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辛想起酈顏清在她臨走的時候特意將她送出病房。輕聲道。“蔣助理。今天真是太感謝你瞭。麻煩你回去轉告程總。已經安排好瞭。就不用過來瞭”
這答案很清楚嘛。作為局外人。她可是高度評價人傢酈小姐:想得多。看的遠。活得比較現實。所以這和她想不想和程頤之交往根本是兩回事:想不想交往看眼前心情就可以。能不能交往則得眼光放長些。往長遠裡看。
眼前的情形。酈小姐明顯是對長遠相當清楚。隻不過自己的上司隻顧眼前罷瞭。
當然。這個時候蔣辛可不想去刺激她這個正患得患失的上司。隻能委婉說道。“其實。我覺得吧。酈小姐這麼做也有她的道理她畢竟和小路總有過那麼一段。。再說。現在雲天和路氏正在合作呢各方面綜合起來。她想必是有顧慮吧再說夫人她。。”
程頤之聞言沉默瞭。隨後掛瞭電話。
蔣辛聽著手機裡的忙音。也有些發怔。這位天之驕子居然為酈小姐而受傷。她能說這個總裁已經陷地很深瞭嗎。
酈小姐。想著那個漂亮但很有主見的女孩子。啊。不。是那個帶著拖油瓶的離婚女人
蔣辛嘆口氣。命運對她如此不公。
她習慣地扶瞭扶眼鏡。想象瞭一下她和程頤之站在一起的情形。而後堅定搖搖頭。
。。
林寧住院的這幾天時間裡。酈顏清每天都在等待結果的煎熬中度過。
加上喬喬感冒初愈。也是每天鬧騰。她還得抽空去醫院看望林寧。讓酈顏清有些疲於奔命的感覺。
這天深夜。她終於哄睡瞭喬喬。疲累的她雖然極度困乏。太陽穴“突突”直跳。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瞭。
這些日子失眠的癥狀真是明顯。她起身。來到洗手間接瞭把冷水撲在臉上。
冰冷的水激得肌膚一陣顫栗。這才覺得渾渾噩噩的頭腦有瞭些許的清醒。
來到窗前。她輕輕擰亮臺燈。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
隨手扯開窗紗。天邊。一輪滿月高懸。
月華如水。灑進室內。讓她灰暗的心裡頓覺敞亮瞭不少。
隔窗遠望。外面月光籠罩下的小區。隻有路燈不知疲倦地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沒有瞭白日的喧囂。萬籟俱寂。靜謐中又帶著朦朧的美。這樣的夜景。讓人靈臺清明。內心平靜。有多久。她都沒有這樣心情瞭。
忽而想起曾經接到過程頤之的一個問候的短信。但這幾天疲於奔波。竟然也忘瞭給他回過去。而程頤之果然也沒有再過來。
那個蔣助理冰雪聰明。這點從眼鏡片後面那雙明亮的眸子就可以看出來。所以不需要自己多說。她一定會將自己的話帶到。
怔怔望著外面的夜景。想著程頤之那英挺的面容。唇邊的微笑。還有自己伏在他身上哭泣的情景。一幕幕如在眼前飄過。酈顏清心底忽然間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終是輕輕嘆口氣。搖搖頭。似乎是要將這些思緒甩開。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她仿佛聽到她的手機似乎響瞭一聲。
她走到床邊。取過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來的短信。內容也很簡單。問她睡瞭沒有。落款竟然是米良。
酈顏清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米良的名字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怎麼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的。
她現在的手機號早已經換瞭。除瞭程頤之。就連路遠舟也未必知道。更別提米良瞭。而且。就算上次無意中和米良見面。但她也不曾記得自己給過他號碼。
不過。看著米良的名字。倒是提醒瞭她什麼。
她曾經問過主治醫生林寧的病最壞的結果是什麼。主治醫生說一切還是等結果出來再說。若是沒有大礙。很快就可以出院。但如果確診瞭。那就很危險
這幾天一直反復猶豫的想法終於落地。她很快回復過去。“還沒有。有什麼事嗎。”
米良躺在床上反復煎著烙餅。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情。白天他去醫院剛拿著感冒藥出來。居然在人群裡看到瞭抱著孩子的酈顏清。
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看錯瞭。急忙追過去。酈顏清正停下來。小心將孩子的帽子摘掉。抬眸的時候恰恰和他擦肩而過。
那一刻。他心裡五味雜陳。手一松。裝著感冒藥的袋子一下掉落地上。
等他慌忙撿起藥品的時候。酈顏清的身影早已不見瞭。他大急。忙循著酈顏清剛才的方向追過去。
好在酈顏清抱著孩子走得不快。一路還得逗著孩子。他很快又追到她的身影。一直跟著她進瞭vip病房區。
裝作不經意走過病房的時候看清病房牌號的同時也看清瞭病床上躺著的林寧。
隻不過略施小計。就從護士那裡要到瞭病人的聯系人的號碼。果然。酈顏清的號碼變瞭。
隻是沒想到酈顏清這麼快會回信。
他從床上翻身而起。很快回復。“今天我去醫院探望朋友。看到林阿姨瞭。她病瞭嗎。沒什麼事情吧。”
“林阿姨”。是米良從前對自己的母親的稱呼。這樣的短信。語氣一如既往。總能讓人不由自主想起往事。酈顏清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門。來到客廳後隨後給撥瞭過去。
聽到米良的聲音。酈顏清開門見山。“你那有顏素的聯系方式嗎。”
米良心裡一緊。首先想到的是莫非林寧得瞭什麼大病。否則酈顏清怎麼會半夜三更地給自己打電話又詢問顏素的聯絡方式。
可是耳邊又想起顏素的話。他猶豫瞭一下。輕聲問道。“阿姨的病。嚴重嗎。”
雖然聽起來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問題。換作平時任何人這麼問酈顏清都覺得很平常。但在此刻。酈顏清卻是覺得極端刺耳。忽然間。她就爆發瞭。“米良。你很好奇嗎。。”
突如其來的高音如同冰刀一樣“嗖嗖”射過來。隔著聽筒米良也能感受到酈顏清此刻的怒意。
米良嚇瞭一跳的同時莫名其妙。如此的聲音和語氣他還是第一次在酈顏清這裡聽到。即便是他和顏素那樣傷害到她。酈顏清也不過是冷淡而已。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酈顏清這股無名火的根源。當下隻能口吃地回答。“呃。呃。不是我隻是”
你隻是替顏素問問吧。
...(..)
(婚久不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