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七 重回自由,千鈞一發得解脫

作者:本人楊建東 字數:4479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月子兩個人每天都緊鑼密鼓地商議著接下來應該采取的計劃,在那三天裡,我一方面照舊把關著公司裡的實驗,而另一邊,我則是和月子,同時還有雨慧一起暗中策劃著接下來的計劃。

而雪綺,則是完全不知情,自從傢裡的幾個保鏢莫名其妙地回傢之後,雪綺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很安全瞭,心情也好瞭很多,白天的時候,月子幫雪綺做寒假作業。有空的時候就玩玩電腦看看電視,我沒有讓雪綺去同學傢串門,理由是快過年瞭不安全,事實上則是擔心機關的人對雪綺暗中下手。我的禁令讓雪綺不太高興,但是看到我的強硬她也沒辦法,接下來的幾天,她還是在傢裡當小宅女,和黑妹一起玩。

此外,在學業上,我也暫時停止瞭雪綺寒假補習計劃,借口則是因為快過年瞭,大傢好好放松一下。這對於雪綺來說是再好不過瞭。說實在的,這個世界上真心喜歡學習的還是少數。雖然雪綺在學業上還算下苦功,但是那也並不代表她很喜歡學習,至少學習對雪綺來說還算不上興趣。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和月子暗中把傢裡所有的重要物件都進行瞭打包,同時,我還去銀行裡取出瞭足夠的錢,做好瞭事情有變就立刻一傢三口出遠門避難的準備。

雖然走到那一步,我是真的不情願。

但是如果到最後機關的人真的找上來瞭,那麼,我恐怕就不得不遠遁瞭。

至少,我可以逃到安徽或者北京。

安徽有我兩套安置房,我和月子可以暫時容身,而北京則是有我的表哥在,我把實情告訴他,讓他暗中收納我一陣子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除瞭安徽和北京,去別的任何一個省份我們也可以暫時找一個旅館什麼的住一陣子,總的來說,真要逃命的話,我還是有一定的把握躲過機關的視線。

當然,要離開自己生活瞭半輩子的地方,我真的是不舍得,也不習慣。更何況,雪綺的學業也是個問題。

到瞭不得已的時候,我和月子都必須把我們受到威脅的事情告訴雪綺,然後接下來的半輩子,就得在逃亡中度過。

那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三天的時間,雖然很緊湊,但是我和月子勉強打點好瞭一切,至少在突發情況之下,我們還是能夠有退路。

此外,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我們最緊迫需要處理的問題,就是下面的兩個。

一個,是怎麼處理我手上的項圈。

第二個,就是SIR2基因實驗的成果到底該怎麼向K哥交代,然後怎麼對付K哥和機關。

根據雨慧的說法,gps幹擾器能夠屏蔽機關的人對我的追捕,但是那種東西我不可能一輩子帶在身邊,而且,就算屏蔽瞭自己的位置,K哥還是可以隨時引爆我手上的炸彈。

首先要處理的,就是我的項圈的問題,自從上次的破譯密碼失敗之後,雨慧也試著用拆彈的辦法想拆我的炸彈,但是在看到手表內部的線路結構之後,雨慧還是放棄瞭,她說裡面的c4線路並不是常規顏色的線路,而是機關的人才知道的特定色彩,她不能隨便解除,否則萬一剪錯瞭線路隻會把我給炸死。

雖然是電子軟件和硬件方面的天才,但是雨慧還是沒能幫我處理項圈問題最後,解決瞭項圈問題的,還是月子。

她隻提供瞭一個方案,就打開瞭解除炸彈的大門。

那個方案就是

“金屬軟化劑和稀釋鹽酸。”

根據月子和雨慧的說法,我手上的項圈是一個循環電路,我的鋼鐵表鏈內部安裝瞭一個線圈,在扣到手上的時候就已經通電,如果表鏈斷裂,就會把循環電路給中斷,那麼,在電流中斷的一剎那內部的電子開關就會立馬閉合,同時會引爆裡面的塑膠炸彈。根據雨慧的估測,如果我手上的手表爆炸,其內含的聚異丁烯的威力至少能把我的五臟六腑都炸成碎末。

而金屬軟化劑和稀釋鹽酸則是月子想在不把表鏈弄斷的情況下軟化、腐蝕表鏈表面,增加其彈性和寬度,然後從我的手上取出。

K哥跟我說過,這個項圈是會感應我的心跳的,如果15秒以上感應不到我的心跳,項圈就會自動爆炸。

月子說,心跳感應這個感應器應該是機關的人為瞭在自己的成員死亡之後消滅現場證據而設置的,怕的就是警方通過他們成員屍體身上攜帶的資料或者一些證據查到他們機關的蛛絲馬跡。

雖然15秒的時間很短,但是月子說,如果速度夠快的話,15秒鐘的時間還是足夠把項圈從我的手腕上取下來。

項圈在我的手上戴的比較緊,想要取下來非常不容易,所以要想在不砍斷我的手的情況下取下來,隻有兩個思路,一個思路是把表鏈給弄寬,另一個思路則是割去我手掌上的一部分肉。

月子給我的提議是,兩個辦法都一起嘗試。

最好是在不傷到深層肌肉的情況下割掉我手掌兩側的一部分肉,來減小體積,然後再用金屬軟化劑或者用高溫來軟化表鏈,讓表鏈變形,從而取下項圈。

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但是月子安慰我說,恐怕沒有別的選擇瞭。

那時候我真是倒吸瞭一口冷氣。

但是,至少這是一個辦法。

“項圈在取下來後感應不到我的心跳,15秒後就會炸掉,那時候K哥也會知道我想要背叛他們,到時候就麻煩瞭。”想到瞭最關鍵的地方,我還是非常不安。的確,就算我能夠取下項圈又怎麼樣?K哥要是找上我,再給我戴上一個,我豈不還是照樣完蛋?

“不會,還是有辦法能夠騙過他們的眼睛的。”對於我的擔心之處,月子卻是笑著給瞭我一個安心的回答,“隻要能感覺到心跳就行瞭對吧?我查過瞭,狗的心跳和人很接近,在每分鐘70到100之間……”

聽到月子提供的思路,我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那一刻,我真的是深深地被月子的想象力給折服瞭。

我傻傻地盯著月子,看著她有些無奈卻又顯得精神的臉龐,不禁驚訝地問道:

“你是想把我的項圈戴到狗身上……然後,瞞過K哥的眼睛?”

聽到我驚訝的疑問,月子笑得牙齒都露出來瞭:

“除此之外真沒別的辦法可想瞭。而且,本來嘛,項圈這種東西,就是給狗用的。雖然……想到要犧牲一條小狗,我真的高興不起來。”

那天,我去寵物市場買瞭一隻超小型的迷你狗,然後,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終於取下瞭項圈。

取下項圈的那15秒,那是我一生中最緊張的15秒鐘。

取下項圈的過程大概是這樣的:

前一天晚上,月子先讓我把項圈的表鏈在稀鹽酸裡稀釋瞭整整4個小時,腐蝕瞭我的表鏈表層,然後,雨慧把冰塊片插入瞭我的表鏈和手腕接合處,之後就用鐵匠那邊買到成套打鐵工具把烙鐵塊加溫到1400度,然後用燒地發紅的烙鐵塊輕輕地觸碰表鏈的表面,在冰塊保護我的皮膚的情況下,月子一次又一次觸碰表鏈表層,一點一點地用烙鐵塊融化瞭表鏈,然後我就用小錘子輕輕地改造表鏈的表面,讓它延展變形,最後當擴展到瞭和紙片差不多薄的程度時,原本隻能插進刀片的表鏈終於空出瞭可以塞進兩根大拇指的寬度。

當然,為瞭保證項圈能夠感覺到我的心跳,我還是不敢讓它太寬松,在正式決定把它拿下來之前,我先讓它扣在我手臂最粗的那一處位置。

知識帝雨慧說,人從手指到手臂都是能夠測試到心跳的,所以,隻要手表還觸碰到手的表皮,而且有一定壓力的話,就還是能夠測試到心跳。

因為在被融化變形之後,表鏈的寬松程度超過瞭我們原先的預計,所以月子原本打算用剪刀割去我手掌上一部分肉的計劃沒有實施,而是改成瞭用透明膠把我的手掌緊緊包瞭起來。

月子在我用透明膠裹起來的手背上塗瞭不少的人體潤滑劑,來保證表鏈取出來的成功率。

當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就是最後的取表環節。

那也是最最緊張的時刻。

為瞭防止意外爆炸傷到月子和雨慧,取表的過程,是我一個人進行的。

取表的地點,是在當初我和月子、雨慧一起去過的鬼屋外,月子找到瞭那堵有洞的矮墻,月子讓我把手穿過墻上的洞,最後插進墻另一邊的一隻水桶裡,按照月子的說法,水可以減少爆炸的威力,而墻壁則是可以防止炸彈炸到我的身體。

因為有墻壁擋著,就算最後炸彈爆炸瞭,也頂多炸斷墻另一邊的手,至少我人還是能活下來的。

那時候我想,這麼周全的想法,也隻有月子能夠想出來。

那時候,我真是極為地佩服月子和雨慧兩個人。

那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沒有她們,而是我一個人在傢被機關的人給盯上的話,恐怕現在,我根本一點逃脫機關的希望。

從取下項圈,到把項圈戴到狗的後腿上,隻有15秒鐘的時候,哪怕超過0.01秒,項圈也會爆炸,所以這15秒的時間,非常地緊要。

為瞭得到確切的取表戴表時間,月子事前還買瞭好幾隻鐵鏈手表讓我進行多次實驗,最後得大概的出來,隻要我動作夠利索,一切順利的話,那麼,從我拿下手表到給小狗戴上手表,大概隻需要8到10秒鐘的時間,理論上,我是能夠成功的。

當然,理論歸理論,我最擔心的就是意外的發生,萬一K哥告訴我的信息有誤該怎麼辦?

萬一不是15秒,而是5秒,那我不是死定瞭?

好在雨慧通過對掐開項圈的外殼,對內置電路結構進行瞭分析之後確定引爆裝置的確要在心跳檢測器檢測不到心跳後的15秒左右才會啟動,這才打消瞭我最後的疑慮。

最後拿下項圈的過程,是最考驗我心理承受能力的15秒鐘,在拿下項圈之前,我甚至向月子交代瞭遺囑。我告訴月子說,如果我真的出瞭意外,那麼,雪綺就拜托她瞭。

不管是逃到國外也好,或者遷到外地也好,一定要讓雪綺平安活下去。

月子陰沉著臉,對我說,放心吧,哥,你不會有事的。最多……斷兩隻手。如果真的出瞭問題,我會按你的意思做好的。我知道,雪綺在你心裡是最重要的。

那時候,月子已經準備好瞭止血的急救箱,裡面裝好瞭凡士林紗佈、粗繩和止血藥,這些都是從三鑫的銷售部的張經理拿來的,作為制藥公司,這些基本的急救物品還是容易搞到。

當月子為我準備好這一切的時候,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欣慰。

世界上最欣慰的事是什麼?

無非就是在自己死瞭之後有一個人能夠埋葬自己吧。

當一切準備就緒瞭之後,就是最關鍵的取下項圈的時刻。

最驚險的15秒。

雖然已經用普通手表試驗過瞭十多次,但是,當我真的開始摘項圈的時候,還是神經高度集中。

說真的,做那種事,和在懸崖邊跳舞沒什麼區別。

我用左手壓著表鏈,然後一直把項圈往前推,因為塗瞭潤滑油,項圈迅速地就滑到瞭合攏的手掌處,那時候我的拇指已經盡量地往裡縮瞭進去來減小體積。

我用左手抓著表鏈,然後,在到達腕掌關節處時,用盡瞭最大的力氣往外一拉

在潤滑油的作用下,已經松瞭幾分的項圈毫不費力就取瞭出來!

“狗!”項圈拿出來的那一剎,我差點激動地讓它掉落在地,隻是這時我聽到月子的叫聲,急忙一把抓過一旁盒子裡的小狗,然後把項圈迅速地套到瞭小狗已經捆在一起的後腿上。

整個過程差不多花瞭瞭10來秒鐘的時間,當我把項圈套進瞭小狗的後腿上之後,我拼瞭命地往後退,因為我知道說不定下一秒項圈就會爆炸!

我連滾帶爬地跑開瞭差不多五六米的距離,一直跑到瞭月子和雨慧的身邊才停下腳步,然後,回頭看著身後那隻小狗。

可憐的小狗安然無恙地躺在原地,無力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這個虐待狂。

但是炸彈……卻沒有爆炸!

“沒事!哈哈!我沒事!”看到沒有爆炸的炸彈,我忽然大笑瞭起來,“媽的,總算是摘下那鬼東西瞭!哈哈。”我不住地撫摸著自己的右手手腕,摸著手腕上光滑的皮膚,我真的不敢相信,就20秒前那個炸彈還在我手腕上,可是現在,我已經徹底擺脫它瞭!

就在幾天前,我還以為這個項圈會在我的手上戴一輩子,但是沒想到,居然現在就摘下瞭!

媽的……真的想不到死裡逃生居然能讓人產生這樣的狂喜感。

但是我還是在心裡驚呼:

我逃脫瞭生命的危險,現在的我,已經安全瞭!

我大笑著,進而這大笑聲又變成瞭狂笑、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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