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狼小隊此一去就是一周時間.這一周內.肖遠雖然沒有因為山狼小隊的離開而放松自己.但是因為沒有瞭隊友們輔助.他也隻能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常規訓練.
這一周內.也沒有人逼他吃那種看起來像大便一樣的食物瞭.訓練也沒有先前那麼苦.日子過得異常輕松起來.隻是沒有瞭隊友們之間的相互激勵.他每天在訓練的時候.總覺得少瞭些什麼.
所以.當載著山狼小隊離開的那輛軍車再次開進營地的時候.雖然以後日子將再次變得悲慘.但是他還是感到格外的欣喜.
然而.當他站在不遠處看著山狼小隊的成員從軍車上下來的時候.卻馬上感到瞭一些不尋常.因為隊友們的神色都很沉重.
直到所有山狼小隊的成員全部下到瞭車下.排成一列橫隊.等著山狼訓話.等著他歸隊的時候.他才發現.隊伍中少瞭兩個人.狼七和狼十八不見瞭.
肖遠小跑瞭過去.站到瞭狼十七的身邊.和所有的隊員一樣挺直瞭胸膛.看著對面神色嚴肅的山狼.等著他說話.
“都幹什麼.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你們這個樣子能對得起七和十八的犧牲嗎.”山狼掃瞭一下他的隊員們.大聲吼道.隻是聲音中的嘶啞也暴露瞭他的情緒.
肖遠聽瞭山狼的嘶吼.心猛的縮瞭一下.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起來.隻剩下瞭山狼說出的最後幾個字在耳邊回蕩：“你們這個樣子能對得起七和十八的犧牲嗎.……”
“你們都是軍人.軍人犧牲在戰場上.是榮耀.你們應該為七和十八感到驕傲.而不是悲哀.明白嗎.”山狼再次大聲吼道.
“明白.軍人犧牲.是榮耀.”山狼小組的成員聲嘶力竭的吼瞭起來.聲震寰宇.
肖遠也跟著大聲吼瞭出來.發泄著心中的悲哀.雖然他不是軍人.但是此時此刻.卻深深的被他的這些隊友們的情緒所感染.突然有瞭一種戰場廝殺.百戰而死的悲壯情懷.
山狼再次掃瞭一眼他的隊員.最後目光落在瞭肖遠身上.沉默幾秒.說道：“狼十九出列.”
肖遠向前跨瞭一步.身體挺得筆直.目光炯炯看著山狼.等著他下命令.
“從今以後.你就是狼十七.”山狼沉聲說道.
“是.狼十七向狼王報到.”肖遠大聲喊道.
“歸隊.”山狼向肖遠敬瞭個軍禮.沉聲喝道.
“是.”肖遠向山狼換瞭一禮.轉身歸隊.
“給你們半小時時間休整.然後進行五十公裡負重拉練.解散.”山狼下達瞭解散命令.
肖遠正要隨隊員們返回營房整理行囊.卻被山狼叫住瞭：“肖遠.你過來.”
肖遠聽到山狼這次沒有叫他狼十七.而是叫瞭他的名字.不由的一愣.然後看到山狼沒等他回應.轉身向訓練場邊上走去.連忙跟瞭過去.
“坐.”山狼坐到瞭訓練場邊上的一個鐵架子上.指瞭指身邊.對肖遠說道.
肖遠坐瞭下來.看著一旁的山狼.等著他說話.
“肖遠.對狼七和狼十八的犧牲.你有什麼看法.”山狼問道.
“也許像你說的.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是一個軍人應該有的歸宿.但是我不是軍人.也沒上過戰場.很難對你的話有切身體會.我隻知道.狼七和狼十八是我的戰友.他們的犧牲讓我感到很難過.”肖遠說道.
“你在這裡的幾天.表現的很不錯.並不比一個職業軍人差.原來你不是軍人.我差點兒把這個給忘瞭.”山狼感嘆瞭一句.
“狼王.狼七和狼十八是怎麼犧牲的.我能知道嗎.”肖遠並沒有因為山狼的感嘆而沾沾自喜.而是問道.
“狼七是在戰鬥中被流彈擊中頭部犧牲的.十八是在撤退過程中受瞭傷.為瞭不拖累我們.自願留下來阻擋追兵犧牲的.如果沒有他.也許你今天這個狼十七有可能會變成狼十六.或者狼十五.”山狼淡然說道.
肖遠聞言一驚.雖然山狼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從他那輕描淡寫的話裡.肖遠卻聽出瞭一種肅殺和鐵血.以及一名真正軍人在面對生死考驗時的決絕.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所以.隻能保持瞭沉默.
“肖遠.我們的這個特戰小隊叫山狼小隊.你瞭解狼嗎.”山狼問道.
肖遠仍然沒有說話.山狼繼續說道：“我的傢鄉曾經有很多狼.他們的性格讓我覺得更適合軍人.所以就給自己起瞭個山狼的代號.這個小隊.也因我而生.叫山狼小隊.堅毅.隱忍.為瞭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惜犧牲.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成為孤膽英雄.群體行動時.又可以為瞭群體的生而放棄自己的生.這就是狼……”
肖遠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聆聽著.聽著山狼講瞭很多關於狼的故事.最後.山狼停瞭下來.說道：“肖遠.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您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肖遠說道.
“我聽薑華說過.你這個人不簡單.還有半個月.你從這裡出去後.一定要代我們去看看狼七和狼十八的傢人.如果他們需要幫助.就幫他們一下.”山狼說道.
“我會的.”肖遠沉聲說道.這個承諾隻有三個字.但是他卻覺得沉甸甸的.
“謝謝你.肖遠.”山狼拍瞭拍肖遠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您說過的.山狼小隊的成員可以為對方做任何事情.唯獨不用說謝謝.”肖遠同樣直視山狼的眼睛.說道.
山狼聽瞭肖遠的話.臉上露出瞭一絲欣慰的笑容.站瞭起來說道：“你去準備一下吧.一會兒拉練的時候讓我看看你這幾天松懈瞭沒有.雖然你現在已經是狼十七瞭.那也隻是一個稱號.如果實力達不到.也隻能是狗十七.”
“我會讓你看到真正的狼十七的.”肖遠也站瞭起來.神情堅定地說道.
“去吧.”山狼向肖遠敬瞭個軍禮.說道.
肖遠向山狼也敬瞭個禮.轉身向營房跑去.
…………
接下來.肖遠的日子又一次回到瞭一周前.每天為瞭能夠吃上正常的飯菜而拼命努力.雖單調但卻充實.隻是原來十九人的山狼小隊變成瞭十七人.讓他心中有些悲傷.他在閑暇時也會偶爾仰望天空.默默為他們祈禱.祈禱他們也像他一樣能夠在另一個平行時空重生.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很快.時間過去瞭十來天.肖遠覺得自己越來越適應現在的生活.仿佛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距離他越來越遙遠瞭.然而該離去的日子卻悄然到來瞭.
那天晚上.山狼破天荒的沒有在安排任何訓練.而是讓炊事班給張羅瞭一大桌子豐盛的晚餐.搬來一箱烈酒.給肖遠準備瞭一個熱烈的歡送晚宴.
那天晚上.山狼小組所有的成員都在向他敬酒.都在拜托他出去後.一定要替他們去狼七和狼十八的傢鄉看看.
那天晚上.肖遠徹底放開瞭自己.對於這些隻相處瞭二十多天.卻仿佛認識瞭一輩子的戰友們的敬酒來者不拒.很快他就喝醉瞭.再後來的事情就有些記不清瞭.他依稀記得到瞭後來.所有的戰友也都喝醉瞭.一起唱起瞭送戰友.再到後來.一群大老爺們開始抱頭痛哭.再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瞭.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瞭.營房裡的顯得空蕩蕩的.肖遠知道.他的戰友們和往日一樣出去訓練瞭.而他今天因為要離開這裡.不用再訓練瞭.戰友們離開的時候.沒有驚動他.
肖遠拿出瞭自己來時穿的軍訓服.猶豫瞭一下.又把軍訓服放到瞭床邊.然後拿出他平時穿的那套訓練用的迷彩服套在瞭身上.把床鋪整理好.來到瞭營房外.站在朝陽裡.看向瞭營地門口.等著薑華來接她.也等著他的戰友們歸來.
等瞭一會兒.山狼小隊的戰友們先回來瞭.和往常一樣.再進到訓練場後.一個個累的像狗一樣.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都給我起來.你們是狼.不是豬.”山狼的怒吼一如既往的老套.然而肖遠聽著卻如此的親切.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上瞭笑容.
山狼小隊列隊整齊.山狼做瞭簡短訓話.然後剛要宣佈解散的時候.營地外開進來三輛軍用越野車和一輛軍用卡車.停在瞭訓練場邊上.車上下來六個軍人.軍銜最低的也是少校.特別是最後一個從車上下來的軍人.肩上金光閃閃的將星更是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那是一名少將.
山狼小跑著走瞭過來.向那名少將敬禮後大聲說道：“山狼小隊隊長山狼.請首長指示.”
“嗯.”少將向山狼敬過禮後.目光掃瞭一下訓練場中的山狼小組.然後目光看向瞭站在訓練場邊上的肖遠.眉頭皺瞭皺.收回目光說道.“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是.”山狼大聲應是.又向將軍敬瞭個軍禮.轉身回到山狼小組那裡.整理瞭隊伍.在他們上瞭車.他正準備上車的時候.那名將軍指著肖遠問道：“他怎麼回事.為什麼不上車.”
山狼正要解釋.卻被肖遠搶瞭先：“報告狼王.狼十七請求歸隊.”
山狼愣瞭一下.剛要阻止.肖遠又大聲說道：“狼十七請求歸隊.”
“上車吧.”山狼最終答應瞭肖遠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