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還有一刻便到巳時瞭。”
這時,護城河河岸敲起瞭擂鼓,所有的龍舟選手都劃向起點,整齊劃一的並在一排,面露兇意,一副挑釁又勢在必得的模樣,士氣高昂。
也正是這個時候,岸上的百姓不知是誰喊瞭一聲:“看!是戰王府的馬車!”
戰王府的馬車很好認,全身通黑,由烏木打造,車身沉重,碾在道上平穩無比,更別說自上次春狩後,墨宸淵特讓木匠在車輪上打上橡樹脂,就是走在石子道上也毫無顛簸之感。
此聲一落,百姓的註意力頓時就被吸引瞭過去。
沒辦法,這段日子在京城風頭最盛的,就屬戰王府瞭。
更何況墨宸淵可是從不參加這種活動的,這會兒一出現,多少少女羞紅瞭臉,伸長瞭脖子,欲一睹戰王殿下的風采!
就連慶舟樓上的墨宸羽跟墨宸兮,都忍不住順著百姓的目光看去。
“剛還說這樣的活動三皇弟不會來呢,看來是我們想錯瞭。”墨宸兮笑面如風,調侃瞭一句。
皇後笑著搭話道:“到底是娶瞭妃,不一樣瞭。”
聽到這話,墨宸羽袖中的拳頭微緊,道不清這股壓抑感是從何而來。
除瞭他們,還有一人死死盯著那輛馬車,便是落座在二層雅閣的恭凝玉。
她咬緊後牙槽,盡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正常些。
直到那抹玄色的身影映入眼簾,便像著瞭魔一般,無論如何都挪不開眼睛。
“啊!戰王殿下當真好帥!”吵鬧間,一個妙齡女子捧著小臉羞紅的嘆瞭一聲。
旁邊的女子也是紅瞭臉,嗔瞭一句:“可惜,於我們而言,戰王殿下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不然,便要落個與恭小姐一般的下場。”
“就是這樣看看也是極好的呀,畢竟咱也不是戰王妃,沒有戰王妃的氣魄,如何拿得下戰王殿下?”那捧著臉的少女一副花癡樣,看著墨宸淵的背影直冒星星。
這話,剛好飄進恭凝玉的耳朵,心中那股嫉妒越發濃鬱,她狠咽瞭咽咽喉,眼神突而變得陰毒,瞪向那兩個犯花癡的女子。
然而那兩個女子渾然不覺,指著馬車又是一陣驚叫:“看,戰王妃下來瞭!是戰王殿下親自扶戰王妃下馬車的,啊啊啊!好生羨慕啊!”
隻見葉芷蕓身著一身正紅宮裝,精致的妝容在她臉上輕輕點綴,額間一朵蓮花盛開,髻間的金釵步搖一步三晃,她將小手輕輕搭在墨宸淵的手上,緩緩步下馬車。
一抬頭,眸光清凜,氣勢十足,那一層層疊的她身上的宮裝,仿如榮譽的加持,不僅毫無違和,更將戰王妃的威儀體現得淋漓盡致。
與墨宸淵並肩站在一起,宛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氣勢渾然一體,令人生畏!
墨宸羽心臟微微一顫,目光落在葉芷蕓身上,滿眼驚艷。
這是……葉芷蕓?
比之上一次見她時,今日的她,似乎又更美瞭!
美?
不,隻用美來形容,似乎太過單調瞭些,她眉間的倨傲,仿如冬日雪梅,卻又褪瞭雪梅的冷凜,清麗的眸眼溢著雀躍,似火般熱情,卻又隱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