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猜到,但路方重還是被這話的分量震得身體一僵。
但是現在他已經無暇顧及威脅,再大的威脅也不如眼前的女人的狀態讓他害怕。
下一秒,他已經將喬曼摟在懷裡,狠狠地摟著,似乎怕她飛瞭般,“你終於說話瞭......曼曼,你剛才嚇死我瞭......”
可是喬曼又恢復瞭沉默的狀態,任憑他摟著如同木頭般沒有任何反應。
“曼曼,是我不好,是我當初貪戀你的美貌,貪戀你的年輕,以至於犯下今天不可饒恕的錯誤。自從開始的那刻,我就知道有這樣一天。我不怕上天的懲罰,也不後悔當初的選擇,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曼曼,我隻要你好好的......”
喬曼怔怔片刻,再也忍不住,忽然“哇”的一聲哭瞭出來,“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又不想害瞭你......”
這一哭,驚天動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路方重聞聽更是心如刀絞。
他用下頜輕輕摩挲著喬曼的頭發,輕聲道,“曼曼,無論我現在做什麼,無論是我想和你在一起還是離開你,對你都是傷害......”
許久之後,路方重的聲音變得哽咽,“曼曼......離開我吧......”
喬曼停止哭泣,淚眼婆娑裡,眼前的路方重風采依舊,隻是目光滄桑,微抿的唇角顯示著他的決心。
終於,她點點頭,“我一直做不瞭決定,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這樣說,那就這樣做......”
喬曼隨後下車踉蹌著離開.....
滿腦子都是分別時喬曼那絕望的眼神,以至於上樓梯的時候路方重一分心,踩空樓梯險些摔倒。
周文青恰好從臥室出來,看到旋轉樓梯上路方重沉重的腳步,有些奇怪,“你怎麼瞭?”
路方重強打精神,“沒什麼,人老瞭,走路都覺得步子沉......”
周文青不以為然,一邊過去開電視一邊說道,“你不總是覺得自己年輕得不得瞭嗎?”
年輕?
路方重苦笑,他幹得瞭年輕人的蠢事,卻沒有年輕人的那種勇氣和擔當。
若是時光倒退二十年,他一定會義無反顧。
幻想啊,終究是幻想。
他神色恍惚地走進書房,周文青隨後上來瞭,“聽說前些日子有人在公司門前鬧事?”
這些日子她一心在傢照顧孫子,公司的事情大事小事幾乎都是路方重和路遠舟在處理,沒想到公司樓前上班高峰期還出現瞭無聊的鬧劇。
今天早上聽人事部的人無意中說起後,她覺得不可思議,找路總要孩子?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路方重懶懶擺手,她哪兒知道自己的煩心事?不過,對於善於觀察的周文青來說,他不得不強打精神應付,“沒事瞭,不過是個精神病女人而已。”
“精神病女人?”周文青鼻子哼瞭聲,她可不這麼看,怎麼人傢不去別的集團跟前去鬧?而且還指名道姓地找姓路的。
有些事情匪夷所思,但背後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她定定看瞭會路方重,忽然間開口,“不會是去找你的吧?”
路方重瞪眼,哭笑不得,“找我?來要遠舟的嗎?”
周文青唇角勾起,其實,她當然知道這一定是場意外的鬧劇,但借此她還是想敲打一下路方重,於是半開玩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路方重在外面向來是以專註傢庭的好男人的形象出現,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路方重就真的那麼安分,隻不過她從來沒有抓住過現形,所以路方重的點滴緋聞也隻是停留在傳說而已。但是,她的內心,仍然篤信無風不起浪。
路方重當然明白周文青又犯瞭她之前的毛病,而為此他們沒少吵架,況且這個時候,他心情的糟糕真的經不起這樣的侮辱話題的審問。
但是,若是他針鋒相對,那接下來恐怕就是一場戰爭,而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要靜靜。
他問道,“遠舟說你找我,就是這件事?”
周文青微愣,“我沒找你啊?”
路方重心底一沉,忽然間想起,上午他見客人的時候,路遠舟仿佛也在辦公室。
“好吧,沒事就好。”路方重起身,這個時候,他最好是避避。
“你去哪兒?”周文青看著路方重要出門,不悅道,“說點事情就急著躲避?什麼意思?”
路方重頓住步子,“你這不是說事,是找事。”
路方重隨後甩開步子下樓,身後傳來周文青惱火的聲音,“若是你在外真有個孩子,小心我——”
下樓梯重重的腳步聲掩蓋瞭周文青後面的話,但是路方重的心卻是重重“咯噔”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總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
——
酈顏清不過是伏在喬曼的病床前打瞭個盹的功夫,睜開眼就發現眼前的病床空空如也。
她以為喬曼去洗手間瞭。
等瞭一會才突然覺得事情不妙,趕緊到處尋找,卻毫無喬曼的影子。
聯想到喬曼的種種表現,她隻覺得一顆心如高空直直墜落,壞瞭!
她沖出醫院,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哪兒有喬曼的蹤跡?
她頓時慌神瞭。
路遠舟在車裡美美睡瞭一覺,從春夢裡醒來,才發覺外面天色已黑。
他下車去醫院找瞭找,卻聽護士說剛才來的病人已經走瞭,他暗罵晦氣,轉身離開瞭醫院。
——
路方重出門後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一直調在靜音上,看到酈顏清的幾個來電,他連忙回過去,剛想詢問酈顏清是否已經和喬曼見面,卻聽見電話裡傳來酈顏清氣喘籲籲的焦急聲,“爸,喬曼她——不見瞭......”
路方重隻覺得頭腦“轟”的一聲,開車的手一哆嗦,車子差點倒在墻上。
“別急,慢慢說,你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半個小時後,路方重趕過來,看到瞭眼圈泛紅的酈顏清。
在醫院的監控錄像裡,看到六點半左右喬曼一個人從病房裡出來,在門診樓門前停留片刻,隨即走瞭出去,而且可以看到她出瞭醫院門口,便向南走去。
兩個人看看表,已經是八點半多瞭,兩個小時的時間喬曼可能走不太遠,但范圍上卻是很難界定,而且,喬曼的手機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婚久不言愛../30/30460/)--
(婚久不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