見,而是淡淡道:“管好你自己的,少操點閑心。”
秦婠:……
是她時機沒把握好,還是師父心腸太硬?
又過瞭一會兒,一直觀察著外間的紫嫣,才道瞭一聲:“好瞭。”
秦婠聞言立刻起身下瞭馬車,直直向李澈跑瞭過去。
李澈正在同韓先生低聲說著什麼,瞧見她跑過來,條件反射的伸手攬瞭她的腰帶到身邊,柔聲道:“慢點,嚇著你沒?”
秦婠還沒開口,一旁興安侯就冷哼瞭一聲:“嚇什麼嚇,婠兒可是秦傢之女!”
秦婠不想惹惱瞭父上大人,連忙點頭道:“父親說的對,我乃是秦傢之女,怎會這般小事嚇著,你沒事吧?”
說完這話,她又求生欲極強的補道:“父親這般厲害,自然是沒事的,他們是沖著你來的,你可曾傷著瞭?”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不如興安侯。
雖然是大實話,可李澈聽著心裡卻有些不大舒服,再加上秦婠看興安侯和韓先生過招之時,說的那句真男人,李澈整個人都有些不大好瞭。
他松開攬著秦婠的手,取瞭帕子擦拭著自己的佩劍,淡淡道:“區區刺客,對孤而言還不在話下。”
秦婠看著他,好像是有強迫癥和潔癖一般,仔細擦著劍上的血跡,那姿態那語氣,怎麼都透著一股子不屑一顧的味道,於是便放瞭心:“沒受傷便好,往後得更加小心些才是。”
李澈聞言看瞭秦婠一眼,忽的收瞭劍,轉眸朝不遠處護著災銀的護衛隊道:“準備出發!”
秦婠:……
你這擦瞭一半的劍,就這麼不管瞭?
剛才的強迫癥和潔癖呢?!
這次刺殺行動,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暗衛有幾個受傷的,傷勢也不重,隨行的洪太醫等人為他們進行瞭簡單的處理上藥之後,眾人便又要出發瞭。
秦婠看瞭看馬車,又看瞭看忽然變瞭臉,此刻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李澈,心念一動,不顧他別扭的冷臉,湊到李澈身邊,低聲在他耳旁道:“殿下剛才遇刺,肯定受瞭驚嚇,不若就同我一道乘坐馬車吧?”
李澈:“孤會受到驚嚇??!!!!”
李澈話裡的感嘆號都快溢出屏幕瞭,秦婠卻絲毫沒有理會:“即便沒有受到驚嚇,那也肯定累著瞭,跟我一道乘車。”
“呵!”李澈整個人都是滿滿的抗拒,他看著秦婠,一字一句道:“區區刺客!孤不累!”
秦婠暗惱他的不開竅,伸手在他腰間狠狠擰瞭一把,一邊擰著他結識的肉,一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道:“不,殿下累瞭!”
李澈感受瞭下腰間的隱痛,又看瞭看秦婠目光裡的威脅,最終還是閉瞭下鳳眼,無奈的道:“嗯,孤累瞭。”
一聽這話,秦婠頓時喜笑顏開,萬分熱情的攬著他的胳膊,拽著他就往馬車旁走。
興安侯看著秦婠和李澈的背影,輕哼瞭一聲:“區區刺客而已,這般也能累著,當真是女大不中留。”
怎麼也不問問,他這個老父親嚇著瞭沒,累著瞭沒?
一旁的韓先生,並沒有在意到興安侯那酸溜溜的語氣,他隻是靜靜的朝馬車看瞭過去。
果然,秦婠拉著李澈到馬車旁,同裡間說瞭兩句之後,蕓娘和紫嫣青衣都從馬車上下來瞭。
秦婠上瞭馬車坐好,朝窗外不遠處的韓先生比瞭一個加油的手勢。
韓先生雖然看不懂這手勢的意思,可也領會瞭秦婠用意,當即微微頷首,朝她露瞭一個感激的神情。
蕓娘看瞭他一眼,一身青色袍子上的血跡很是明顯,尤其是他泛瞭白的雙鬢,此刻尤其刺眼。
她緩步來到韓先生身旁,低低道瞭一聲:“走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從早間起就顯得有些萎靡的韓先生,突然就振奮瞭起來。
他急忙嗯瞭一聲,快走兩步,親自牽瞭一匹馬過來,將韁繩遞到瞭蕓娘面前:“你騎這匹吧。”
蕓娘認得這匹馬,乃是韓先生先前騎的那匹,她略略垂瞭眼眸,終究還是伸手接過瞭韁繩,翻身上馬。
這個舉動雖是平常,可對韓先生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他站在馬下,一雙眸子帶著亮光緊緊的看著蕓娘,直到蕓娘有些別扭的微微側瞭臉,輕輕夾瞭馬腹朝前走時,他這才回過神來,隨意牽瞭最近的一匹馬,翻身而上,一扯韁繩跟瞭過去。
興安侯:……
那是他的馬,啊喂!
興安侯看瞭看,前方幾乎是並肩而行的韓先生和蕓娘,又看瞭看馬車裡坐著的秦婠和李澈,皺瞭皺眉頭,總覺的哪裡有些怪怪的。
直到他另尋瞭一匹馬,同一幫暗衛走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怪怪的感覺,這才漸漸淡去。
因著發生瞭刺殺之事,暗衛們的守備頓時加強瞭許多,畢竟那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不僅擅長隱藏行蹤和氣息,而且都是訓練有素,目標明確。
誰也不能保證,先前的刺殺,會不會僅僅是先頭部隊。
韓先生同蕓娘並馬而行,蕓娘雖然一路都未曾再開口,但她也沒有再拒絕韓先生的靠近。
這對瞭解她的韓先生而言,就是莫大的驚喜和鼓舞。
——————小劇場1————-
李澈:孤也是個真男人!孤也很帥氣!看見孤劍上的血瞭麼?那是孤武功高強的證明!
秦婠:殿下肯定嚇著瞭,即便沒嚇著也肯定累著瞭!
李澈:……
是孤擦劍的姿勢不夠帥,還是孤劍上的血不夠多?!
——————小劇場2——————-
興安侯:本侯的馬是從侯府裡牽出來的,那是私產。
韓先生: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韓某要與媳婦兒一起走!
興安侯:呵,搞得好像誰沒媳婦似的。
韓先生:不好意思,請容許韓某糾正下,侯爺不是有媳婦兒,而是曾經有過。
興安侯:……
單身狗木有人權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