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底,隻是人有親疏遠近罷瞭。
對秦婠而言,無辜之人的性命固然很重要,但若要在李澈犧牲自己安全,亦或是其它條件的情況下,她隻會選擇李澈。
這或許會讓她內疚,但人性本就如此,更何況秦婠不是那種無私奉獻者,她自認為沒有那麼高的覺悟,她會做的,隻會是力所能及的。
李澈深深的看著她,鳳眸裡星光點點。
秦婠對這個目光太熟悉瞭,下意識的就不安的挪瞭挪位置。
李澈瞧見她的反應,薄唇微微揚瞭揚,語聲含笑淡淡道:“婠兒不必太過著急,孤還沒有用完飯。”
秦婠:……
你才急!你全傢都急!
Emm……全傢好像還包括她自己……
李澈身體力行的證明瞭自己確實很急,三兩下就用完飯瞭,然後快速的沐瞭個浴,若不是秦婠抵死不從,這人估計連沐浴的功夫都不願意等瞭。
他連頭發都未曾洗,光著個身子就出瞭浴房,胡亂擦幹身上的水漬,一把就將秦婠抱起,然後朝榻邊走瞭過去。
秦婠撲騰著兩條腿:“我……我還沒沐浴呢!”
“沒事。”李澈將她放在床上,整個人壓瞭過去:“孤洗瞭就成,婠兒即便是大汗淋漓,那也是香汗。”
秦婠:……
這人已經猴急到睜眼說瞎話瞭。
不過,算瞭。
左右最後都是一身汗,還是要再沐浴一次。
煎餃子活動又開始瞭,李澈對此是樂此不疲,秦·餃子·婠摸著良心說一句,餃子煎的剛剛好的時候,是很棒的,但是煎久瞭,是會糊的呀!
就在秦婠以為自己快要糊的跟床黏在一起的時候,某人終於到瞭緊要關頭。
秦婠趴在床上,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來,轉頭朝他看瞭過去,急急道:“壞瞭!我們忘瞭一個人!”
李澈:……
“乖,待會兒再說。”
“不行,待會兒說不定我就忘瞭。”
“忘瞭就忘瞭。”
“不行,這人必須得懲治,不然會給百姓帶來不好的影響。”
李澈:……
他停下瞭動作,閉上眼深深吸瞭口氣,然後猛然睜開冷聲道:“誰?!”
秦婠被他眼裡的紅嚇瞭一跳,本能的察覺到瞭危險,雙臂用力想往上爬,逃離某個眼睛泛瞭紅,好似要吃人的某個大畜生。
然而她剛剛一動,就被某個大畜生押著腰給按瞭回去,咬牙切齒的道:“說!到底是誰?!”
秦婠縮瞭縮脖子,結結巴巴道:“就……就那個外室,她幫著魏輝收受賄賂,傢裡人還拿著魏輝貪墨的銀子享樂,絕不能就這麼放過瞭。”
李澈聞言冷冷一笑:“放心,她死定瞭。”
秦婠默默咽瞭咽口水:“倒……倒也嚴重到要砍頭的地步。”
“不,很嚴重。”
“為……為什麼?”
“因為……”李澈咬牙切齒:“她給孤帶來瞭不好的影響。”
秦婠:……
事實證明,某隻大畜生是惹不得的,秦婠徹底糊瞭,別說是時候沐浴,就是事後抬腿都辦不到。
而某隻大畜生卻陰沉著臉起瞭身,秦婠掀瞭掀眼皮,疲憊的迷迷糊糊問瞭一聲:“去哪?”
李澈冷哼:“抄傢!”
後來發生的時候,秦婠就不記得瞭,隻依稀之間,某隻大畜生去瞭好像沒多久就回來瞭,然後稍稍幫她擦瞭擦身子又睡下。
翌日,秦婠直接睡到瞭午膳才醒。
起身之後,連飯都來不及吃,就先去沐浴。
直到舒坦的洗瞭個澡出來,秦婠這才有心情有胃口用飯。
她一邊用著飯,一邊問道:“殿下怎的沒回來,事情不都解決瞭麼?”
紫嫣聞言笑瞭笑:“娘娘想必是昨夜太過操勞給忘瞭,今兒個午時是問斬魏輝和朱氏的時辰,殿下親自去監斬瞭。”
“哦。”
秦婠淡淡應瞭一聲,沒太在意,轉而問起昨日她吩咐處置惡奴的事情來。
青衣回稟道:“這些人奴婢都已經處置瞭,娘娘盡管放心。”
聽得這話,秦婠點瞭點頭,想起她渾身酸痛的原因,不由開口問道:“那個外室呢?可有處置的消息?”
青衣和紫嫣聽得這話,互相看瞭一眼笑瞭。
紫嫣笑著道:“娘娘放心,昨兒個夜裡,太子殿下便命令青墨親自帶著人,將那躲藏的外室給找瞭出來,丟進瞭大牢裡,說是已不義之罪論處,判瞭二十年牢獄,還很貼心的將她和那魏玉給關在瞭一處。”
秦婠聽得這話,不由嘖嘖瞭兩聲,腹黑的大畜生當真是惹不得。
午時隨著李澈的一聲斬,兩顆人頭落瞭地。
朱氏與魏輝,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的上是絕配,這兩人沒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卻同年同月同日死瞭,也算是全瞭極品夫妻一場。
魏雲給他們收瞭屍,在蕭君的幫助下葬在瞭一處風水尚可的地方,避免瞭他們被丟入亂葬崗的結局,算是報答瞭魏輝和朱氏的生養之恩。
為瞭蕭君,魏雲沒有帶孝,卻也與蕭君定下瞭三年孝期之約,對蕭君而言,魏雲還小,他也不急在一時。
安排好瞭一切,兩日之後蕭君一行,準時隨著李澈和秦婠出發瞭。
臨走之前,魏雲去瞭獄中同魏玉和魏翔道別。
魏翔頹廢瞭許多,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幾日未曾沐浴的酸臭味,早已不是幾日前那個知府嫡子。
他見到魏雲,聽聞她要離開平陽之後,苦澀的笑瞭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別再回來瞭。”
魏雲看著他,低聲道:“兄長且放心,我已安排妥當,隻要我能尚保,定會有人每年為你打點,不會讓你太過難熬。“
聽得這話,魏翔垂瞭眼眸,啞聲道瞭一聲:“多謝。”
從男監那處出來,魏雲又去看瞭魏玉,與魏翔不同,魏玉瞧著要慘的多,不僅衣衫破敗,發絲散亂,臉上也被人抓破瞭相,甚至就連頭上的頭皮也禿瞭一塊。
而與她同監的外室則更慘瞭,頭皮禿瞭好幾塊不說,一張臉就沒個完整的地方,魏雲險些沒認出來。
魏玉瞧著魏雲,冷哼瞭一聲:“怎麼,來看看我過的有多慘,好滿足你內心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