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瞭他一眼,瞇著眼,慢慢地問:“什麼舊賬?”
“沈嬌……她還欠瞭我5000塊。在我那裡有欠條,我可以拿給你看看。”洪峰看著我說,“如果你是她的熟人的話,你說這錢……能不能報銷一點?我看你也挺有點錢的,是個老板。我跟這房東老板娘很熟,你還錢,我讓她把戶口本給你,怎麼樣?”
聽到這話,我差不多都快要笑出來瞭。這個叫洪峰的男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看到我帶著茉莉就以為我是她的爹,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過,當初那個後媽找到我傢的時候,也就25到30歲左右,現在十來年過去瞭,死之前也就35、6歲出頭,我現在也是30歲的人,加上我今天的著裝比較沉穩,所以乍一看起來,我也勉強可以算是和沈嬌是一個年齡段的人。
“哦?她欠瞭你錢?什麼東西欠的錢?”
“這個……如果你跟沈嬌很熟的話,你應該知道她平時的作風的吧?”洪峰給我使瞭一個眼色,似乎在暗示我什麼。
“你是說她吸大(和諧)麻的事吧?”我挑瞭挑眉毛,看著面前的這個洪峰,他的年紀比我大瞭差不多7、8歲,雖然應該沒到40歲,但是看起來年紀應該和我的那個“後媽”也差不多。
聽到我的話,洪峰的臉色緩和瞭下來,他似乎真正確定我是和沈嬌有關系的瞭。
洪峰眼裡神采奕奕,走上前來一步,對我說道:
“看來你真的和沈嬌認識。”
“對,認識。怎麼瞭?”我故意挑逗似的看著他,“你想讓我替她還錢,你是不是想的太美瞭點?憑什麼?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你坐牢?”
“讓我坐牢?”洪峰笑瞭,他一口吐掉瞭嘴裡的煙蒂,看著我說,“你哪裡的?知道華哥是我什麼人嗎?”
“哪個華哥?市裡的黑社會老大,楊成華是吧?”我斜著眼看著他。
“哦。你很清楚嘛。”洪峰的臉色稍微緩瞭幾分,“兄弟,這旮旯巷裡有不少華哥的人,我是在這一帶做生意的,這裡大多數都跟我有點交情。我看你也挺有錢的。沈嬌欠瞭我不少情面和錢,她現在人死瞭我也沒地方去要回來。既然你跟她認識,不妨就幫她還一份人情吧?”
到瞭這個份上,我真的有點懷疑這個叫洪峰的人的智商瞭。他擺明瞭就是想敲詐我一筆。如果我會被他給威脅到,就真的想笑瞭。
先不說這個叫洪峰的人壓根就不是華哥的人,就算他真是,我也不怕他什麼。更何況,他拿什麼威脅我?他一個混在旮旯巷的小人物,也能拿我怎麼樣?笑話瞭。
我看著洪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他:“還人情?要是不還呢?你能拿我怎麼樣?”
聽到我的這番話,洪峰嘆瞭口氣是,說道:“兄弟,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也不想讓我們都太難看。”
“讓我難看一下怎麼樣?”我微笑著看著洪峰,“我就是沈嬌的男人,我想看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洪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瞭,但他似乎也看出來我是有點底氣的人:“看得出來你也是有點來頭的人,但是再有來頭,總得講點規矩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
“嗯……說的有道理。”我點瞭點頭,眼睛卻還是盯著面前的這個洪峰。
“我這就還你。”說著,我上前瞭一步,然後把手伸進口袋裡。
看到我的動作,洪峰以為我是要拿錢什麼的,但是他看到我拿出手機時,卻是愣住瞭。
我按下瞭重撥鍵,打通瞭華哥的電話。
“麻煩你幫我接個電話。”我看著洪峰,“接瞭這電話,你要的錢我就給你,怎麼樣?”
洪峰看著我,到瞭這個地步,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不太對勁瞭。
但是他似乎還是不太清楚我到底搞什麼花樣,如果我是直接打電話報警的話,根本就沒必要把手機給他,但是當他最後還是猶豫著接過瞭我的手機,眼睛瞇成瞭一條線,看著我。
“……”洪峰拿過瞭我的手機,放在耳邊,然後壓低瞭聲音,有些猶豫地開口低語,“你是誰?”
“我?我是誰你不用問,你的人在我這裡,你拿點錢到旮旯巷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洪峰?你是誰……”
然後,似乎是聽到瞭手機那頭的聲音,洪峰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洪峰臉上難看地對著我,然後,他放下瞭手機,面色復雜地看著我。
“你……認識楊成華?”洪峰臉色鐵青。
我看著洪峰,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然後靜靜地看著他。
“你不是他的人嗎?”
到瞭這一步,洪峰總算是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瞭,他對手機的那頭說道:“不好意思,打錯瞭……”然後迅速地掛瞭電話,伸出手,把手機還給瞭我。
“呵呵,朋友,”洪峰把手機還給我,陪著笑臉,“不知道你這麼有大來頭。我是認識華哥,但是,沒你這麼有情面。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說著,洪峰伸出手來想來拍我的肩膀,但是我退瞭一步,沒有讓他的手碰到我。
我回頭看瞭一眼,正好看到7、8個穿著很簡便的男子從身後的街道處走瞭過來,手裡還都拿著鐵杵、塑料袋之類的東西。
我也認識華哥好幾年瞭,從這些人的穿著就看出來他們是華哥的下手。而且還是最低級的下手。華哥的下手也分檔次,像這些沒什麼傢世,隻會動手的小混混,算是最基層的打手,一般要對某個人動手,華哥都會用短信通知他們,然後讓他們去一個地點對付某個人。
“不好意思。你跟華哥的人去說吧。”看到身後的那群人,我退開瞭幾步。
而華哥的那幾個人,也已經走到瞭我們的面前。
那些人中帶頭的是一個25、6歲的小夥子,臉很尖,個字很高,差不多有1米87,他手裡還拿著手機,看到瞭我、茉莉和洪峰後,直接就粗聲粗氣地問我:“誰是楊建東?”
“我是。”我直接就指著面前的洪峰,“他是洪峰。”
聽到我自報是楊建東,那個尖臉男直接走瞭過來,把手機遞給瞭我。
“華哥找你話。”
“行。”我從尖臉男接過瞭手機,放在耳邊。
“喂。華哥?”我對著手機問道。
“小東,你沒事吧?剛才打我電話的人……是洪峰?”
“對,是我讓他接你的電話的,他挺囂張的,還借你的名頭威嚇我。我就嚇嚇他。”
“呵呵,小東你也會玩這一套啊。我的人現在已經找到他瞭?”
“對。他現在就一個人,華哥,你的事我不想摻和,我現在很確定這傢夥就是借你名頭做毒和諧品交易的。至於他到底什麼來頭,就交給華哥你去查清楚瞭。”
“呵呵。我知道你怕麻煩。行,抓住他人就沒你的事瞭,我會問他個明白的。把電話給劉子吧……就是那個個兒挺高,臉挺長的傢夥,他是我在旮旯巷這一帶的管事人。”
“好。”
既然華哥的人已經到瞭,那就差不多沒有我的事瞭,我把手機給瞭那個叫劉子的高個,劉子接過瞭手機,和華哥交流瞭兩句話之後,直接對著旁邊的5、6個人揮瞭一下手。
這個叫劉子的人還挺有點魄力,說話很少,但是動手卻是很直接,他揮瞭一下手之後,那5、6個抄傢夥的打手直接就奔著洪峰圍瞭上去。
“你們要幹什麼?!”看到這麼多人圍上來,洪峰就已經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瞭,但是
“華哥想找你問點話。”劉子沉著臉對洪峰說著,而那群人中有兩個人已經上前拽住瞭洪峰的頭發,“跟我們去一趟。”
“娘希匹的!你們誰啊?我怎麼瞭我?”被幾個人圍住,雖然心裡知道自己做瞭什麼,但是洪峰卻還是在嘴上狡辯著。
但是很快,那個洪峰就被劉子掐著脖子,拉到瞭一旁。
而那個女房東也是尖叫瞭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你們要幹什麼?!”女房東扯開瞭嗓子叫著,想上去拉開一個打手,卻被人推瞭一把。
“你們再鬧我報警瞭啊!”女房東驚恐地叫著,她的聲音還挺尖。但是她話剛說完,就挨瞭一個打手一巴掌,那個打手揪著女房東的頭發,把她給拽到瞭一邊,然後拿出瞭一把三棱刺在她面前晃瞭晃,那個女房東立馬嚇得閉嘴不說話瞭。
很快,那個叫洪峰的男人就被三個人夾著,拉到瞭旮旯巷的盡頭,轉瞭個角,就不叫瞭。一路上不少的攤販都看到瞭這一幕,好奇地圍瞭過來,但是卻沒有一個敢靠近的。
聰明點的,都知道這種事摻和不得,萬一自己多管閑事,隻會引火燒身。
其實,如果是在市中心的地帶,華哥的人還不敢這麼正大光明地下手,但是這是旮旯巷,是離市區邊緣的老城區,地方又亂,治安又差,更是華哥的一大勢力范圍,在這種地方,華哥的人做起事來自然也肆無忌憚一些。
我是站在人群外看著這一幕的,茉莉就站在我的身邊,至始至終,她一直緊張地抓著我的手,她抓得我很緊,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她小小手掌上的骨頭都壓在瞭我的手背上。
“他……會怎麼樣?”看著洪峰被一群人給拖走,茉莉有些慌張地問我。
“運氣好,他什麼事也沒有。運氣差點,要是不幹凈的事被問出來瞭,我就不知道他會什麼樣瞭。”我回答茉莉。我低下頭,看到茉莉正用驚恐而又有些敬畏的神色看著我。“他根本就不是楊成華的人,卻還要冒充他的人販賣毒和諧品。這件事不是小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