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獄側靠在直升飛機的座位上,喻馳打開醫藥箱為戰獄作緊急包紮處理,左腿被東西劃瞭一下,傷口還挺長,隻要戰獄一動便往外冒著血。
戰獄的背部也因為被火灼過,所以有一部分被燒傷瞭,看著十分瘆人,喻馳幫戰獄簡單地處理完後,在飛機上的儲物箱裡拿出一條幹凈的手帕幫戰獄擦洗被火熏黑的臉以及汗水。
戰獄皺著眉,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鷙,真沒想到天晃堂堂主竟然真的來個魚死網破,在他就坐的桌子下面安裝瞭爆炸裝置,隻可惜他戰獄命不該絕,天晃堂堂主賠瞭這麼多兄弟以及自己的命,也沒把他戰獄弄死。
“你怎麼來瞭?”戰獄扭頭問喻馳。
喻馳揚瞭揚手中的手機,“你父親打電話告訴我的。”
戰獄淡淡地點頭,閉上瞭眼睛靠在一邊休息,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爸爸又會擔心成什麼樣,後背隱約傳來刺痛感,令戰獄皺起瞭眉頭。
喻馳看著閉著眼睛的戰獄,心裡松瞭一口氣,雖然來的時候一再告訴自己要相信戰獄,一定會沒事的,但在沒找到人之前內心依舊恐懼著,直到看到戰獄平安地站在火海之外,這顆心才算是真正放下。
太好瞭,戰獄,你沒事,真的太好瞭,喻馳心道。
上飛機前喻馳除瞭給戰凜打瞭電話還打瞭個電話回軍火基地,告知甘澤他們二十分鐘後就會回到基地,相信甘澤已經做好瞭各項醫療準備,剩下的事情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瞭。
而在另一邊接到喻馳電話的戰凜與鬱梓也開始從S市動身趕往軍火基地,雖然得知戰獄沒有受重傷,人也被平安救瞭出來,但沒有親眼看到,鬱梓還是不放心。
在戰獄與喻馳剛抵達軍火基地後不久,戰凜與鬱梓也趕到瞭軍火基地。
小醫院裡。
護士正在為甘澤擦著汗,戰獄左腿上的傷口已經消炎上瞭藥後被甘澤重新包紮過瞭,血也被止住瞭。
整間小醫院裡除瞭甘澤還有一個護士助手外,就隻有趴在病床上的戰獄以及因為不放心所以遠遠坐在墻角看著戰獄的喻馳。
掛在墻壁上的小電視還在播放著,這是甘澤在等待他們回來的時候開的電視,依舊是那個播放聚會現場的電視臺,現在火勢已經小瞭許多,還有記者在一邊報道,一些死傷人員也被一一搬上瞭救護車,現場也從剛開始的一片混亂漸漸變得有秩序起來。
經過甘澤的檢查後發現戰獄的後背不僅被火灼傷,裡面還夾瞭不少破碎的玻璃片,想要傷口恢復好必須先將深陷在皮肉中的玻璃片都挑出來,甘澤認真地挑著戰獄皮肉裡的玻璃片,戰獄不動聲色地呡著唇,隻有額角滲著的汗珠讓人知道此時的戰獄並不好受。
戰凜跟著鬱梓進瞭小醫院,鬱梓坐在瞭戰獄的床邊,伸出手臂將戰獄的腦袋抱進瞭懷裡,久久不語。
戰獄也像小動物般在鬱梓的懷裡磨蹭瞭一下,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般小聲地道:“我沒事,爸爸,讓你擔心瞭。”
“我還以為……”鬱梓連聲音都在顫抖,電視機裡剛好播放到一些傢屬因為在火災中爆炸而死的親人痛哭流涕,鬱梓也不由動容,將戰獄抱得更緊,“爸爸還以為這次要失去你瞭……”
戰獄心裡一暖,“爸爸,我沒事,受瞭一點兒輕傷而已,有你送的護身項鏈在,什麼都傷不瞭我。”戰獄在鬱梓的懷裡抬頭眨瞭眨眼睛,笑著揚起胸前的項鏈。
太陽形狀的項鏈,中間系著一個十字架,項鏈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亮光。
鬱梓點頭,轉過身查看戰獄的傷口,看到戰獄慘不忍睹的後背又忍不住心疼,“這還算輕傷嗎?真不小心……”
“玻璃片馬上就都挑出來瞭,幸好都隻是皮外傷,過段時間就會恢復的。”甘澤朝鬱梓道。
戰凜沉著臉走到戰獄的病床前,高大的身軀帶著強大的壓迫力與震懾力,就連聲音也仿佛夾瞭冰塊,“我都跟你說過什麼?”
戰獄抬頭,與戰凜目光對視。
“要麼不要輕易得罪,要麼斬草除根,你不夠狠,結果人傢反而想要你的命!”戰凜擲地有聲道。
戰獄不語,戰凜接著道:“在這個黑.道世界,你知道該如何去走嗎?那就是步步為營,如履薄冰!你,終究太嫩瞭!”
戰獄語塞,他的確沒有斬草除根,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這麼快被人反咬一口。
鬱梓瞪瞭戰凜一眼,每次聽到戰凜冷冰冰地對孩子說話他就渾身都不舒服,雖然他也清楚,戰凜不管說什麼,都是為瞭戰獄能夠走得更遠、更好。
戰凜走近瞭兩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揚起瞭手,“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瞭戰獄的臉上,那聲音令人心驚肉跳,連喻馳都不禁雙眸緊縮,可戰凜是戰獄的父親,他沒有資格說任何話。
鬱梓站起來拉住瞭戰凜,責問道:“戰凜,你在幹什麼?他都受傷瞭……”
“你知道你犯瞭什麼錯?!你讓你爸爸擔心得睜眼閉眼都在想著你!你就是這樣對他的?”戰凜怒斥戰獄的聲音響徹整個小醫院,沒有人敢說一個字,整個小醫院裡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恐怕都能聽見。
鬱梓也不再說話,輕輕地閉上瞭眼睛。
戰獄呼吸一窒,低頭道:“我錯瞭,我以後一定會十分小心。”戰獄看著鬱梓保證道。
“最近我們都會住在基地裡,直到你養好傷,你答應瞭爸爸,以後一定要小心行事。”鬱梓溫和地道。
戰獄點頭,鬱梓拉著臉色鐵青的戰凜離開。
甘澤幫戰獄挑出所有的玻璃碎片並上好藥後已經凌晨一點多瞭,將需要註意的事情告訴瞭戰獄後甘澤又接著為那幾個受傷的雇傭兵上藥,有兩個傷勢比較嚴重的,還要動手術。
戰獄臉色陰沉地扶著墻壁離開,右臉上一個巴掌印還十分明顯,喻馳一直跟在他的後面,既不敢上前扶他,也不敢說話,他知道戰獄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