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雖然隻有短短的三天.但是在大多數經歷過高考的人的生命歷程中.都會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許多人一生也許會經歷大大小小無數次的考試.這些考試隨著歲月的流逝.大多數都會漸漸被人遺忘.但是也有那麼少數幾次的考試會留在人的記憶裡.任憑歲月的流逝而不消磨.甚至會愈加鮮明起來.在這些不會隨歲月流逝而遺忘的考試中.高考必然會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
肖遠前世經歷過兩次高考.雖然因為歲月久遠.當時的諸多情景都已經變得模糊.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兩場考試在他生命裡同樣難以磨滅.特別是第一次高考.當初因為池翔的陷害給他造成的影響沒有完全恢復.以至於徹底考砸.成為瞭他前世人生中的一個大大的遺憾.也正是那次高考的失敗.讓他和夏九瀅的人生步入瞭兩個岔路口.再也不曾有過交集.即使是多年過去.每每憶起.心中都會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復雜滋味.
而現在.肖遠馬上就要面臨的這次考試.是他前世曾經失敗過的那次.但是這次.他不會再失敗.這種自信不是來源於他前世對這場考試的一些題目的依稀記憶.實際上他在考前復習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去回憶這場他曾經經歷過的考試中那些早已忘記的題目.這種自信來源於他之前足夠充足的準備.
肖遠走進考場的時候.考場裡已經有一些考生瞭.其中有幾個是他原來班裡的同學.這些學生看到他進來.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陌生.對於這些同學的目光.肖遠有些瞭解.也沒有去在意.畢竟他轉入這個學校.在學校的時間還沒有在傢的時間長.
肖遠在考場的掃瞭一圈.找到瞭自己位於第一排靠門的位置.坐下後.聽到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盡管聲音很小.但是因為考場裡很安靜.他還是聽得很清楚.
“那不是肖遠嗎.他不是出車禍.斷瞭骨頭瞭嗎.怎麼也來瞭.”
“車禍都好兩三個月瞭.也該好瞭.”
“他不在學校上課.也能來參加考試.我前段時間曠瞭兩天課.咱班主任都警告我.如果我再曠課就取消我高考的資格.這太不公平瞭吧.”
“人傢老媽是江大的教授.你爸爸是什麼.工廠裡的工人.能比嗎.”
“哼.江大教授又怎樣.高考面前人人平等.我就不信他幾個月不來學校上課.還能考好.”
“說的也是.噓.監考老師來瞭.”
對於這些議論.肖遠並不會太在意.隻是有人提到瞭那場車禍.讓他想起瞭小胖子.心中難免有些傷感.監考老師進來瞭.站到講臺上宣佈考場紀律時.他也一直在低著頭.心裡想著與小胖子有關的一些事情.手裡的圓珠筆下意識的熟練的轉著.像一個風車.考場紀律的老生常談他根本就沒有去聽.
“那位同學.我剛才講的考場紀律.你聽清楚瞭嗎.”監考老師大概註意到瞭肖遠的心不在焉.神色難免有些不悅.就問道.
肖遠並不知道老師在說他.所以.仍然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
“第一排靠門的同學.說你呢.你咋回事.”那個老師看到肖遠沒理他.忍不住大聲呵斥瞭一句.直接點明瞭肖遠的座位.
直到這時.肖遠才註意到老師說的是他.於是轉著的筆停瞭下來.抬頭沖老師笑瞭笑.說道：“謝謝老師提醒.我都聽到瞭.”
“嗯.馬上就要考試瞭.你還心不在焉.真不知道你們老師是怎麼教你的.”那個老師看到肖遠沖他笑瞭.也回答瞭他的問題.自然不好再發作.於是嗯瞭一聲.沉聲說道.
“呵呵……”肖遠身後的學生傳來一陣笑聲.
肖遠笑瞭笑.頭沒有再低下去.有些事情已經過去瞭.傷懷並不能改變什麼.而且這個時候也不是傷懷的時候.
試卷很快發瞭下來.第一場考試是語文.肖遠按照自己的習慣.先把所有的試題一一的細細的瀏覽瞭一遍.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因為他本以為早已被遺忘的前世記憶.被眼前的試題觸發.一下子蜂擁而至.前世所有關於這張試卷的記憶全部回到瞭腦海中.不僅僅是那場失敗的考試.還有後來復讀時.老師對這張試卷參照標準答案進行的詳盡講解.以及他在後來對這張試卷不厭其煩.翻來覆去的研究.
“不是都忘記瞭嗎.怎麼還能想起來.”
肖遠覺得有些詫異.隨即就釋然瞭.某些曾經印象深刻的事情雖然因為年代的久遠而被忘記.但是這種忘記並不是真正的忘記.而是被埋到瞭腦海最深處而已.在某些特定的條件的觸發之下.還是有可能在把這些記憶重新挖掘出來的.他現在能想起這張試卷上每一道題的答案.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做出這個推斷後.他試著去回憶瞭一下其他科目.仍然是一篇模糊.霧裡看花.於是對自己的推斷愈加確定起來.
在肖遠反復翻看試卷的時候.那個原先提醒他的監考老師負手在考場轉瞭幾圈.在開考後.站到瞭教室前面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答題.
對於這個老師有些針對他的行為.肖遠在開始答題之前.就註意到瞭.但是並沒有太在意.而且在他把註意力全部放到試卷上時.很快就進入瞭精神力高度集中地狀態.一切與眼前試卷上無關的東西全部從他的註意中消失瞭.直到他把除瞭作文意外的全部試題做完.才再次抬起頭.
“老師.有什麼問題嗎.”肖遠看到那個監考老師站在瞭他的桌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試卷在看.就問道.
“沒問題.你寫作文吧.”那個老師從試卷上收回瞭目光.看向肖遠的眼神有些驚異.他本身就是一名語文老師.肖遠剛才的答題速度.以及那些堪比標準答案的答案.對他造成瞭不小的震驚.
“如果這個學生其他科目也像這樣.會不會成為江州市的高考狀元.很有可能.”那個老師心中思忖.想到這些.他不由得有些激動瞭.即使作為一名從教多年的老師.如果他監考的考場裡出現一名高考狀元.在他看來.也絕對屬於一件極其值得炫耀的事情.這種感覺就像某人買彩票中瞭大獎.他的街坊鄰居有時候會比他還興奮一樣.
作文標題肖遠同樣記得.前世自己在復讀時.為瞭練筆.也曾經針對這個標題重寫過很多篇作文.但是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再去照搬那些.反正現在時間還早.於是他重新起草瞭一篇.雖然作文一直不是他的強項.但是歷經瞭時間的沉淀.他現在能寫出來的東西.從文筆上已經不像是一個高中生瞭.
一直在關註肖遠的那個老師看瞭他的作文.不由得皺瞭皺眉.抬頭端詳瞭他很久.甚至拿起他的身份證看瞭半天.如果不是看到肖遠臉龐仍然有著少年的青澀.再看到他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顯示他才十八歲.僅看他的文章.那個老師都會以為.這篇文章是出自一個有著豐富經歷的成年人之手.
肖遠前面的題做得很快.但是作文寫得很慢.甚至在寫之前.還打瞭一邊草稿.才往作文紙上謄寫.以至於他寫完作文後.把所有試題有檢查瞭一遍後不久.交卷時間就到瞭.
拿著自己的東西走出考場.走到校門口.遠遠的看著老媽、林然在翹著腳往學校裡看.他臉上露出瞭開心的微笑.大步向她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