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證明慕宛白是悄悄離宮的,連墨宸兮都猝不及防!他很可能在慕宛白離宮之後將消息封鎖瞭!”葉芷蕓斬釘截鐵的推測道。
隻是說完,她又微嘆口氣:“隻是想是想到瞭,就是不知道慕宛白要幹什麼,她現在可是皇後,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放棄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聽身旁的小人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墨宸淵心情頗好,勾唇:“這一層還有待考究。”
墨宸淵聲音一落,葉芷蕓就聽出瞭意味:“你可是有頭緒瞭?”
“沒有。”墨宸淵勾瞭勾薄唇,直言:“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慕宛白絕不會再回南清。”
“為什麼?”
“蕓兒不知,慕宛白的母親乃是北蠻人,所以她在南清皇室之中極不被人待見,而她前往大越聯姻也是因為她想要擺脫南清安郡王,也就是她的父親。”
南清與大越同宗,所以外貌與穿著方面都不會有太大出入,可北蠻就不一樣,模樣之上不管與南清還是大越都有極大的不同,正常情況下,南清與大越都很排斥北蠻人。
葉芷蕓聞言怔瞭怔:“你連慕宛白的母親是北蠻人都知道?現在北蠻被你攻占,慕宛白不會來找你尋仇吧?”
“倒也不會,她母親雖是北蠻人,卻從未與她相見過,尋仇一事也說不上。”墨宸淵聲音輕沉。
葉芷蕓撇撇小嘴,忽而恍然:“遙想第一次見到慕宛白的時候,她的著裝的確有些北蠻的風格。”
墨宸淵笑瞭笑:“方才聽蕓兒說慕宛白離京,我便在想,慕宛白之前與大越聯姻,應是與慕言秋的一場交易,如今慕宛白離宮,應是雙方交易達成,無需再受慕言秋鉗制。”
早在之前他便有消息稱,慕宛白到大越聯姻一事乃是她極力爭取的結果,否則聯姻一事怎麼都輪不到她頭上。
更何況聯想起墨宸軒的種種,便覺這一切他都有參與其中。
聽到墨宸淵這麼說,葉芷蕓眸眼一亮:“這事不會跟護國將軍的失蹤有關吧?”
“嗯。”墨宸淵沒有否認:“這正是我這幾天一直在想的,如若我想得不錯,那護國將軍便不該隻在大越境內尋找。”
葉芷蕓眸眼微閃:“南清?你懷疑南清把護國將軍捋走瞭?”話剛落,又像自問自答般擺瞭擺手:“讓我想想,慕宛白早不離京晚不離京,偏偏在護國將軍出事之後離京,慕宛白不會是把墨宸兮給賣瞭吧?”
墨宸兮能坐上帝位慕宛白功不可沒,墨宸兮很大程度會被慕宛白左右,慕宛白在皇宮之中更容易打聽到邊防之事。
如此一來,她要與南清串通對護國將軍出手就容易瞭。
想到這,葉芷蕓秀眸透出一抹驚訝,忽而恍然:“南清與大越聯姻的目的,怕不是想從內部瓦解大越?”
墨宸淵勾唇,開口沉磁:“蕓兒的想法與我一模一樣。”
葉芷蕓啞然瞭片刻,聲音有些拔高:“墨宸軒囚禁越帝,目的就是讓越帝親眼看著自己的王國覆滅?”
墨宸淵笑瞭笑:“或者說,墨宸軒才是挑起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也在墨宸軒的這場局中。
不同的是,他也借瞭他的局,得到瞭自己想要的結果,互相利用罷瞭。
葉芷蕓微嘆瞭口氣:“前兩日給將軍夫人去瞭信,說瞭護國將軍的事,將軍夫人一下沒受住,病過去瞭,一會兒我讓清茵去探訪一下,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
“嗯。”墨宸淵沉應一聲,閑聊之間,就已經到瞭西院。
房中燃瞭地暖,葉芷蕓剛進門,身上的寒氣便去瞭大半,她揉瞭揉有些微涼的小手,轉身便替墨宸淵寬去外袍:“來,衣服脫下。”
每逢下雪,兩人出門,墨宸淵定是打傘的那個,而每次打傘,墨宸淵又都隻顧著她,他卻被雪花披瞭肩頭也不知曉。
這會兒剛一進門,肩頭的雪花一化,可不就濕瞭他的衣袍?
墨宸淵握起她的小手,長眸含著笑意:“蕓兒歇息便好,這等小事,為夫自己來。”
葉芷蕓“啪”的一下拍開他的大手,一邊替他脫下衣裳一邊沒好氣道:“脫個衣裳罷瞭,哪那麼嬌貴,這些日子這不讓我做那不讓我碰的,再這麼下去可要成廢人瞭。”
“藥老也說,頭三個月最為要緊。”重要的是,若照料不好,他害怕葉芷蕓像他母親那樣,落下病根。
藥人僧嘴不饒人,可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母親的確是在以藥續命,一想到這個,他就不敢不小心。
“我比你還清楚呢。”葉芷蕓好笑,好歹她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
頓瞭頓,她又輕嘆瞭口氣:“我比你還擔心呢。”就在是現代,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何況是在古代。
雖說藥人僧號稱生死人肉白骨,可生孩子這事她也是第一次經歷,心裡怎麼可能不害怕?
隻是既然懷瞭也不容她退縮,平日她都盡量不往那方面想瞭。
墨宸淵握住她的小手:“我就是拼瞭性命,也會護你周全。”
葉芷蕓聞言更好笑:“你還能替我生不成?”
“……”墨宸淵一時啞然,第一次起瞭有心無力的感覺。
“你別多想瞭。”葉芷蕓見狀笑瞭笑,提著裙擺坐到床邊說道:“藥老可說瞭,懷孕期間女人的情緒最易受影響,你可別把我影響瞭。”
聞言,墨宸淵立即斂瞭眉間的鬱氣,緩緩坐到葉芷蕓身旁,垂眸把玩著她的小手,乖巧的應瞭聲:“是。”
“我見最近母親情緒不是很好,你若沒事,便常去看看。”自知道墨宸淵弒父,璇夫人這三天都有些鬱鬱寡歡的。
雖然沒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可聽小綠說,每當璇夫人一個人時,她便總悶悶不樂,她身子本就不好,葉芷蕓真怕她憋出病來。
說到這個,墨宸淵眸眼便微沉瞭下來:“嗯。”
“你現在去吧。”葉芷蕓推瞭一下墨宸淵:“別看方才母親什麼事都沒有,現在一個人在主院,指不定又在亂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