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哎呀”一聲!
葉芷蕓手裡的托盤眼見就要掉到地上,墨宸淵微一伸手,就把托盤給穩住瞭。
葉芷蕓松瞭口氣,抬眸,見是墨宸淵,不由一怔:“你是掐著點起來的吧,起來得真是時候,我剛做好飯呢!”
這睡得也太少瞭。
葉芷蕓邊說著,邊端著吃食走進廂房。
墨宸淵勾唇,本不覺得有多餓,這會兒聞著那飄香的飯菜,頓時饑腸轆轆。
“我做瞭回鍋肉,還有香肉炒豆幹,你將就著先吃。”葉芷蕓擺瞭碗筷,又盛瞭飯,就拉著墨宸淵坐瞭下來,笑道:“我在廚房找到瞭醃制的酸筍,這會兒正跟肉一起燉著呢,燉到今晚就可以吃瞭。”
墨宸淵唇角的弧度又上揚瞭一分:“好。”
葉芷蕓給他夾瞭塊肉,隨即往自己嘴裡塞瞭一塊,頓時“唔~”的享受瞭一聲:“真香,這肉醃得真好!”
隨即又夾瞭條豆幹吃進嘴裡,她本來就餓,早上又吃得不多,這會兒吧唧吧唧的,一股滿足感由心而生。
墨宸淵寵溺的看著她,沉笑:“自見瞭蕓兒用膳,我才知美味是何物。”
葉芷蕓翻瞭個白眼:“快吃吧你。”
墨宸淵笑瞭笑,這才垂眸吃瞭起來。
“花城的戰報送到京城,少說也要五六天呢吧?”葉芷蕓問道。
“嗯。”
葉芷蕓恍然的點點頭,出城的時候把皇後的儀凰宮燒瞭,也不知道皇後死沒死,如果活瞭下來,就怕她拿安妃出氣。
不過看墨宸淵這麼神定氣閑的,京城那邊他一定佈置瞭眼線,這會兒身在千裡之外,她想操心也操不瞭,還是交給墨宸淵去忙吧。
花城的戰報,在六月末被送進瞭京城,大戰告捷,舉城歡騰!
墨宸淵不僅打贏瞭北蠻,還剛到邊境沒多久就將花城收復,滿朝文武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顆懸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花城這一戰何其重要,收復花城,那郭城肯定就能保得住,保住瞭郭城,那就等於保住瞭大越過半的經濟命脈!
果然,隻要墨宸淵出手,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捷戰初告,不僅滿朝的大臣高興,越帝愁瞭三月的眉頭今日終於松瞭下來,當著朝臣的面就賞瞭安妃東珠十斛,絲綢錦絹百匹,金銀玉飾等雜七雜八的也抬瞭十箱左右,其中更賞瞭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此舉一出,後宮嬪妃無一不羨慕嫉妒,朝臣更是連連感嘆,當真是母憑子貴,寵極一時!
此事在京城傳開,百姓都說安妃是生瞭個好兒子,之前在冷宮受盡瞭苦楚,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好日子就要來瞭!
外人是如何說安妃的,安妃倒是沒興趣知,不僅這些傳言她沒興趣知,就是越帝送來的東西,她也顯得興致焉焉。
她的兒子兒媳都在戰場拼命呢,哪裡高興得起來?
捷報送到的時候,太子墨宸羽跟槐王墨宸兮都在。
墨宸羽剛回到太子府,就急忙喚瞭聲:“來人!”
府中的侍衛不敢怠慢,上前恭首:“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墨宸羽走到一邊,擰眉壓低瞭聲音問道:“卓峰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那侍衛垂眸:“回太子殿下,還沒有。”
墨宸羽不相信的確認瞭一遍:“真的沒有?”
“是,王管傢一直都在註意的卓侍衛的消息,一旦有異動,會第一時間來稟報太子殿下。”
聽到這話,墨宸羽有些不甘心的揮揮手,那侍衛便恭首退瞭下去。
墨宸淵在花城不僅打瞭勝仗,還收復瞭花城,這麼大的戰役,卓峰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會是出瞭什麼意外吧?
這麼想著,卻也知急不得,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在京城尋找機會。
因北蠻攻占瞭大越三座城池,父皇下令停止一切宮宴,連春狩、端午這樣的重大節宴都取消瞭,他等啊等,硬是找不到適合出手的時機!
而皇後那邊,儀凰宮那場大火幾乎將她的容顏完全燒毀,如今隻能躺在床上養傷,越帝更是下瞭命令,不許任何人打擾皇後。
但是後宮的嬪妃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天天打著盡孝的名頭日日上訪,皇後心裡清楚這些嬪妃心裡的想法,不過越是這個時候,她便越是冷靜。
她容顏已毀,現在掙紮再多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她忍著一股氣,忍著這些屈辱,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墨宸羽身上,她隻能等,等墨宸羽登上寶座的一天。
另一邊,槐王府。
墨宸兮剛回府,就被慕宛白堵住瞭去路:“槐王殿下,戰王殿下已經離開京城三個月瞭,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墨宸兮擰眉,這個慕宛白,三天兩頭沒事就要問這麼一遭,想到她手裡的東西,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太子那邊沒有動作,我們這邊便要沉得住氣,否則是討不到好處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這個蠢女人怎麼就是不懂?
“有我在,你怕什麼!”慕宛白咬牙:“從前戰王殿下在,你怕,現在戰王殿下不在瞭,你還怕,太子根本不足為懼,隻要登上大寶,還不是隨你處置?”
“噓——”墨宸兮忙將她的嘴捂住,眸眼戾氣乍現:“本王警告你,再這般口無遮攔,本王就對你不客氣。”
說完這話,他擰眉一拂袖子,大步離開。
慕宛白緊瞭緊袖中的拳頭:“真是個孬種!”真不知道慕言秋為什麼要將她指給一個這樣的人!
她氣憤的看著墨宸兮的背影,腦海浮現的卻是墨宸淵的模樣!
點著朱砂的紅唇微抿,來日方長,你們就等著瞧吧!
太子與槐王的明爭暗鬥一直在持續,京城之外的一處小宅院,卻顯得有些愜意,當然,也隻是表面看起來愜意。
宅院的一間房中,墨宸軒躺在一張榻上睡著瞭,手裡抱著一本畫冊,畫冊翻開朝下,剛好被他捂在心口處。
墨宸軒的臉色並不好,薄唇泛著一絲蒼白。
房間的門口開敞著,這時,一個婢女模樣的姑娘端著傷藥走過回廊,旁邊還跟著一個上瞭年紀的男子,囑咐道:“記住,放下藥,就要立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