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我是一隻快樂的瘦子.哇哇哇.我是一隻勤勞的瘦子.嘎嘎嘎.我是一隻聰明的瘦子……”
肖遠聽到一個聒噪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不停的唱著難聽的兒歌.讓他想要起身將那人的嘴堵上.於是慢慢睜開瞭眼.扭臉望去.之間一作肉山坐在自己床邊.聒噪的兒歌就是出自這作肉山之口.
頭還有些輕微的疼痛.肖遠皺瞭皺眉.開口說道：“王一行.你再聒噪小心我把你當球踢出去.”
“好吧.好吧.我不聒噪瞭.你是病人……”胖子扭回頭.一臉不高興的說道.話說到一半.突然停瞭下來.原來兩隻被肥肉擠得隻剩下兩條縫隙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兩隻手在空中無意識的在空中揮舞瞭兩下.突然哇的一聲怪叫.轉身跑瞭出去.速度之快.和他肥胖的身體完全不相稱.
“這傢夥幹什麼呢.一驚一乍的.”肖遠苦笑著喃喃自語一句.然後打量瞭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仍然躺在自己住所的臥室內.頭上的感覺有些奇怪.於是伸手摸瞭一下.一下子摸到瞭自己被剃的光滑的頭皮.不由得感到驚奇.“頭盔沒瞭.連治療網罩也被摘掉瞭.”
踏踏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瞭過來.肖遠扭頭望去.一個黑色的窈窕身影匆匆跑瞭進來.
“肖遠.你醒瞭.”唐颯坐到瞭肖遠身邊.伸手抓住瞭他的手.面帶驚喜之色.眼中卻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姐.苦瞭你瞭.”肖遠反握住唐颯的手.輕聲說道.
唐颯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撲簌簌的流瞭出來.她連忙把臉扭到一邊.伸手擦瞭擦.再次回過頭.眼中已沒有淚水.向肖遠嫵媚一笑.道：“你能好好的.姐姐就不苦.”
“姐……”肖遠又叫瞭一聲.昏迷之前那一幕重新浮現在腦海裡.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擔心說出來後會傷瞭唐颯的自尊.更擔心房間裡隱匿在暗處的監控探頭.於是又閉上瞭嘴巴.
“肖遠.你想說什麼嗎.”唐颯卻是看出瞭肖遠臉上的猶豫.於是問道.
“嘎嘎……”肖遠正要開口.突然一陣刺耳的嘎嘎怪笑聲中.胖子從外邊走瞭進來.來到床邊左瞧瞧.右悄悄.然後又發出一陣嘎嘎的怪笑.然後扭頭有向外邊走去.邊走邊說.“肖遠.不耽誤你和唐颯姐姐親熱瞭.先走瞭.”
“這個傢夥.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肖遠看著胖子一陣風似地來.又一陣風似的離開.苦笑著說瞭一句.雖然在此見面這個傢夥從體型上比原來龐大瞭許多.但是性格卻仿佛往回走瞭.
“王一行還是很不錯的.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他過來找你.看到你昏迷.就一直沒走.在這裡幫著姐姐做瞭很多事情呢.”唐颯說道.
“我昏迷瞭多長時間.”肖遠問道.
“差不多一天.”唐颯說道.
“這期間沒發生什麼事吧.有沒有人找你的麻煩.”肖遠又問道.他擔心凱斯特在這一段時間裡再來找唐颯的麻煩.
“沒有.基地的中心控制系統出瞭很大的故障.整個基地現在一片混亂.又有誰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呢.”唐颯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姐.你說基地的中心控制系統出瞭故障.究竟是怎麼回事.”聽瞭唐颯的話.肖遠松瞭口氣.又問道.
“不知道.你昏迷前的時候……”唐颯的神色略有些異樣.停頓瞭一下.說道.“那天凱斯特約我到技術部談你的腦部損傷的情況的時候.突然就發生瞭大爆炸.後來我聽說是基地的中心系統發生故障引起的爆炸.現在基地所有與中心系統有關的項目和活動全部停止瞭.包括你的腦部損傷治療.”
“我的腦部損傷是由佈朗研究員負責的.根本就輪不到凱斯特瞎操心.”聽唐颯提到凱斯特.肖遠心中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仇恨.說出的話語氣雖輕.聽著卻有些咬牙切齒.
唐颯有些詫異的看瞭肖遠一眼.眼角閃過一抹煞氣.卻沒有說話.
“姐.我們這裡被監控瞭.你知不知道.”肖遠又說道.
“被監控瞭.”唐颯下意識的反問一句.肖遠的話題跳躍性很大.她愣瞭一愣.方才說道.“我們入駐的時候檢查過的.特別是這個臥室裡.更是反復檢查過很多遍.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監控探頭啊.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被監控瞭的.”
“姐.你去那個地方再看看.”肖遠想瞭想當時自己看臥室裡畫面的角度.指著房間裡天花板一角說道.
唐颯站瞭起來.仰頭看瞭看那塊天花板.然後扭回頭對肖遠道：“這裡什麼也沒有啊.”
“你再仔細找找.我敢肯定那裡有監控探頭.”肖遠說道.
唐颯又仔細看瞭看.仍然沒有什麼發現.就沒有再找.轉回身坐到瞭床邊.說道：“現在中心系統因為故障全部癱瘓瞭.就算有監控也沒什麼用瞭.”看她的樣子.大概是覺得肖遠因為昏迷出現瞭幻覺.監控的事情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若真的放在瞭心上.僅就因為監控裡拍到的那些他們在臥室的私密行為.就足夠讓她感到窘迫瞭.
肖遠想起自己昏迷前被沖擊波送出來的電光火石間瞥見的大量的監控圖像被沖擊波沖毀的情形.於是認同瞭唐颯的話.沒有再讓她去找什麼監控探頭.
唐颯從床上站瞭起來.對肖遠說道：“肖遠.你在躺一會兒.姐去去就來.”
肖遠問道：“姐.你要幹嘛去.”
“你剛醒.怕是餓瞭.姐姐給你做點兒好吃的.”唐颯笑瞭笑說道.
“我不餓.”肖遠拉住瞭唐颯的手.讓她又坐下後說道.這次醒來.他覺得自己仿佛經歷瞭一次生死離別一樣.對唐颯的依戀超過瞭以往任何時刻.非常不願意讓她這個時候離開.他覺得這一刻隻要能夠看著唐颯就足夠瞭.況且此刻他真的覺得不是很餓.
“你一天沒吃東西.隻服用瞭點兒營養液.怎麼能不餓呢.姐姐還是去給你做一些吃的吧.用不瞭多長時間的.你等等.姐姐馬上就回來.”唐颯說道.說著又要站起來.
“姐.我真的不餓.等下我餓瞭會和你說的.這會兒我想和你說說話.”肖遠牢牢的拉著唐颯不放手.說道.
唐颯看到肖遠堅持.也隻好無奈放棄.坐在床邊反握住肖遠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龐.用一種寵溺的目光看著他.嘴角翹起瞭一個嫵媚的弧度.然後說道：“好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姐.我的頭盔和治療網罩怎麼全部給摘瞭.”肖遠問道.
“姐讓佈朗研究員給摘掉的.以後我不準你再戴那個東西瞭.如果需要腦波連接.等佈朗研究員那裡的腦波箱修好瞭.直接去那裡好瞭.”唐颯說道.
“好好的怎麼不讓戴瞭呢.佈朗先生不是說帶著那個東西我腦部的損傷恢復的會更快一些嗎.”肖遠問道.
“怎麼能說是好好的呢.你這次暈倒.完全是因為那個頭盔和網罩.還好你醒過來瞭.要是你出事.姐姐也不想活瞭.”唐颯低下瞭頭.緊緊的握住瞭肖遠的手.輕聲說道.
“姐.我命硬.不會輕易就掛掉的.你放心好瞭.倒是我很擔心你.原來任何事都不怕的颯姐怎麼也變得和瀅瀅一樣.多愁善感起來.還說生說死的.”肖遠知道唐颯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憐惜不已.嘴上卻故作輕松的說道.
“男人都有思想起伏的時候.更何況姐姐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多愁善感的時候.你不要胡思亂想.姐姐沒事的.”唐颯白瞭肖遠一眼.說道.
“姐.如果你遇到事情.一定要和我說.這個基地看似平靜.實際上處處危機.我們必須互相依靠.才能度過難關.最終從這裡走出去.”肖遠說道.
“姐姐自然是知道的.你一下子這麼認真.姐有些不習慣呢.”唐颯看到肖遠一臉認真的樣子.展顏一笑說道.
“姐.我還是覺得不要將頭盔和治療網罩給否定的好……”肖遠說道.唐颯卻把頭盔和治療網罩徹底給否定的原因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這並不是他所希望的.於是就說出瞭自己的想法.
“不行.”肖遠一句沒說完.唐颯就打斷瞭他的話.斷然將他的想法給否定瞭.
“姐.你能去幫我找一些紙和一支筆來嗎.我有用.”肖遠對唐颯說道.最終他還是決定將事情徹底說透.唐颯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果他不把事情說透.恐怕唐颯是不會再讓他輕易接觸頭盔和治療網罩瞭.但是房間裡的監控卻讓他始終不敢完全放開來說.盡管唐颯說監控因為中心控制系統的故障失去瞭作用.他被沖擊波彈出來的時候也見到瞭圖像的破碎.但是事關重大.出於謹慎考慮.他還是決定用相對保險一些的筆談方式來講.
“要筆和紙幹什麼.”唐颯不解的問道.不過還是站瞭起來離開瞭房間.不大會兒功夫拿瞭一個便簽本和一支筆進來.“你要寫什麼東西嗎.”
“姐.我現在寫的東西事關重大.而且太過匪夷所思.決不能有任何泄露.所以.你不管看到什麼.都要不動聲色.要有什麼話.也用筆寫出來.不要直接說.明白嗎.”肖遠接過紙筆.直接在床上附身寫瞭這樣一段話.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監控探頭的方向.將便簽紙展示給唐颯看.
“肖遠.你要說什……”唐颯看到肖遠寫的嚴重.習慣性的開口說道.話剛說出口.就看到肖遠嘴角翹起.伸手敲瞭敲便簽紙.連忙伸手捂瞭捂嘴.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瞭起來.拿起便簽紙.在上面寫道：“好吧.姐姐知道瞭.你寫吧.”
肖遠看到唐颯接受瞭這種談話方式.接過瞭便簽紙.洋洋灑灑都在上面寫瞭很長一段話.寫的時候唐颯就趴在他耳邊.好奇的看著.
在寫的過程中.盡管肖遠已經叮囑過唐颯要保持冷靜.不動聲色.但是因為肖遠寫出來的東西太過匪夷所思.臉色還是越來越驚訝.數次想要打斷肖遠.卻有忍住瞭.好在他們背對著監控所在的方向.即使它還能工作.也隻能拍到他們的背影.所以肖遠註意到唐颯的臉色變化.並沒有再去提醒她.
肖遠寫的手指疼.於是停頓瞭一下.吸瞭口氣.扭頭在與他耳鬢廝磨的唐颯光潔的臉頰上親瞭一口.卻被唐颯白瞭一眼.從他手裡將筆搶瞭過去.寫道：“你寫的太匪夷所思瞭.姐像是在看神話一樣.是不是在哄姐姐玩呢.”
肖遠接過瞭筆.決定將事情徹底說透.從剛才唐颯和他談話時的一些細節.他看得出來.那件事情在唐颯心裡已經產生瞭不小的陰影.他隻有將事情說透瞭.才能將唐颯心裡的陰影驅除.然後才能進一步和她商量怎麼去回擊凱斯特.報那一箭之仇.於是他寫道：“姐.你知道後來我看到瞭什麼嗎.”
唐颯沒有再寫.而是在他臉上回吻瞭一口.搖瞭搖頭.
“我看到瞭你在凱斯特的辦公室.還有.中心系統是我弄壞的.目的你能想得到的.”肖遠寫出瞭這樣一句話.原本做好瞭唐颯反應劇烈的心理準備但是他寫完瞭身邊也沒有出現什麼動靜.於是扭頭看瞭一眼.卻發現唐颯直愣愣的盯著他寫的那段話.嘴唇輕輕的顫抖著.臉色煞白煞白.
“姐.”輕喚一聲.肖遠將筆扔到瞭一旁.伸手將唐颯抱在瞭懷裡.感覺到她的肩頭在輕輕的顫抖著.於是在她耳邊第二次說出瞭這句話.“姐.苦瞭你瞭.”
“哇.”唐颯突然大聲哭瞭起來.扭轉頭一把抱住瞭肖遠.將他緊緊的抱在瞭懷裡.哭著哭著又笑瞭起來.在他耳邊說道.“姐不苦.真的.隻要你好好的.姐就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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