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的帳篷已經壞瞭,宮中的太監正急急忙忙給墨宸淵搭新的,在帳篷搭好之前,葉芷蕓跟墨宸淵此時正安頓在馬車內。
“太醫怎麼還不來?”剛上馬車沒多久,葉芷蕓就忍不住掀簾望向外面,神情有些著急。
好歹是為瞭救她才受傷的,這太醫怎麼這麼不給力,都好一會兒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她回頭看向墨宸淵,隻見他倚靠在車壁上,眼眸微閉,他將那隻受傷的大手微微蜷緊,好讓血流流得慢些。
然而縱使如此,鮮血也將他身上的白色裡衣染紅瞭大片。
葉芷蕓又攏瞭攏身上那件寬大的玄袍,抿唇猶豫瞭一下,還是伸過手,輕輕將他的手心攤開。
此舉,讓墨宸淵眸眼微睜,便見葉芷蕓抬起清澈的眸子,說道:“你這裡有沒有止血的藥,我先給你上點?”
等太醫來黃花菜都要涼瞭,雖然是小傷,可不及時處理也會失血過多的。
墨宸淵修長的睫毛微顫,註視瞭片刻,才伸過另一隻手,從馬車的暗格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遞給葉芷蕓。
暗格中不僅有藥,還有繃帶等急用的東西。
葉芷蕓無語的翻個白眼:“既然有藥,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愛妃沒問。”墨宸淵沉淡瞭一聲。
葉芷蕓將藥一把拿過來,撇撇嘴:“平時這麼愛使喚人,關鍵時刻怎麼不使喚瞭?”
她用帕子輕輕擦拭著墨宸淵的傷口,再灑下藥粉,用繃帶小心的包紮起來,一邊包一邊還不忘操心道:“可能會有點痛,你稍微忍著點,很快就好瞭。”
剛沐浴完的葉芷蕓身上泛著一陣香氣,那垂至腰間的秀發還帶著濕漉,他的玄袍穿在她身上顯得無比寬大,稍不留意,便會露出她那白皙的脖頸。
墨宸淵目不轉睛的註視著,良久,才沉出一聲:“愛妃是不是有什麼話,該與本王說?”
葉芷蕓動作一頓,本是垂著的眸子更低瞭,她加快瞭包紮的速度,默不作聲。
見此,墨宸淵長眸微沉,手掌忽而握緊,包紮還不到一半的傷口頓時溢出一股鮮血:“愛妃?”
冰冷的語氣,讓葉芷蕓心臟微微一緊,看著漸漸被鮮血染紅的繃帶無語,唉,白忙活瞭。
她默默停下手,不敢去看墨宸淵的眼睛:“王爺都說瞭,那是臣妾的秘密。”
“在本王面前,愛妃不需要保守秘密。”墨宸淵不容置疑的問道。
如果他沒看到,他可以允許她向他隱瞞,可他既然已經看見瞭,就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在王爺面前已經不是秘密瞭不是嗎?就如王爺所見到的那樣,還需要臣妾說什麼?”
“愛妃知道該與本王說什麼。”
“這……”葉芷蕓為難的擰起眉頭,不是她不說,而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說瞭,墨宸淵也不信啊!
這麼天方夜譚的事,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是一場夢,她要怎麼解釋?
見葉芷蕓沉默,墨宸淵眸眼微瞇,忽而湊近她的耳邊輕喃:“本王對愛妃的情義,在愛妃眼中便是這般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