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跟朕對著幹!”越帝氣瞭一句。
“呵呵呵。”高公公也不敢繼續說下去,這種話,點到就好,說多瞭就不真瞭。
見他打著哈哈,越帝不在意的冷瞭他一眼,這才舉起桌上的酒杯,老沉的聲音在這絲竹間傳響:“今夜乃是除夕,朕在這裡祝眾位愛卿在新的一年裡,事業順遂,多福多壽!也祝大越與南清之間的友誼長存!”
“皇上聖明!”眾臣舉起酒杯,齊聲應著,隨即仰頭將手中的酒喝下。
“在過去的一年裡,眾位愛卿在朝給朕出謀劃策,殫精竭慮,朕若沒有你們這些忠臣,,斷不會穩坐江山這麼多年。”
“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等福份。”
越帝滿意的點瞭點頭,抬手微微一拂,一旁的高公公立即會意,上前高聲宣道:“皇上龍恩,特賜各官府邸禦菜八道,第一道,一品禦菜,龍鳳描金龍盤柱!”
“二品禦菜,金絲燒麥,絨雞待哺!”
“三品禦菜,白扒魚唇,羅漢香蝦,山珍刺龍芽,幹連福海參!”
“膳湯一品,龍井竹阿蓀!”
高公公這邊傳著菜,另一邊就有宮女將佳肴端上宴,而宮城外,送禦菜的武甲士兵已經馭馬飛奔,往京城各官府邸送去菜品。
一番禦菜點下來,眾臣起身,恭首叩首:“謝主龍恩。”
葉芷蕓見著端上來的菜肴,悄聲道:“還說進宮吃不飽,今夜的菜好像格外豐盛。”不吃多浪費啊。
墨宸淵好笑,給她碗裡夾瞭道銀絲:“想吃便多吃些,這禦賜的八道禦菜,口感都非常不錯。”
葉芷蕓有些饞,這銀絲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看上去晶瑩剔透,盤在盤子裡特別漂亮。
正當她要夾進嘴裡時,就聽越帝的聲音響起:“貞朝郡主。”
葉芷蕓豎起耳朵,連手中的動作都停瞭,墨宸淵湊到她耳邊,輕瞭一聲:“可邊吃邊聽。”
聞言,葉芷蕓一口將銀絲吃進嘴裡,冰涼可口,卻不是粉絲的口感,咬上去還軟彈軟彈的,比她做的冷面還要好吃。
那邊,就聽越帝開口問道:“貞朝郡主這次來大越,是為南清到大越聯姻的,不知貞朝郡主心中可有人選瞭?”
此話一出,眾臣也紛紛豎起瞭耳朵,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慕宛白。
慕宛白緊瞭緊交疊在腰間的手,好看的琉璃面紗將她的那張容顏遮掩,因點瞭眼妝,一雙靈動的眼睛帶瞭絲嫵媚,越帝問這話時,她不著痕跡的看瞭一眼慕言秋。
卻見慕言秋溫儒的笑瞭笑:“是啊堂妹,本王也想知道你心中是否已經有合適的人瞭?”
慕宛白垂瞭垂眸,似有片刻的猶豫,隨即,才緩緩站起身子,走到殿中央輕輕跪下:“回皇上,本郡主心中確實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哦?”越帝老眸帶著笑意,一副慈祥的模樣:“可是朕的幾個兒子中的一個?”
慕宛白垂眸:“是。”
話落,殿中響起瞭交頭接耳的聲音,不知這位南清的郡主,會看上誰?
越帝總共也就這麼四個兒子,太子殿下剛大婚之久,雖說不合適,可貞朝郡主若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槐王殿下雖然不是太子,可也是皇子中的翹楚,品行賢德,性格溫儒,若跟他聯姻,也是一番佳話!
至於戰王殿下跟四皇子,一個殺人如麻,冷血暴戾,眼裡隻有戰王妃,慕宛白若是聰明,就不會選擇戰王殿下,否則婚還沒賜,肯定要鬧個沒臉,嚴重的還可能導致兩國不和。
另一個人稱混世小魔王,逛青樓,進賭坊,禍害百姓,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誰要嫁給他那真是倒瞭八輩子的大黴!
大臣這邊細聲議論著,那邊越帝就饒有興致:“既然貞朝郡主心裡有瞭人選,不妨說來聽聽,既是聯姻,朕作為大越天子,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慕宛白深吸口氣,露在外面的那雙眸眼忽而看向墨宸淵。
眾人一見,心臟不免齊齊咯噔一下。
這……不會真的看中戰王殿下瞭吧?
葉芷蕓自然也看到瞭她的眼神,愣愣的嚼著嘴裡食物,碰瞭碰墨宸淵的手臂,小聲:“她在看你!”
“他們南清怕是沒有好看的男子。”墨宸淵不疾不徐的輕聲道,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慕宛白。
“她肯定看中你瞭。”葉芷蕓又接瞭一句。
墨宸淵端起碗湯,喂到葉芷蕓嘴邊:“蕓兒消消氣。”
葉芷蕓白眼一番,她哪裡生氣瞭?
她像是生氣瞭嗎?
其實,心裡確實有那麼丟丟不舒服啦。
“貞朝郡主?”皇後看瞭一眼墨宸淵,又看瞭一眼慕宛白,全然一副看好戲的喚瞭聲。
慕宛白看著墨宸淵跟葉芷蕓恩愛的模樣,隻覺紮眼,直到皇後喚出聲,才回眸,將視線落在墨宸兮身上:“本郡主看中的是槐王殿下。”
她恭首垂眸:“請皇上為本郡主與槐王殿下賜婚。”
此話一出,殿中不由響起一聲驚嘆,驚嘆之餘,又夾帶著松瞭口氣的聲音。
萬一這貞朝郡主當真不識趣的選瞭戰王殿下,那可就不好辦瞭。
然而墨宸兮一聽到聯姻的對象是他,眼眸當即就沉瞭下來,所幸手中的酒杯很好的擋住瞭他的面容,旁人並未察覺他此刻冷凝的神情。
“槐王?”就是越帝也覺得意外。
慕宛白自進京以來,跟墨宸兮可沒見過幾面!
墨宸羽倒先恭喜起來瞭,沖墨宸兮揖禮:“二弟新婚在即,本太子在此先道聲恭喜瞭!”
此時的墨宸兮已經恢復瞭神情,他溫儒的勾瞭勾唇:“承蒙貞朝郡主這般看得起本王,隻是本王有些不明白,除瞭那日城門迎接,還有就是沁雪樓小聚,之後,本王便與貞朝郡主無過多的交情,貞朝郡主為何會看上本王?”
娶一個郡主,不是不可以,隻是在他預料之外。
他可不喜歡劇情的發展超出他的預料,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不喜,何況依他的瞭解,貞朝郡主在南清並不受待見,也就是說,娶她,是一點好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