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坐席到宴中的距離不過幾步,可恭凝玉卻死死的盯著,像是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一般。
不僅是恭凝玉,就是宴中的其他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葉芷蕓,葉芷蕓環視瞭一下四周,目光最後落在郭瑾萱身上,勾唇:“看好瞭。”
話才方落,手中軍士刀剎間祭出,‘咻’的一聲,還不等眾人反應,那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沒進瞭郭瑾萱的大腿。
郭瑾瑜瞪圓瞭眼睛,不敢相信的低頭,隻見那軍士刀的刀鋒已經完全刺瞭進去,直到那抹鮮血緩緩流出,痛感漸漸從大腿傳至全身,她才後知後覺的踉蹌瞭一步,驚恐的尖叫一聲:“啊——”
她跌坐在白玉瓷所鋪的露天臺上,顫抖的捂著自己的大腿,痛得她面容扭曲:“救命——快來人……救我,痛……好痛……”
同一時間,宴中響起一陣驚叫,膽小的千金連看都不敢看,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在座不少人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竟無人敢開口,怔怔的看著倒在玉臺中央的郭瑾萱。
就連在一旁看好戲的墨宸兮都微沉瞭沉眸。
小綠很有眼力的上前,一把將軍士刀從郭瑾萱的大腿上拔出,鮮血頓時四下噴濺,不到片刻,就將白玉臺染紅!
郭瑾萱慘叫一聲,轉眼就暈瞭過去。
小綠將軍士刀擦幹凈,恭敬的遞給葉芷蕓,隻見葉芷蕓接過軍士刀,饒有興致的拿在手中把玩,回眸看向恭凝玉,勾唇:“恭小姐,你現在明白你與本妃的區別瞭?”
恭凝玉連忙福禮跪地:“凝玉無意冒犯,若惹娘娘不高興,凝玉甘願受罰。”
葉芷蕓嗤笑:“恭小姐既然敢擺百花宴試探本妃,又何需在本妃面前將姿態擺得如此低?”
恭凝玉心口一窒,隻可惜她如今沒瞭雙手,否則定會在袖中緊握,點著朱砂的美唇微緊:“娘娘所言,凝玉不明白,凝玉雖愛慕戰王殿下,可早已斷瞭念頭。”
“斷瞭念頭是沒錯,可又死灰復燃瞭不是?”葉芷蕓站在宴中,居高臨下的笑看著她:“魏茵洛在恭小姐的房中等瞭許久,恭小姐要不要先去將她打發瞭?”
恭凝玉猛地抬頭,第一次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不敢相信的看著葉芷蕓:“你怎麼……”知道的?
後三個字,愣是卡在瞭喉中,沒有承認!
葉芷蕓像是洞悉瞭一切般看著她笑道:“你先讓魏茵洛當出頭鳥,試探本妃的態度,又請瞭槐王坐陣,使得眾位千金不敢輕易登臺,你在本妃面前跳什麼‘袖昭雲’,想來是不服氣,可又不能太過明顯,平白敗壞瞭自己的名聲,才兜兜轉轉的給本妃來這麼一出。”
想來這宴中所請的,要麼是技藝不怎麼精的,要麼是跟恭凝玉有那麼些利益關系的,否則這百花宴也擺不成啊!
既當瞭婊子,又要立牌坊,還真是費瞭不少心思。
葉芷蕓的每一個字,像是把恭凝玉裹起來的外衣,一層一層的剝開,讓她身形不住的顫抖,卻又不得不極力穩住,抿唇:“凝玉說過,凝玉對戰王殿下已再無念想,早在戰王殿下砍去凝玉雙手之時,便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