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地跑瞭幾傢店,終於是把茉莉的服裝問題給搞定瞭,為此,我用瞭三張卡。好在過年時公司送我卡的朋友不少,不然我還得去銀行裡取錢才行瞭。
買好瞭衣服,剛好中午,回傢麻煩,於是我就直接帶著雪綺和茉莉兩個小妞去瞭附近的西餐店吃飯。
茉莉從來沒有吃過西餐,吃西餐的時候她不習慣用刀,居然直接用手剝,結果被我教育瞭,而雪綺則是在一旁耐心地教導她,示范給她看。
最後雪綺還和茉莉分吃瞭一個披薩,茉莉好像很喜歡吃披薩,吃披薩的速度很驚人,三兩口就消滅瞭大半。而當最後結賬的時候,看到她中午吃的飯的價格時,小魔女又驚得臉色雪白,好半天,她才說:“怎麼這麼貴的?”最後她還有些生氣瞪著眼睛問我:“吃這麼貴的東西幹什麼?”
我隻是笑著說:“你還不是吃的很高興嗎?”
茉莉咬著牙不說話瞭,的確,今天中午我們三個人裡面,她是吃的最歡的。她當然無話可說。
“媽……的……”我好像聽到瞭茉莉低聲的嘶啞吐槽。
再之後,我又和雪綺茉莉三人去瞭煙花攤買瞭煙花,馬上就是大年夜瞭,本來我是打算去姑父姑媽傢裡過年的,但是現在茉莉一來,我要照顧兩個人,肯定是去不瞭的瞭。我也已經找好瞭借口推辭,就說是去法國看月子瞭,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是勉強也可以。
看到我買瞭這麼多的煙花,雪綺很吃驚,因為她根本不敢放煙花,而平時我也不怎麼放煙花,我說今年在傢裡過年,一起到庭院裡放放煙花也熱鬧點。
之後我又去買瞭ii光盤,好讓雪綺和茉莉一起玩。
買瞭煙花回和ii遊戲光盤到傢,我們三個人下午都沒什麼事做,就玩瞭起來。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瞭,晚上我和雪綺、茉莉三人又開始做飯。這一次,茉莉親自動手做瞭兩道菜,一道是她昨天從我這學的,還有一道是她本來就會的蛋蒸肉。
茉莉的手藝居然還不錯,吃晚飯的時候我和雪綺都贊嘆她做的好,茉莉居然罕見地露出瞭一絲得意之色。
當然,很快她就恢復瞭平常的幽怨表情。
到最後,我們把一桌的飯菜都消滅瞭個幹幹凈凈。我怎麼也沒想到,今年的大年夜,我居然會和兩個小女孩一起度過。想想都覺得相當的奇妙。
吃完晚飯後,在我的提議下,我們三個一起跑到瞭庭院裡放煙花,雪綺除瞭拿星星棒之外,其他什麼煙花爆竹都不敢放,最後隻能捂著耳朵躲得遠遠的,茉莉一開始也不想放,但是因為雪綺不敢,加上我的催促,所以她也隻好勉為其難地來幫我點火。
當看著絢爛的煙花在黑色的夜幕中朵朵綻放的時候,茉莉和雪綺都不約而同地仰頭望著天空,看得入神瞭。
色彩絢麗的光之花在空中一朵又一朵地綻放,又一朵又一朵地熄滅隕落,就像是我生命中曾經走過的那一個又一個刻骨銘心的名字,那一個又一個讓我無法忘記的人。
生命是什麼?
比起春花,我覺得更像是那空中綻放,轉瞬即逝的煙花。
至少春花有百花陪同,而煙花,卻永遠是寂寞的,隻會消逝在冰冷的夜風中。
連花種也不會留下。
那天晚上放完煙花之後,我和雪綺、茉莉三個人就在臥室裡看春晚,不過雪綺和茉莉都不是很喜歡看春晚,或許在她們這些00眼裡春晚已經是老一輩的人看到玩意兒瞭吧。當然,因為我堅持要看,茉莉和雪綺也隻有陪我,放到幾個小品和魔術的時候,茉莉和雪綺也是開心瞭一把,當然,放歌舞表演的時候茉莉和雪綺就興致寥寥瞭。當幾個小朋友上臺表演的時候,茉莉還出口說瞭句“幼稚。”
春晚要進行到12點以後,雪綺和茉莉都是小孩子,熬不瞭夜,11點不到就在床上睡著瞭,而我則是一個人拿瞭點啤酒,弄瞭花生米和烤鴨自己吃。
看著看著,我就眼皮子打架,腦袋往枕頭上一靠,就睡著瞭。
又一年,就這樣過去瞭。
說真的,人生在世,日子真的過的很快,
天大的事情,過去瞭,也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
大多數的時候,人都是寂寞的。
不管是被關在監獄裡的孤寂罪犯也好,還是坐在辦公廳裡的高層也好,終究都是孤獨的。
每個人都有一個孤獨的靈魂。每個人都像從天空中落下的雨滴,來時聲勢浩大,落地時化作水花,再無痕跡。
又一年就這樣過去瞭,我的年齡又增長瞭一歲,雪綺也長大瞭一歲,她已經開始脫離小蘿莉的年齡,向著清純活潑的少女又邁出瞭一大步。當然,還有茉莉,她也終於12歲瞭,這個年齡,一個人思想開始成型的階段,也是迎接生命裡最美好時光的階段。
春節過後的幾天,我們一傢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大事。
茉莉來到我傢後,和雪綺相處地很不錯,我一開始還擔心茉莉會把她的那些惡習傳染給雪綺,但是讓我比較欣慰的是茉莉在傢裡還是比較收斂的,她並沒有隨口爆粗話。實際上,我傢的條件優渥,我和雪綺對她也不錯,她也沒有什麼可以抱怨或者罵人的。
茉莉來我傢的第一個星期,我們都過得挺安分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雪綺也習慣瞭茉莉做“小女工”,每次茉莉要洗碗筷,雪綺已經不會和茉莉爭搶瞭,而是任由茉莉的性子去做。有時候雪綺也會和茉莉一起洗碗。
茉莉動手能力比雪綺強多瞭,洗碗、做飯或者疊被子什麼的,都做的比雪綺更主動更好,我甚至都不用說。
我想茉莉能這麼獨立還是因為她的生長環境有關吧,雪綺從小和我生活在一起,因為她柔弱嬌貴,很多事情都是我幫她做的,雪綺從來都沒有獨立過,所以她的動手能力自然不如茉莉瞭。
春節期間有三位公司的同事結婚瞭,找我去喝喜酒,不過我以人在外地或者和別人的喜酒撞上為理由推辭瞭。當別人都以為我是大老板出門在外風風光光的時候,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實際上我是宅在傢裡陪著兩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
初四的時候,我和茉莉的親緣鑒定結果出來瞭。我一個人去瞭醫院拿報告。鑒定的結果卻是讓我既失望又釋然。
茉莉,和我的dna相似度隻差千分位後面的一點數字,我們,的的確確是兄妹關系。
到此,茉莉的身份已經毋庸置疑瞭。
可是,也正是這樣,我更加犯難起來,既然茉莉真的算是我的妹妹,那麼身為哥哥的我就多少有責任撫養她。
這樣一來,我的壓力就真的很大瞭。
得知親緣鑒定結果的那天晚上,我打電話告訴瞭月子這件事,月子說這算是預想之中的,沒什麼意外。月子還是讓我聯系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願意收養茉莉。
我說,怎麼可能有啊。
月子說,你再想想嘛。她說讓我仔細想想看,我認不認識一些傢境還算可以的傢庭,但是子女去瞭國外或者是兒子去世瞭,想再收養一個孩子的。
我仔細想瞭想,說,真沒有。
月子說,那我可能真要承擔起撫養茉莉的準備瞭。畢竟茉莉在我傢住的時間長瞭,和我以及雪綺的感情深瞭,到時候就算真的想把她給別人收養,感情上也會接受不瞭。
我說是。
月子說,其實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而我的問題主要是體現在將來組建傢庭上,將來我總是要結婚生子的,到時候我要照顧的人太多,恐怕就麻煩瞭。而且我還有工作,雖然現在三鑫發展比較穩定但是我要忙的也不少,不可能把心思都花在照顧小孩上。
最後我感慨地對月子說,要是你能回來就好瞭。也好幫我分擔一點壓力。
月子在那頭沉默瞭一下,說,那要不我回來吧?
我急忙改口,說,算瞭,這邊我能處理好,你先管好你的學業。
之後我急急忙忙地掛瞭電話,我欠月子的多瞭,我可不想再讓她因為茉莉的事情而耽擱瞭她的前程。雖然月子什麼事都能做好,但是月子做的最好的還是藝術方面,她也應該往那方面發展,而不是回來照顧小孩。
掛瞭月子的電話之後我又思考瞭一下將來該怎麼安排茉莉。而且越想就越頭疼,除瞭過一天算一天之外,我也實在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就這樣我開始瞭同時照顧茉莉和雪綺的生活。
正月十六,也就是2月4日的時候,茉莉和雪綺的寒假同時結束瞭。雖然茉莉從來我傢開始已經過瞭半個多月,但是她終究還是要開始上學瞭。茉莉要開始小學六年級下半學期,而雪綺則是要開始初二下半學期。
開學的前一天,我拉著茉莉出瞭門,去文具店裡買瞭鉛筆袋、寫字筆和書包帶等等的文具,之後又給她買瞭個書包,茉莉說她的書包落在老傢瞭,估計是被那個老妖婆給扔瞭。
至於寒假作業,茉莉以作業本不在為理由,自然是一點也沒做,沒辦法,我也隻好任她去瞭。
給茉莉買瞭一隻紫色的畫有米老鼠圖案的書包後,我們回到瞭傢,然後看著雪綺和茉莉一起整理書包,在整理書包上,雪綺和茉莉倒是挺有默契的,雪綺不停地問茉莉圓珠筆帶瞭沒有,鉛字筆帶瞭沒有。雪綺還好奇地看瞭看茉莉的新書包,看看有幾個口袋啊,有什麼內部構造啊之類的。
當看著茉莉背起小學書包時,我真的挺感慨的,因為她讓我想起瞭雪綺上小學的時候,想想時間真的過的好快,轉眼間雪綺都已經是個初中生瞭。對比著身為小學生的茉莉,我特別的有感觸。
對於開學,茉莉並不怎麼緊張,好像不是特別期待。我特意問過茉莉,問她的老師怎麼樣,她卻告訴我說,她很討厭她的老師,因為她的班主任老師經常要她們蹲馬步、面壁罰站。
“每次是我。”當說到班主任老師的懲罰對象時,茉莉還加瞭這麼一句。
“為什麼?你在班上是不是經常和同學吵?”
茉莉搖瞭一下頭。
“我才懶得和他們吵。”
“那你們的老師幹嘛懲罰你?”
茉莉有些帶著怨念地看著我說:“因為他們知道懲罰瞭我,我也沒有爸爸媽媽可以去告狀。所以每次班上有事情,他們就說是我做的。”
“我恨他們。”茉莉用陰陰沉沉的目光說。
“別再用‘恨’這個字!”我給瞭茉莉一個輕輕的“爆栗”,所謂的爆栗就是勾起手指敲打腦袋,自從茉莉來瞭我傢之後,每次我都用這個教訓她,而不再是用巴掌。
“我就是恨他們。”茉莉再次重復著這句話,小手撫摸著被我敲打瞭的地方。
我砸瞭咂嘴,皺起眉毛對她說道:“那你以後如果在學校裡被人欺負瞭,就回來告訴我。我去找你們老師說理。隻要不是你錯在先,我就肯定幫你。這怎麼樣?”
茉莉的眼裡閃過一絲驚異,但是她看瞭看我的臉,繃著臉說:
“誰要你幫我!”
說完,她整瞭整衣服,轉瞭個身,打算出門。
看著茉莉的小小背影,我隻能是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