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小店裡的客人齊聲問,“哪一個劉書記。”
老板懊惱的說:“還有哪個劉書記,就是哪個剛來洪江市,就暴打城管,把我們一傢人解救出來的劉楓書記,我我隻是想要請他吃頓便飯,沒想到這麼一點便宜他都不肯占,這這才是好官呀。”
兩個年輕白領相視無語,有一位食客訝異的說:“居然是匡廬省小三兒,天吶,聽說這位一頓飯豪擲十萬金,可是可是看看剛才那樣子,這種小吃居然也吃的那麼香甜,哪裡像是傳聞中的那麼**。”
“胡說八道。”老板娘瞪圓瞭眼睛,“你哪隻眼睛看見劉書記**瞭,那是有人在造謠中傷,劉書記就是好官,瞧瞧這些錢,足夠他在這裡吃半年的瞭。”
白領長籲一口氣,沖老板一豎大拇指:“老板,劉書記居然來你這裡吃宵夜,以後你這傢店要火瞭,趕緊擴充店面吧,要是沒錢,我們兄弟入股成不。”
趕到公安廳的時候,李默琪已經早早地等在門口,他已經知道瞭劉楓在常委會上的提議獲得通過,心中那份感激無以言表,別看級別還是副廳,但是兩者的差別大瞭。
原先的副廳長也好,副市長也罷,充其量也就是外人看著風光,無論是在廳裡還是在市zhèngfǔ,他都是打下手的,是被領導的幹部,出苦力有他,政績缺缺。
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現在正式躋身洪江市的常委班子成員,尤其是權柄甚重的政法委書記,還兼職公安局長,這和之前有著天壤之別。
就等履行手續,李默琪就變成真正的市委領導,在洪江市可以排進前五的領導,未來更是有著廣闊的想象空間,這一切,都是源自那次暴力執法事件,他清楚的記得當時劉某人大發神威的畫面。
一行人趕往技術室,將會對這段視頻進行分析,判斷是不是合成的,這一點很重要,尤其是那個電話,無疑是關鍵,當初對電話的主板進行瞭解析,最後一個電話是來自王鳳山傢小區門口一個ic卡電話亭。
李默琪準備的很充分,這邊接到劉楓電話,他就開始發佈命令,很多人都是從傢裡趕過來,現在整個洪江市官場都知道,這位已經是準政法委書記,對於他的命令,沒有人會打折扣。
甚至接到電話的幹部都有點小興奮,被即將上任的大佬找上,絕對是大好事,說明領導的心中有你,李默琪指著身邊一位幹jǐng介紹:“吉部長您好,劉書記,這位是廳裡面的唇語專傢,將會解讀王鳳山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吉松林找瞭一個沙發,愜意的半躺半坐,顯見得是不想參與這事瞭,剛剛這頓酒喝的很盡興,老爺子有點高瞭,畢竟年紀不由人,再想和當年比酒量,那是異想天開。
劉楓和專傢握握手:“拜托瞭。”
視頻不長,專傢也不是磚傢,王鳳山的話很快被解析:“他先是叫瞭北方,然後是不要。”
“北方,不要。”李默琪一愣,隨即恍然,立即作出瞭判斷,“不是北方,是蓓芳,他是在叫胡蓓芳的名字,不要,這句可就蘊含太多東西在裡邊,那邊出瞭什麼事,讓他如此驚慌。
這個電話很可能是胡蓓芳打的,或者是她的同夥,有意在那一刻刺激王鳳山,王鳳山為什麼會在此刻玩泰坦尼克號,這還是一個謎,這個謎恐怕隻有胡蓓芳才能給我們解答。”
一位網絡jǐng察走過來:“劉書記,李廳,發視頻的id查到瞭,位置就在王鳳山傢的對面。”
劉楓微微一笑,示意這裡李默琪做主,後者一揮手:“馬上去請,記住方式方法,這個人是很重要的目擊證人,估計也就是有點偷窺的嗜好,不要嚇著他。”
一個小時後,連人帶裝備都帶回來瞭,居然是一部帶夜視儀的長焦攝影裝備,中年人看樣子還是被嚇得不輕:“我我真的就是**偷看,別的別的啥也沒幹。”
隔著單向玻璃,劉楓可以清楚的看見,這個中年人很猥瑣的樣子,看人的眼神很閃爍,就像公交車上那種小賊,隻有在看向正在記錄的女jǐng,這傢夥的眼神才會停頓一下。
剛剛帶隊前往調查的jǐng官,輕輕一拍面前的海量存儲盤,倒是嚇瞭對方一跳:“說的簡單,這裡邊僅僅是一小部份,我同事還在那邊下載你存儲在雲空間的東西。”
“呃,我我就是有這麼一點小愛好。”猥瑣男賊眉鼠眼的樣子,“**偷看也不犯法吧。”
jǐng官樂瞭:“呦,還跟我談法,我且問你,墜樓案發生那天,你都看到瞭什麼。”
“墜墜樓。”猥瑣男一呆,隨即想起那恐怖的一幕,一咧嘴,“那個人,那個傢夥玩泰坦尼克中的鏡頭,不知道受瞭什麼刺激,轉眼間掉下去瞭。”
“後來呢。”
猥瑣男想瞭想:“我我曾經從窗戶往下看看,一個人跑到跟前,好像在那裡找著什麼,後來有很多傢都打開燈,把那個人嚇跑瞭。”
所有人jīng神都是一振,jǐng官很鎮定的問:“什麼樣的人,有沒有他的影像資料。”
“天,jǐng官,當時我都嚇傻瞭,哪還記得攝影啊。”看樣子當時的確是嚇著瞭,現在提起當時的場景還是一臉的驚駭,“我我頂佩服那個女人,居然不怕死人,想要撿便宜。”
“女人。”越來越接近真相,不管是參與審訊的,還是劉楓這邊幾個旁聽的,都按捺不住的激動,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樣一個偷窺男,居然也會對案件偵破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jǐng官沉聲問:“什麼樣的女人,穿什麼衣服。”
猥瑣男苦著臉:“jǐng官,當時是黑天,距離太遠,長焦鏡頭也不是萬能的,我猜測她是女人,僅僅是那裡有一傢外溢的燈光,讓我看見瞭長頭發,走的時候扭哇扭哇扭的。”
說到這裡,猥瑣男隱晦的看一眼低頭記錄的女jǐng官,那名女jǐng官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玻璃幕墻後面的人,清楚的看見,這個傢夥猥褻的咽下一口口水。
猥瑣男終於戀戀不舍的收回瞭目光,也許是偷窺成習慣,正面看反而不會瞭,或者說害怕jǐng官發現,jǐng官並沒有阻止這個傢夥偷窺,趁著他說話的興致,多瞭解一點真相最要緊。
很多時候,審訊就是要營造一種讓嫌疑人滔滔不絕的情境,通常情況下這種情境很難營造,這位似乎更多的關註女jǐng官,忘記瞭自己嘴裡說的是什麼,也忘記瞭自己身處的環境。
猥瑣男繼續炫耀:“這個是沒錯的,我對女人走路的姿勢最是敏感,那臀部給你扭起來,配上纖細的小蠻腰,整個就是一絕美畫面,隻要看過一次你就知道,那絕對是一個極品女人,在床上肯定給力。”
一提到女人,這傢夥像是打開瞭電門,預審jǐng官趕緊打岔,否則說不上這傢夥還能說點什麼:“呦,眼神不錯嘛,如果再給你一個人的背影,或者說她走路的姿勢,你能不能判斷出那天的人。”
“這個不是吹。”猥瑣男此時似乎明白瞭,這些jǐng官就是為這個案子,“我敢肯定,那個女人就是總和墜樓那傢夥玩泰坦尼克的,這個決計沒錯,那個女人我的硬盤裡有很多影像,走路都是那個樣子,絕對夠風sāo。”
預審jǐng官身邊的女jǐng詫異的問:“你認識那個女人。”
“呃。”猥瑣男一呆,似乎才想起自己說的太多瞭,隨即縮縮脖,畏畏縮縮的說,“那個,請你們給我保密,我我也是民政局的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我我恐怕要被開除瞭。”
女jǐng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月一樣的俏臉,女人厭惡的一皺眉:“回答問題,你沒資格討價還價。”
那張臉讓猥瑣男jīng神一振,說話居然也陽剛瞭起來:“不答應,我就不說,愛咋咋地。”
猥瑣男終於男人瞭一回,揚著脖,一臉的視死如歸,隻是那哆嗦的雙腿,暴露瞭他心中的隱秘,那雙眼睛死死盯著女jǐng官的臉,jǐng官微笑著走過來,走得很慢很慢,臉上的笑容更是高深莫測。
“別別別,你別過來,我我我,我會告你刑訊逼供滴,還還還來,我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男人終於堅持不住喊出來,jǐng官並沒有過激的動作,很悠閑的掏出一根煙,塞到猥瑣男嘴裡,幫著點燃,輕輕拍拍他的臉蛋:“這就對瞭嘛,jǐng民合作才是正道,何必搞那麼緊張。”
“唔唔嗯。”猥瑣男狠狠的吸兩口煙,隱晦的掃一眼女jǐng官制服下隆起的胸部,那貪婪的眼神,仿佛要在上面享受一下軟彈的觸覺才好,這一幕卻被隔壁的幾個人看得一清二楚。
劉楓笑著搖搖頭:“這傢夥已經習慣成自然,隨時隨地都會偷窺,這已經是職業病瞭。”
丁思蕓氣呼呼的罵道:“無恥之尤,這種敗類就應該把他關起來。”
罵的是外面的猥瑣男,眼神偏偏盯住瞭劉某人,想起自己曾經被抓現行,劉楓罕見的紅瞭臉:“繼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