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給我準備的.姐.你在開玩笑吧.”肖遠瞪大瞭眼睛.聲音提高瞭不少.唐颯的話完全超出瞭他的預料.
“當然不是開玩笑瞭.這些就是給你準備的.”
唐颯說著再次握住瞭肖遠的手.道：“姐姐來美國很長時間瞭.過年前後王俊鵬害你的事情我也知道瞭.當時姐姐不能親自去幫你.心裡一直愧疚.還好你沒事.否則姐姐一定會難過死的.後來情況有瞭轉機.就想著再見面的時候給你準備一份禮物.一次偶然的機會.姐姐得知一個黑貨商手裡有一組刀片服務器.於是就買瞭下來.放到瞭這裡.給你做一個後備計算服務器.你要是有什麼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程序需要計算資源.就不用再去網上抓肉雞瞭.直接放到這裡來.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姐.你真的不要對我這麼好.對我太好瞭.會讓我覺得承受不起的.”聽瞭唐颯的解釋.肖遠心中極為感動.反手緊緊的握著唐颯的手.說道.
“好啦.不要感慨瞭.另外還有一個東西.你過來看.”唐颯說道.說著她拉著肖遠的手來到瞭最後一個機櫃處.打開機櫃門.說道.“前七組機櫃裡面放的是刀片服務器.這個機會我配置瞭一個磁盤陣列服務器.可以將一些重要的資料放在這裡.”
“好.”肖遠隻回答瞭一個字.再多的話就沒有說出口瞭.因為他知道.唐颯為自己做這些.也不是求自己報答的.
“不過現在有個問題.”唐颯將機櫃關上後.說道.
“什麼問題.”肖遠問道.
“硬件是有瞭.軟件不配套.如果想要充分發揮這些刀片的功能.應該有一個強大的集群管理系統才行.但是這種系統黑貨商那裡沒有.姐姐也沒幫你找到.所以.你要想用.還要想辦法弄一套集群管理系統出來才行.否則它們隻能算是一組性能不錯的工作站而已.”唐颯說道.
“這個沒問題.我現在正在研究並行算法.你給我弄瞭這樣一套刀片來.我正好拿來練手.說不定會設計出一套震驚世界的東西出來.”肖遠心中一動.於是笑道.
“你有什麼想法.”唐颯問道.
“現在還不太成熟.等我考慮成熟瞭再說吧.不過在設計之前.我需要這些刀片的技術細節.還有他們現在運行的系統資料.”肖遠說道.
“這些姐都留著呢.你啥時候需要用.盡管拿走好瞭.”唐颯帶著肖遠來到房間裡的一個文件櫃前.指著其內擺放的厚厚的一摞資料說道.
“好的.”肖遠看到這些資料.心裡松瞭口氣.隻要有技術文檔.一切都好說.唐颯剛才說這些機器是從黑貨商手裡買的.他有些擔心文檔不全瞭.還好這種情況沒有發生.
“這一本是刀片服務器現在的基本配置文檔.你先拿去看看.另外.你以後要用服務器的話.通過網絡遠程登錄就行瞭.部署軟件也可以通過網絡進行.沒必要每次都專門跑過來瞭.”唐颯從資料中抽出一本白皮書遞給瞭肖遠.說道.
“好.隻是這樣一來.我就不能經常來看你瞭.”肖遠說道.
“你有這份心.能想著姐就行.姐這裡太復雜.你不宜多來.”唐颯笑瞭笑說道.
“那好吧.”肖遠將書夾到瞭腋下.說道.
“另外.你回去後.和瀅瀅在一起的時候.要對她一心一意.腦子裡別老想著我.那樣對她不公平.明白嗎.”唐颯又說道.
“我明白.”肖遠說道.
“不過呢.今天你和我在一起.腦子裡隻能由我一個人.不許再想瀅瀅.能不能做到.”唐颯嫵媚一笑說道.
“能做到.其實剛才我就做到瞭.”肖遠連忙說道.說著將唐颯拉到瞭懷裡.在她的額頭吻瞭一口.然後說道.“我們走吧.”
“這麼著急就要離開.你不是最喜歡電腦的嗎.要不要打開看看.”唐颯說道.
“電腦有吸引力.但是我的姐姐更有吸引力.而且這些更加增添瞭你對我的吸引力.你說是不是.”肖遠笑道.
“算你有良心.我們走吧.這些隨時都能看.但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卻是過一分鐘少一分鐘.”唐颯笑著說道.說出的話卻讓肖遠又一次心生感懷.緊緊將她摟在懷裡.向外走去.
…………
肖遠再見到戴呂冒的時候.時間已經到瞭第二天早上.這傢夥臉上有兩塊烏青.脖子上有幾道淤痕.腳下虛浮.但是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肖遠.哈哈……”這傢夥上前兩步.哈哈笑著向肖遠走來.在肖遠不遠處撲通一聲摔倒在瞭地上.擺出瞭一個雙膝跪地的姿勢.
“起來吧.我不是皇帝.不用跪拜的.”肖遠忍著笑.擺瞭擺手說道.
“哈哈……”戴呂冒尷尬的笑著從地上爬瞭起來.來到瞭肖遠身邊.先扭頭四處看瞭看.發現沒人.方才嘿嘿笑著說道.“肖遠.昨天晚上爽吧.”
“什麼意思.”肖遠明知故問道.
“你就裝吧.”戴呂冒眨瞭眨眼.做瞭個男人都懂的眼神.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這是怎麼瞭.昨天被人虐待瞭.我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讓我看看.好像是咬的.”肖遠一驚一乍.伸手按瞭一下戴呂冒臉上的烏青.痛得他哇哇叫著跳開瞭.
“肖遠.我們也算是共患難瞭.你以後不許欺負我瞭.要對我好一點兒.”戴呂冒說道.
“你敢說的再惡心一點兒嗎.你又不是女人.對你好一點兒有什麼用.快走吧.走慢瞭女王要是反悔瞭.說不定又把我們抓回去瞭.”肖遠說道.說著上前扯著戴呂冒的衣服匆匆往外走掉瞭.
來到外邊.戴呂冒看起來想說什麼.但是又有些猶豫.
“你想說什麼.”肖遠問道.
“肖遠.我想回國瞭.”戴呂冒說道.
“怎麼瞭.難道你不管你老婆瞭.”肖遠問道.
“唉.”戴呂冒走到路邊蹲瞭下來.雙手抱頭.神情很沮喪.“我和梁小娟根本就沒有結婚.她又算我哪門子老婆.更何況現在她有瞭新歡.那個龍哥比我有本事.又比我帥.”
肖遠在戴呂冒身邊蹲瞭下來.並沒有開口勸他.隻是拍瞭拍他的肩膀.
“我和小娟是在初中的時候認識的.第一次見到她.我就打心眼裡喜歡她.那時候她人美.單純.善良.學習成績又好.而我隻是一個土包子.學習成績還不好.隻敢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的看著她.那時候我想.如果能一輩子這樣看著她.她快樂我微笑.她傷心我流淚.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戴呂冒幽幽說道.
肖遠扭頭看瞭一眼.早晨的陽光斜照過來.身邊的傢夥抬頭看天.配上頭上帶有一些自然卷曲.稍顯凌亂的頭發.憂鬱的眼神.原本的猥瑣一掃而空.竟有一些頹廢詩人的感覺瞭.
“真正和小娟好上.是高中的事情瞭.那時候她被校外的小流氓騷擾.我沖上去救她.結果不僅沒救成.反而被流氓打的頭破血流.後來他們看我滿頭流血.拼瞭命的樣子.大概是怕瞭.就都跑瞭……”
戴呂冒嘴角露出瞭一絲微笑.大概是想起瞭當時某些美好的情形.
“我們好上後.我問小娟.你喜歡我什麼.她說明明打不過那些流氓.還奮不顧身的沖上去救她.是真勇氣.真男子漢.也是真愛她.還說我是上天送給她最珍貴的禮物……”
說到這裡.戴呂冒停下瞭話語.看著天空.眼睛瞇瞭起來.徜徉在多年前的那些時光裡不願離開.
“後來的.”肖遠被勾起瞭興趣.於是問道.問完後就有些後悔瞭.因為接下來戴呂冒的反應讓他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呵……”戴呂冒回頭看瞭肖遠一眼.蕭瑟的笑瞭一聲.說道.“後來.我們一起考上瞭江州大學.原本我以為我們會一起上大學.一起畢業.工作.結婚.生子.白頭偕老.但是……”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讓你們改變瞭.”肖遠問道.
“沒有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娟開始莫名其妙的向我發脾氣.開始拿我和別人比.嫌我沒出息……”戴呂冒說道.說到這裡他停頓瞭一下.接著說道.“盡管如此.我還是一直喜歡著她.她也對我一心一意.可是後來.她認祖歸宗瞭.有錢瞭.從那時起.她變瞭.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純樸單純的梁小娟瞭.她開始看不起我.要求和我分手.和有錢的公子哥來往.……”
“…….我很愛她.甚至願意為她付出生命.為瞭挽回她.我什麼多做過.憤怒過.哀求過.甚至下過跪.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在她眼裡.曾經上帝送給她的最珍貴的禮物開始貶值.貶值到比不上一部跑車.甚至比不上別的公子哥的一束玫瑰花……”
“…….那時我很痛苦.就開始自暴自棄.你以為我一直是那個頹廢樣子嗎.不是的.我也曾經品學兼優過.但是又有什麼用呢.到後來我們又和好過幾次.但是我知道.過去的美好再也回不來瞭.和我和好.她隻是在利用我而已.包括這次.”戴呂冒笑瞭笑說道.眼中有些淒涼.有些痛苦.還有些迷茫……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和她和好.”肖遠問道.
“像你這種腳踏兩隻船的人.又怎麼會明白我對她的感情呢.”戴呂冒扭頭看瞭肖遠一眼.臉上露出瞭一絲輕蔑的神色.說道.
“你不是我.不會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的.”肖遠反唇道.
“以前不管怎樣.分也好.合也罷.她都沒有想要害我.但是這次.她竟然為瞭取信那個該死的龍哥.指使那個胖子玷污我.”
戴呂冒面容扭曲瞭起來.眼中滿是憤恨.猛的從地上站瞭起來.目視前方.說道：“心冷瞭.就覺得什麼都沒有意思瞭.我就像我自己的名字一樣.挺可笑的.肖遠.我走瞭.”
說完.他沒有再回頭看肖遠.大步迎著朝霞走瞭.邊走邊唱.
“走走走.遊遊遊.不學無數我不發愁.逢人不說真心話.全憑三寸爛舌頭.馬屁拍得他腿抽筋.老虎嘴上揩點油.東南西北混飯吃.坑蒙拐騙最拿手……”
肖遠看著他遠去.聽著那段滑稽的旋律.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好笑.反而從中品味到瞭一絲悲涼.還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