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技術如此簡單粗暴.她就說嘛.一點都不像是擁有非常多經驗的男人.雖然她沒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然而.一些女人該有的直覺.還是有的.
“這種感覺.還是蠻爽的.”陸瑤一笑.她不會是他第一個女人.然而.隻要是他最後一個女人就行瞭.女人當男人第一個女人沒什麼瞭不起的.有本事當他最後一個啊.
嗯.這麼一想.心中那麼一點點酸酸的感覺都沒有瞭.
“你就這麼得意嗎.”
陸瑤摸瞭摸臉蛋.“咦.我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嘿嘿.嘿嘿……等等.那我們要怎麼避孕.你上一次和我說什麼精子存活率低完全是誆騙我的吧.”
“沒騙你.”容六臉色黑沉.
咦.是真事.
“真的假的.”
容六瞪她.“需要我給你身體報告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看一看啊.”陸瑤笑瞇瞇地看著他.容六氣結.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不挑釁我.不舒服是不是.”
“沒有啊.”陸瑤笑得見牙不見眼.“是你自己問我的嘛.一點誠意都沒有.”
“閉嘴吧你.”
陸瑤做瞭一個閉嘴的動作.還可愛地拋瞭一個媚眼.容六哭笑不得.伸手過去捏捏她的臉頰.“臭丫頭.”
“說的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陸瑤回頭.“話說.我們傢球球真懂事.竟然還沒出來.下次咱們別這麼奔放瞭.估計嚇著他瞭.”
“……”容六無語地看著她.陸瑤去書房找球球.找瞭半天才發現.球球竟然趴在電腦旁邊睡覺瞭.她強制性地把球球報抱出來.問容六.“要不要抱一抱.”
“不抱.”容六看都沒看一眼.這種小動物有什麼好抱的.
“軟乎乎的.抱著多可愛啊.”陸瑤眼睛笑瞇瞇的.輕聲說.“小孩子應該就是這麼柔軟.可愛的.”
容六當做看不見.陸瑤也無視他的不悅.抱著球球坐在他身邊看電視.每天一個小時看電視是她們非常默契又愉快地共同決定的.
她喜歡看娛樂新聞.什麼明星緋聞啊.各種八卦啊.喜歡得不得瞭.容六喜歡看財經新聞.各種財經新聞.經常搶著遙控.最後他們不約而同退瞭一步.選瞭動物世界.
於是.兩人天天都看八點檔的動物世界.也看得不亦樂乎.
這也是一種別樣的浪漫.
“你治療要多久呢.”陸瑤忍不住問他.
據說心理疾病治療起來.非常耗費時間.不管多久.她都做好瞭準備.陪他一起作戰.一起度過這段時間.容六淡淡說.“不確定.我這是老毛病.情況並不樂觀.”
陸瑤肯定不知道.治療心理疾病.是多麼痛苦的過程.
她那麼活潑陽光.從來都沒接觸過這樣的一面.興許並不知道.每一次治療.都如同讓他重回童年.那段陰暗的歲月.那段被母親虐待.被所有人遺棄的歲月.
“我相信你.肯定能戰勝心魔.”
容六苦笑.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又是哪兒來的勇氣相信他呢.
夜裡.陸瑤睡不安穩.特別是知道容六有時候會半夜莫名其妙地醒來後.她就一直睡不安穩.睡到半夜.被冷風吹醒.果然看到容六又站在陽臺上.陸瑤嚇得睡意全無.慌忙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怕他做傻事.她輕輕地喊瞭一聲.容六似乎沒聽到.陸瑤走過去.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十分冰冷.也不知道在冷風中吹瞭多長時間.
“瑤瑤.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跳下去.跳下去一瞭百瞭.再也不會有那麼多怪物一直糾纏著我.再也不會有任何痛苦.可是……”容六閉上眼睛.沉聲說.“每次我打算跳下去.心裡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瞭.不甘心就這麼消失在世界上.我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傢.我好不容易得到瞭一塊珍寶.我還來不及好好珍藏.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那就不要跳.”陸瑤說.她慶幸自己走過來瞭.勇敢地握住瞭他的手.
容六警告過她.夜裡不管出什麼事情.都不要靠近他.他自己能克服.她卻依然很擔心.怕他一時想不開.容六顯然已恢復瞭意識.
陸瑤從背後抱著他.“我不能沒有你.你不能拋下我.就算你不留戀這個世界.你也要回頭看一看我.”
容六閉上眼睛.遮掩瞭眼裡所有的苦痛.
這樣的夜.持續瞭三個晚上.陸瑤整個人都覺得神經衰弱瞭.更別提容六.她白天裡天天搞怪逗著容六開心.隻想容六露出一個笑容.讓他開朗一些.多說說話.和她談談心.夜裡提防著容六半夜醒來做傻事.沒有一個晚上她能睡好覺.總是提心吊膽.整個人臉色都難看極瞭.
“你去和符戀微住一段時間吧.”容六說.“治療初期.都是如此.我難受.你也難受.不必跟著我一起受苦.”
“這個問題我們談過瞭.”陸瑤堅持不肯走.就如容六排斥精神療養所一樣.他的醫生建議他住在療養所.被他拒絕瞭.陸瑤也知道.容六有兩個主治醫生.一個姓陳.是容老爺子給他找的頂級專傢.一位是沐.是程海洋的忘年之交.容六似乎更相信沐醫生.
“你看看你的臉色.”
“容六.不要再談這個問題好嗎.我真的不想這時候離開你.你看著我是很辛苦.可你應該知道.假如我不在你身邊.我更提心吊膽睡不好.你就不要再執著瞭.”
“你真他嗎的固執.”勸不動陸瑤.他也沒辦法.隻好把自己的藥給她.若是他情況嚴重就給他服藥.或者打暈他.隨便怎麼做都可以.
陸瑤滿口答應下來.真正讓陸瑤心驚膽戰的是第四天晚上.她半夜醒來.下意識地看陽臺.沒看到容六.然後在客廳找到瞭容六.一地的鮮血……他一手緊緊地握著一把刀子.鮮血從指縫中不斷地流出.滿屋子都是血腥的味道.陸瑤臉色慘白.驚恐地看著他.
容六目光陰鷙.像是一頭嗜血的狂魔.帶著一身戾氣一步步靠近陸瑤.染瞭血的刀子血淋漓.染紅瞭地毯.陸瑤眼眶瞬間紅瞭.“容六……”
容六似乎聽不到陸瑤的呼喊聲.一步一步逼近.逼得陸瑤靠著墻壁.沒有退路.此刻.容六的警告.她已完全想不起來.心裡被恐懼和心疼所充斥.已不知道該怎麼辦.
“容六.醒一醒……”陸瑤的哭喊.也沒能喚醒他.容六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光彩.隻有一片死寂.銳利的刀逼近瞭陸瑤.陸瑤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仿佛燙傷瞭他.容六如夢初醒.看到瞭陸瑤脖子上的血痕.如遭雷擊.手裡的刀猛然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冰冷.又尖銳的聲音.
“瑤瑤……”
陸瑤猛然抱著他.大哭出聲.這些日子來所受的折磨和壓力.仿佛瞬間釋放出來.
容六身子僵硬.任由她抱著.陸瑤倏然想起容六的傷.剛要查看他的傷痕就被容六沒受傷的手抬起瞭下巴.她脖子上面有一道血痕.
陸瑤一抹.一手血腥.
“我沒受傷.是你的血.”
她一擦眼淚.把容六拉到一旁.他的手被刀子劃得很深.陸瑤覺得自己處理不好.這時候又太晚瞭.不能打擾瞭老醫生.陸瑤隻好按照容六的吩咐.先把他止血.然後去醫院縫合.
一路上.容六都沒說話.陸瑤眼睛紅腫.心疼極瞭.一時也不明白.為什麼容六會突然自殘.並且自殘得如此嚴重.醫生問理由.他們都說不出來.所以隻好把他們當成是打架鬥毆.
從醫院出來.都已凌晨四點鐘.陸瑤心中堵得很.情緒也不高.心裡有一百個一萬個疑惑.都不敢問出口.她最害怕的就是容六傷害自己.反而並不怕容六傷害她.
傢裡一片狼藉.還沒收拾好.再收拾.已快天亮瞭.容六疲憊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陸瑤輕輕地靠近他.蹲在他身邊.握著他沒受傷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瑤瑤.算我求你.走吧.”
陸瑤眼淚一下子落下來.低落在他的手背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容六讓她走.是為瞭她好.留在容六身邊.萬一今天他沒清醒過來.她就失去瞭性命.
可若是她走瞭.容六傷害自己.說不定是容六沒瞭性命.
她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去療養院好不好.”陸瑤一邊親吻他的手一邊乞求他.隻有他去療養院.她才能安心.否則.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安心的.
容六長久沒有回答.
天已泛白.陸瑤心情十分糟糕.目光不敢離開容六.深怕自己目光離開.容六又出什麼事情.
“我答應你.”
天一亮.付雲騰的車接走瞭容六.去哪兒.他也沒具體說.隻是.陸瑤沒想到.容六竟然連容董事長都沒有說一聲.他去療養院第二天.陸瑤如常上班.被容董事長叫到辦公室.詢問容六的下落.
陸瑤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要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