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濟,也還有槐王殿下。
隻不過葉芷雪也想得明白,她是跟槐王一起目睹的,若是盤問槐王,他要麼把自己摘得幹幹凈凈,要麼就把關鍵的一幕推給她,想到這裡,內心莫名的有些酸楚。
除瞭這些事外,貧民區也在緊密建設之中。
隻不過葉芷蕓這回沒有像之前那樣天天去監工瞭,墨宸淵不僅屠瞭恭少傅全府,還清理瞭貧民區不少難民。
整個京城都還彌漫在墨宸淵的恐怖之中,她就是不在場,也沒有人敢在這時候鬧事,而且因為害怕墨宸淵那陰晴不定的性格,貧民區的難民工作效率奇高。
本來要花三個月建成的私塾,經過短短一個月便建成瞭,更別說之前推翻重建的孤兒院,速度比之前更是快瞭一倍。
當然,除瞭工作的效率高瞭之外,人手也是加派瞭不少,孤兒院一建成,紅油一幹,木匠師傅檢測過後沒有問題,葉芷蕓便直接讓貧民區的孤兒住瞭進去。
一群無傢可歸的孩子終於有瞭瓦頂遮雨,有瞭床席睡覺,一日三餐更得瞭保障,張德東當日一早就領著幾十個孩子,來到戰王府門前,感激涕零的跪下磕頭!
這一幕還引來瞭不少百姓圍觀。
那會兒葉芷蕓剛巧睡醒,一聽下人來稟頗為頭疼,忙讓李福將人請進來,給孩子分發食物,還給瞭張德東不少銀錢。
最後葉芷蕓不得不囑咐一句,讓他下次有事直接來找她就行瞭,這麼跪在府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戰王府做瞭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呢。
張德東對這事也是後知後覺,葉芷蕓這麼一說,他跪下就要磕頭請罪,這下搞得葉芷蕓什麼話都不敢說瞭,將人拉起來後就派馬車送瞭他們回去。
孤兒院建好瞭,私塾也建好瞭,後面當然是要開始招生瞭,因為就近的關系,首先獲利的自然是貧民區。
私塾開幕的時候葉芷蕓有到場,當日就看到不少難民拖著孩子到私塾裡來。
葉芷蕓先讓他們到報名處報名,至於開學的日子,因為現在才是七月初,在現代的話正是放暑假的時間,所以報瞭名的人,要等九月份才開學。
現代算的是陽歷,古代算的是陰歷,雖然有偏頗,但大致的方向就是這樣,用現代的方式她熟悉,方便管理嘛。
除瞭私塾,其他地方葉芷蕓也在命人著手建造,像什麼酒樓茶肆,客棧藝坊,隻要葉芷蕓能想到的,她都在計劃。
而建造的這段時間,施粥的善舉也沒停過,難民們既能吃得飽,又有工作,短時間內倒是不用擔心他們挨餓。
不僅如此,因為一日三餐不用支出,工作又得瞭銀錢,許多難民都盤算著存點錢,自己找個地方蓋間房子,就是蓋不起木屋,也可以先建座草房,先這麼住著。
要是可以,存瞭足夠多的錢,說不定還能娶上媳婦。
而有瞭媳婦孩子的,這種念頭就更加強烈瞭。
有瞭盼頭,這些難民的日子似乎一下就好過瞭許多一般,每日幹活都特別賣力認真。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貧民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著,京城百姓看在眼裡,嘆在心裡,以前沒人敢靠近這裡,這會兒天天都有人經過,看看這裡面的進展。
隻不過貧民區外依舊有柵欄跟官兵圍著,越帝似乎也沒有讓他們撤下的意思,這麼一來,外面的人就是想進來看看,也躊躇不已,大多都是在外面看看後,就悻悻離開瞭。
越帝自然也時刻關註著這裡的狀況,每日聽人來稟,他那心情是既忐忑又像松瞭口氣,神情五味陳雜。
要建設這麼大的區域,沒有幾千萬兩是砸不下來的,特別是孤兒院跟私塾的造價,雖比不上皇宮這些富麗堂皇的地方,可一棵成年的沉水烏木,一根就要一千萬餘兩!
以往他撥瞭那麼多款,連個水花都沒見著,這會兒葉芷蕓也不知道抽瞭什麼風,這錢砸下去像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偏偏還搞得有模有樣。
這麼一來,倒顯得他這個皇帝一點用處都沒有。
葉芷蕓那日在私塾開禮的時候露瞭個臉,後來的事大多都交給李福去做瞭,而她就窩在戰王府享清福似的。
每天晨起之後,圍著梧桐院溜一圈。
然後吃早膳,吃完又睡,睡完起來又溜一圈,然後吃午膳,吃完午睡,午睡起來……
午睡起來一般都被墨宸淵纏著,一晃眼一天就這麼過去瞭。
離七月七夕還有三天。
這日,葉芷蕓打著哈欠從床上醒來,一如既往的看到墨宸淵在床前更衣。
隻見他剛束好腰間的玄金腰帶,大手堪堪撩起屏風上的墨袍,修長的手臂穿梭而過,五指伸展之間背影宏偉,不過眨眼便已經穿戴完畢。
葉芷蕓每每見之,都覺得無比的賞心悅目,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墨宸淵連頭都沒回就勾著薄唇沉道:“本王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感謝自己的這副皮囊。”
沉磁的話音方落,便見他緩緩回眸,修長的丹鳳眼寵溺的看著床上的葉芷蕓,撐著床榻微微傾身,笑道:“醒瞭?”
每日晨起之時,葉芷蕓總覺這時候的墨宸淵充滿瞭魅力,定是她剛睡醒,腦袋還模糊的緣故,她扯著被子掩下唇角那抹有些嬌羞的笑,說道:“什麼叫感謝自己的這副皮囊,我看起來就是這麼膚淺的人?”
“我看蕓兒日日看著本王著迷。”
葉芷蕓撇瞭撇小嘴:“我喜歡的明明是你身上的氣質。”
顏值什麼的,次要的啦!
然而心裡這麼想著,那看著墨宸淵俊臉的秀眸卻挪不開眼!
哎呀果然光是看著就覺得心情愉悅,太養眼瞭,看多少次都覺得不夠看啊!
墨宸淵隻沉沉瞭笑瞭一聲,垂眸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輕喃道:“本王上朝去瞭。”
“好。”
墨宸淵堅持每天上朝,隻不過別人上朝是為瞭穩住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他上朝,是發呆想媳婦。
眼見那抹玄色的身影消失,葉芷蕓長長的打瞭個哈欠,一踢被子就坐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