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在李澈和興安侯的殷切期盼下,終於回來瞭。
看著興安侯和李澈的眼神,韓先生頓時有些不自在。
他輕咳一聲向李澈匯報道:“屬下已經同蕭君商議好去京城的諸多事宜,也已飛鴿傳書,派人過來接手蕭傢產業,隻是蕭君提出另一個要求。”
李澈皺眉問道:“他有什麼要求?”
韓先生輕笑瞭下道:“他想帶魏傢的小女兒,魏雲一道走。”
聽得這話,李澈和興安侯都愣住瞭。
李澈皺瞭皺眉:“魏雲?他就不擔心,魏雲在知曉瞭他的身份之後,不會同他離開?再者,如今魏傢算是正逢大難,他就那麼確信,魏雲會跟他走?”
韓先生笑瞭笑:“他很是自信對屬下道,若有機會脫離魏傢,魏雲必定歡喜,即便是魏傢大難,亦不會改變她的想法。”
興安侯聞言道:“這倒與陸雪有些相像。”
這話一出,李澈和韓先生都沉默瞭下來。
李澈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便即刻處置魏傢,來人!”
青墨推門進屋,抱拳行禮:“屬下在!”
李澈看向興安侯:“興安侯,孤命你即刻率領守備軍,直奔魏輝外室宅邸,仔細搜查其貪污腐敗的罪證!”
興安侯立刻抱拳:“臣領命。”
“青墨!”
“屬下在!”
“你即刻率領暗衛,將魏傢後宅所有人看押,尤其是朱氏及她幾個子女,順道將朱氏所提證物一應備好!”
“屬下領命!”
“韓愈!”
“屬下在!”
“孤命你,即刻撰寫告示,準備公堂,一個時辰之後,孤要公開開堂審理魏輝收受賄賂,虧空糧倉,弒兄、冒名頂替參加科舉一案!”
“屬下遵命!”
秦婠從李澈那裡離開之後,就讓紫嫣和青衣二人,去打聽關於朱氏殘害魏府庶子一事,最好是能夠找到那些苦主,以便收集罪證,定朱氏的罪。
青衣和紫嫣擔憂秦婠身邊無人伺候,便留下瞭一人,隻有青衣去外間打探。
可還沒過多久,青衣便回來瞭,對秦婠道:“不必瞭娘娘,殿下已經派瞭青墨,將魏傢後宅所有人都看押瞭起來,包括那些丫鬟仆人,一個都沒放過,據青衣所說,一個時辰之後,殿下要開堂公開審理魏傢的案子!”
秦婠聽得這話,抬眸看瞭看天色:“如今天都暗瞭,殿下這是要連夜審理?”
青衣點瞭點頭:“應該是如此。”
李澈先前還讓她去搜集朱氏的罪證,眼下卻將魏傢所有人都看押瞭,還要連夜審理魏輝的案子,可見應該是出瞭什麼突發狀況。
秦婠有些好奇到底是出瞭什麼事,讓李澈突然著急瞭起來,但她知曉,李澈此刻定然很是忙碌,便沒有去打擾。
她隻是饒有興趣的對青衣道:“此次審理竟是公開的麼?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去看看?”
紫嫣和青衣也是興致勃勃,隻是想到外間定然會人山人海,便立刻熄瞭念頭。
青衣對秦婠道:“娘娘還是莫要親自去瞭的好,屆時外間百姓定然許多,若是沖撞瞭娘娘,那可是奴婢們的過失。”
紫嫣也在一旁勸道:“娘娘若是實在想知曉情況,奴婢一人去瞧便好,奴婢一定瞧個真切仔細,回來細細說與娘娘聽。”
秦婠聞言笑瞭:“我也知曉外間並不安排,刺殺的事情我還沒忘呢。我並不是說要在外間混入百姓中看,而是就在後堂看。過會兒開堂的時候,我們直接去便是。”
青衣問道:“也不告知殿下和韓先生,以及侯爺麼?”
“不必。”秦婠擺瞭擺手:“他們定然都有事情要忙,我就是聽聽而已,就不打擾他們瞭。”
青衣和紫嫣立刻應瞭一聲是,考慮到這審理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她們便勸秦婠用瞭晚飯再去。
秦婠並沒有同意,她對紫嫣和青衣道:“殿下定然也沒有用飯,待到審理結束,我與他一道用也不遲。”
她這麼說,青衣和紫嫣也隻得同意。
秦婠又道:“準備些瓜子花生點心,在冰上一壺酸梅湯,咱們變吃邊看。”
難得有個熱鬧可瞧,吃瓜群眾四件套,得備齊全瞭。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瞭。
興安侯的效率極高,不僅在一個時辰之內,將那外室的府邸給抄得個一幹二凈,還將所有資產都給統計瞭出來,甚至連魏輝為那外室弟弟父母,買的鋪子等傢產,也給統計瞭個全面。
之所以效率這麼高,還是多虧瞭那外室的功勞。
興安侯隻是恐嚇瞭一番,那外室便嚇的六神無主,將凡是她能想到的知道的,都抖瞭個幹凈。
韓先生那邊也準備妥當,告示早已貼瞭出去,如今衙門外,已經站滿瞭圍觀的百姓,烏壓壓的一片。
如今天色已經完全暗瞭下來,韓先生特意安排瞭暗衛,分列兩旁,高舉火把站在衙門外維持秩序。
秦婠看著時辰差不多瞭,讓紫嫣和青衣帶著準備好的吃瓜四件套,來到瞭正堂後面,擺在瞭小桌子上。
而她自己坐在桌旁,一邊磕著瓜子,喝著冰鎮的酸梅湯,透過簾子的小縫,等著好戲登場。
時辰一到,李澈在韓先生的陪同下走瞭過來,瞧見秦婠以及她面前的吃瓜四件套,兩人都是微微一愣,繼而無奈又有些好笑的搖瞭搖頭。
“威武……”
刑棍敲擊地面的響聲,伴隨著衙役們的低沉威武聲,外間吵鬧的百姓,瞬間都安靜瞭下來。
李澈入瞭堂,在高座上坐下,韓先生站在一旁,朗聲道:“帶犯人魏輝上堂!”
魏輝很快被押瞭上來,他頭戴枷鎖,手腳都帶著鐐銬,他仍舊是先前去尋李澈時的裝束,可神情與先前相比,卻是判若兩人,不僅憔悴不堪,發絲也都散亂瞭下來。
他跪在朝堂上,再無一絲僥幸。
李澈一拍驚堂木,冷聲道:“下跪何人?!”
魏輝頹然答道:“罪臣魏輝。”
——-小劇場——-
李澈:“婠兒強調罪不及傢人,莫不是要放瞭那朱氏和那兩個不孝子女?”
秦婠:“我強調這些,隻是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株連並不可取,魏雲是無辜的。朱氏草菅人命,必得血債血償,至於魏翔和魏玉,我何時說要放過他們?”
李澈:“那婠兒是何意?”
秦婠:“敢問殿下,十惡是哪十惡?”
李澈:“一反逆,二謀大逆,三叛,四降,五惡逆,六不道,七不敬,八不孝,九不義,十內亂。”
秦婠:“劃重點!八不孝!”
該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株連是惡習,咱要依法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