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方澄很強,這事兒聶雙雙當然是知道的。
她拿解方澄跟以前實力還沒有下降的自己比,非常清楚自己要是不跑跟他打,別說一分鐘兩分鐘瞭,解方澄兩棍子下來她人就沒瞭。
說不定兩棍子都用不著,這人打五級喪屍也很少需要補第二棍,一般抽出去喪屍就飛瞭,落地之後直接就是個老實的屍體。
但這紀歌可不是五級喪屍啊,每年全民副本,這小子都在積分榜前十名,拿到的獎勵不知道比自己多瞭多少。
聶雙雙再看不慣紀歌也不得不承認,這人是比自己強的,而且強瞭不知道多少倍。
解方澄在副本裡厲害,但副本厲害跟在基地大廳厲害還是不一樣的,畢竟在基地大廳,隻有全民副本積分榜獎勵的道具和技能能用。
“你到底有多強?”聶雙雙看看他,再看看地上的窟窿,“你這怎麼做到的?”
解方澄謙虛:“也沒有很強,比我強的還有……呃,三四個吧。”
“你怎麼知道?”聶雙雙問。
解方澄誠實:“以前打過。”
聶雙雙多少有點難以想象:“比你還強?那得強到什麼地步啊?”
解方澄嘆瞭口氣:“我以前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強,不然我不會倉促的就動手。”
要不是因為這個,也不至於加瞭這麼多年班。
兩人一邊驢頭不對馬嘴的聊著,一邊向外走。
解方澄打紀歌用瞭都沒到半分鐘,他囂張的前來狼狽的逃走,周圍朝陽工會的玩傢都沒反應過來呢他們的副會長已經挨過揍跑路瞭。
此時越沉終於回過神來,他條件反射地先攔在瞭兩人面前。
“等一下!”
隨著紀歌逃跑,他技能構建出來的餐桌也已經消失不見,解方澄沒有桌子腿可以用,現在習慣性的又把那個棒球棍掏出來扛在瞭肩上。
越沉這一攔,解方澄棍子拎下來。
“幹嘛?你也要找打啊?”
越沉在積分榜前二百,實力也就比陶遊遠強,此時被解方澄這麼問,他愣瞭愣,眼角餘光看見身邊他帶來的朝陽工會的玩傢一臉驚悚地看著他,像是在問他是不是瘋瞭。
是啊,連紀歌在這人面前都隻能抱頭鼠竄,他是瘋瞭才會攔在人傢面前吧?
在解方澄的註視下,越沉慢慢將攔著他們的胳膊放下。
“你打瞭我們工會的副會長,朝陽工會不會放過你的。”
解方澄還沒說什麼,聶雙雙罵:“是你們副會長先來找茬的好不好??怎麼?他能過來找事,我們就得洗幹凈脖子認栽啊?越沉你之前腦子還正常啊,怎麼你們工會現在流行集體降智瞭?”
越沉不說話瞭。
兩人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越沉還是沒忍住:“雙雙姐,你回來跟會長求個情吧。”
聶雙雙反問:“求情?求他別來找打?”
以前聶雙雙就不太喜歡朝陽工會的人,如果說榮華是以幫助全體玩傢為己任的,那朝陽工會就是很有這遊戲風格的那種工會,從每年的全民副本就能看出來,榮華年年都會有“先鋒者”去通關一些難度大,通關率低的本,以求能將這些本研究明白,為後來者做鋪墊。
但朝陽工會每一年,基本都是做好瞭充足的準備去搶分,去占領積分榜前列用以強壯自身。
以往聶雙雙能用“這些都是個人選擇”來寬慰自己,結果現在,解方澄通關率高,這紀歌就急吼吼地找上門來要殺他。
這事兒紀朝陽肯定是同意瞭的。
這種工會……竟然是現在玩傢裡的第一工會啊。
那邊,解方澄像是沒有聽見越沉說什麼一樣,隻是淡淡看他一眼就繼續往前走。
走瞭兩步後他低下頭,應該是在看好友消息。
看完消息後解方澄抬起頭。
“你們會長在哪兒?”解方澄問。
越沉心裡蠻不是滋味的,紀歌這任務他本來就不想做,但分到自己頭上瞭也隻能硬著頭皮來瞭。
此時紀歌被打,雖然很不應該……但越沉心底確實有點高興。
隻是這高興完之後,聶雙雙這話又很刺耳,越沉心情相當復雜。
解方澄問這話的時候越沉愣瞭一下:“你找我們會長幹什麼?”
周圍不少圍觀瞭剛才發生的一切的路人玩傢還沒離開,現在都在偷偷看戲。
解方澄聲音也沒壓低,他表情平靜:“他在的話叫他出來,我連他一起打瞭吧!”
我靠!好囂張啊這人!
越沉心裡一驚又一怒:“你說什麼?!”
連聶雙雙都震驚瞭。
她偷偷拉拉解方澄的袖子。
“大哥,紀朝陽通關次數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跟我跟紀歌完全是兩個維度的,你……你,有把握?”
解方澄矜持地點瞭下頭:“有。”
聶雙雙無語:“你見過他嗎你就這麼有把握?”
解方澄很誠實:“沒見過,但我有自信。”
有自信是個什麼說法啊!這也太唯心主義瞭吧?!
那邊越沉氣得臉色發紅:“你不要太囂張!!”
解方澄感覺自己還蠻誠懇謙虛的。
他也是剛剛收到瞭仉道安的消息,對方知道紀歌真的來找他之後相當平靜。
“看樣子紀朝陽應該就是綁瞭這遊戲制作者的人,他在嗎?在的話一起打打吧。”
於是解方澄二話沒說,直接就召喚上瞭。
但此時越沉這表現顯然不會幫他召喚瞭,解方澄嘆瞭口氣,招呼聶雙雙。
“走瞭,去吃飯瞭。”
聶雙雙很迷幻地跟在他身後飄著。
其實從一開始認識解方澄的時候,聶雙雙就忍不住對比過。
這人看上去沒什麼招式,非常質樸地就是一棍接一棍,反正隻要抽中瞭對方就是一個死。
強悍中透漏著一股質樸,他也沒什麼個人技能和道具,非常不像個高手。
至於紀朝陽,聶雙雙雖然很少跟這人打交道,但之前跟會長一起和這人下過本。
他的厲害也是聶雙雙無法想象的,手揮一揮就能翻江倒海,已經完全脫離正常玩傢能設想的厲害瞭。
此時跟在解方澄身後,聶雙雙忍不住還要再次確認:“你真的能打過紀朝陽?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強的,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種強。”
“能啊。”解方澄揮瞭揮自己手裡的棒球棍,但還是鬱悶地補充瞭一句,“隻要他不逃跑……”
“靠!你這速度真的是,你追得上誰?”聶雙雙鄙夷。
兩人聊著天漸行漸遠。
越沉身邊,朝陽工會的玩傢小心翼翼地問:“越哥,咱們要怎麼跟會長說一下嗎?”
“肯定說啊!這姓解的小子確實實力不俗,但這人態度也太囂張瞭!讓會長去收拾他!”
“對!會長是積分榜第一名,他算什麼?”
“但是他打敗瞭副會哎……”有人小聲說。
周圍的玩傢不說話瞭。
在普通玩傢眼中,紀朝陽和紀歌都是排行榜上的大佬,那當然是厲害的。
但他們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跟普通玩傢的差距有多大,這種就無法估摸出來瞭。
因此在紀歌這麼簡單就敗瞭之後,別說那些神色各異的路人,就連跟著越沉一起找人的自傢工會的兄弟們都交換著眼神,仿佛在說:副會長都這麼輕易就敗瞭,會長真的能贏嗎?
能贏嗎?
越沉猛地回過頭,看向剛才小聲說“解方澄打敗瞭副會”的人。
他面無表情,聲音平緩,又足夠讓周圍的路人也都聽清楚:“副會長剛從副本裡出來,還沒來得及修整,剛才隻是一時大意被人偷襲,這才輸給瞭這種無名小卒。他的實力我們都是清楚的,剛才根本不是他的真實實力。”
說罷,他的目光掃視一圈。
在附近的玩傢都紛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躲避著他的目光。
“朝陽工會歡迎所有厲害的人才,但對於一些仗著自己僥幸勝瞭兩招就驕傲自大的人,我們拭目以待。”
說罷這些,他示意自己帶來的人:“走。”
畢竟是第一工會,他這話說完,周圍看戲的玩傢紛紛退讓開來。
等越沉帶人離開之後,有玩傢小聲嘀咕瞭一句“裝什麼裝”,周圍原本跟他站得比較近的幾個玩傢看他一眼,立刻假裝不認識。
畢竟誰也不想得罪第一工會的人。
當然,也有人是例外。
“大哥,這兩人這麼厲害,咱們還要找那個聶雙雙的麻煩嗎?”
基地大廳的角落裡,排行第四的死神工會的周亓翔四兄弟依舊穿著他們繡著鐮刀的黑鬥篷,每人手裡還都拿瞭個奇怪的鐮刀。
這是最近他們公會新找人定制的一批武器,沒有屬性,但外觀相當炫酷華麗,非常契合他們的氣質。
周亓翔的鐮刀放在腳邊,雙手抱胸,臉上面無表情。
他身邊的另一個死神兄弟搶答:“白癡!我們死神沒有慫蛋!她身邊的高手越厲害,挑戰起來才越有成就感!”
“就是,死神!永不認輸!你問這問題你退會吧你!”
周亓翔卻在這時候冷冷地開瞭口:“不,以後我們改變目標瞭。”
“啊?”
周亓翔看向越沉和朝陽工會的玩傢離開的背影,想到瞭那天跟聶雙雙打架時,那個叫解方澄的玩傢說的“我們群眾隻記得前三名”。
他目光灼灼。
“以後,我們的計劃就是——幹翻朝陽工會!成為第一!”
靜。
其餘三兄弟看著他,有人誠懇:“大哥,咱們隻是不慫,咱應該也不是傻子吧?”
“嗯,我覺得大哥你這個計劃應該跟會長說一說,說完可能會長就把你的副會長給撤瞭。”
“撤瞭怎麼瞭?撤瞭我來當副會長,咱們四個還是好兄弟!”
周亓翔一臉嫌棄地看瞭眼他們。
不過聶雙雙這算是跟朝陽工會杠上瞭吧?
她應該不會出事兒吧?
等解方澄和聶雙雙兩人到瞭餐廳的時候,在餐廳一樓大廳吃飯的客人們都已經聽說瞭基地大廳發生的事情,此時整個餐廳一樓都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
餐廳跟基地大廳可不一樣,基地大廳誰都會去,但餐廳收費昂貴,普通玩傢是舍不得花上幾萬積分在這兒吃飯的,能來的玩傢多半都有點實力,討論起朝陽工會來沒那麼慫。
於是兩人從一樓穿過的時候聽瞭兩耳朵的討論。
“聽說瞭嗎?朝陽工會的副會長在基地大廳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要不是跑的快,那直接就沒命瞭!”
“什麼?我怎麼聽說已經被打死瞭呢?”
“沒死,死瞭在積分榜上就該灰名瞭,但我聽說也快瞭。我朋友的兄弟的女朋友的姐姐是朝陽工會的管理層,說是不知道怎麼打的,回去之後還在叫疼,喝藥都沒用,這怕不是內傷吧?”
“我去這麼厲害啊,誰打的啊?”
“聶雙雙啊。”
“什麼?她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瞭嗎??”
“我靠,瘋兔子什麼時候恢復實力瞭?不對啊,就算恢復實力瞭她好像之前也沒紀歌那麼強吧?”
有人一臉神秘:“這可未必,我估計她是通關瞭什麼厲害的五級副本,獲得瞭非常逆天的技能和道具。這就是什麼?龍王歸來!浴火重生啊!”
聶雙雙什麼脾氣,這時候一腳踢在說這話的人的板凳上。
“喂!你別造謠啊!”
說話的人比她脾氣還暴躁,扭過頭來就噴:“草!你他媽誰啊踹老子板凳??”
聶雙雙無語。
這人身邊的朋友趕忙按住他,向聶雙雙瘋狂道歉:“雙雙姐他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
認識聶雙雙的人不少,本來不認識的在這種情況下也認識瞭,很快,一樓大廳安靜下來,眾人都用八卦的眼神看著聶雙雙和她身邊的……小白臉。
這小白臉愛好還挺奇特,穿著一身魔法袍,肩膀上還扛著個破棍子,頭發用一個很軟妹的頭繩紮瞭個小揪揪。
就這?這人也就長得好看點,一看就不是什麼高手啊,怎麼聶雙雙還跟他一起行動?
聶雙雙性格豪邁,還很愛交朋友,以前經常和工會的人一起來餐廳吃飯。
她沒什麼高手的架子,之前進餐廳之後也經常被人圍觀,但上年全民副本之後她就不怎麼愛來餐廳瞭。
此時再次被萬眾矚目,聶雙雙低下頭:“走吧。”
解方澄跟著她一起上瞭二樓進瞭包廂。
一樓這才又恢復瞭熱鬧。
包廂裡,除瞭努力出去尋找仉道安的魏淵和一出副本就消失不見的易則難,其餘六個人都在。
此時聶雙雙進來之後,陶遊遠先猶豫瞭一下,隨後開口詢問:“雙雙姐,我聽說你們在基地大廳和朝陽工會的人起沖突瞭?”
聶雙雙再大大咧咧也是混過工會的人,這時也清楚陶遊遠在想什麼。
她爽快地一點頭:“對,你解哥把紀歌打瞭。”
陶遊遠的目光轉向瞭解方澄。
解方澄看上去就跟拍瞭個蚊子也差不多,非常自然非常平常:“打瞭,差點打死。”
陶遊遠想瞭想,站起身來。
“那,那我們就先回去瞭。”他苦笑一聲,“我畢竟是溫馨貓爬架的副會長,我們工會不是什麼大公會。”
紀朝陽這種大人物可能不會記恨他們,但紀歌出瞭名的睚眥必報,陶遊遠是副會長,在這種情況下還跟解方澄攪合在一起的話被紀歌知道,這人萬一發瘋報復工會其他人,這是陶遊遠不能眼睜睜看著的。
聶雙雙很理解:“明白,你們走吧。”
陶遊遠站起來後看向齊蟬陽。
齊蟬陽心細,從一開始就有瞭預感,此時他對著陶遊遠笑瞭笑。
“陶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陶遊遠愣瞭一下。
他已經收到瞭齊蟬陽退出工會的信息,此時也隻能點瞭點頭。
“我知道瞭,你萬事小心。”說完,陶遊遠沖著解方澄點瞭下頭,“謝謝解哥這次的幫忙,這頓飯我請瞭。”
說罷,他和剩餘兩個溫馨貓爬架的成員離開瞭。
還有兩個玩傢也是有工會的,此時面面相覷,隨後很快也做瞭決定。
“解哥對不起,我們工會連百大都不是,萬一……我,我也走瞭哈。”
“我也是,謝謝解哥,謝謝雙雙姐,以後有我能幫到的地方你們給我發個消息,我肯定不推辭。”
很快,原本還顯得有些擁擠的包廂裡瞬間空瞭,隻剩下解方澄四人。
仉道安對這情況像是早有預料,他很平靜地招呼聶雙雙和解方澄。
“先吃飯吧。”
“好!”
兩人落座後,仗著這頓飯有人請客,解方澄飛快點瞭三個菜。
菜單轉到聶雙雙手裡後聶雙雙也不遑多讓,又點瞭仨。
齊蟬陽這個窮苦孩子拿到菜單後擺瞭擺手:“就咱們四個,夠瞭夠瞭。”
仉道安卻搖瞭搖頭:“還有個人。”
“誰?”
話音未落,包廂門被敲響。
離包廂門最近的聶雙雙站起身來打開瞭門,隨後一愣。
“魏淵?”
魏淵在基地大廳瘋狂地找啊,他都想讓工會的大傢一起找瞭,但又很擔心大傢一起找瞭之後會集體失望。
這名字確實跟會長的名字很相似,但再相似,會長的名字已經灰掉瞭,這是事實。
而且理智告訴他,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雖然跟仉道安相處的時間很短,沒辦法,這人的性格特點還是很鮮明的,跟會長的性格差距太大太大瞭。
但一個處於絕望中的人會想要抓住每一棵救命稻草,這是人類的共性。
魏淵瘋狂地跟仉道安發消息,對方像是沒看見一樣,過瞭不知道多久才回瞭他,魏淵接到消息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往餐廳趕。
到瞭包廂後,魏淵先看向瞭坐在座位上的仉道安。
仉道安表情淡然:“來瞭?”
魏淵嘴唇顫抖:“你是……”
仉道安示意他:“離全民副本不到兩周的時間瞭,我認為大傢應該提前做一些準備。”
他這話題跳躍性太高,連齊蟬陽都沒反應過來:“什麼?”
仉道安看向他,目光又從聶雙雙和魏淵臉上劃過。
“我去查瞭一下全民副本的規則,你們兩個這一次的全民副本應該都是五級本吧?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可以通關五級本嗎?”
“啊……”聶雙雙一時間有些茫然,她和魏淵對視瞭一眼,“我反正應該不行,你的意思是?”
“全民副本可以組隊選擇五級副本,但現在距離全民副本還有兩周時間,我跟解經理通關次數不足二十次,沒辦法主動選擇五級本。我們很有可能會進入一級副本中。一級副本時間很短,等我們出來你們應該還在本裡,可以使用道具召請我們。”
聶雙雙怔瞭怔。
“所以現在唯一的難點是,你們需要在我們的一級本沒通關的這段時間裡堅持一段時間,撐到我們通關。”仉道安問,“你倆技能和道具已經不太行瞭吧?還剩兩周,不提升一下嗎?”
他這說法是對的,但這跳躍性的思維讓聶雙雙忍不住先問:“不是,現在最緊迫的問題是這個嗎?剛才我們剛打瞭紀歌啊!”
仉道安點瞭點頭:“對,那怎麼瞭?”
那怎麼瞭??
聶雙雙忍不住轉向解方澄。
解方澄的表情簡直跟仉道安如出一轍,都是一臉的納悶。
解方澄還問出來瞭:“反正都打瞭,再來再打,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有什麼關系嘛!”
這話說得聶雙雙都沒話講瞭。
魏淵專註於尋找仉道安,還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此時剛剛瞭解,也是睜大眼睛:“解哥你跟紀歌有矛盾?需要我幫忙說合嗎?”
他跟朝陽工會的關系還稍微親密一點。
聶雙雙是個挺愛好自由的姑娘,雖然平時也經常跟工會的人一起下本,但她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挺明顯的,所以之前也不怎麼跟朝陽工會的人打交道。
魏淵的實力雖然在工會裡排不上號,畢竟榮華最鼎盛的時期,排行榜前十名能占六個位置。
但他死之前是跑保險的,很會社交,腦子也比較靈活,他是經常會跟朝陽工會的人一起下本的。
那時候兩傢工會關系很好,紀朝陽對他們也沒什麼第一工會會長的架子,魏淵對他印象還不錯。
此時他這麼說,聶雙雙還沒說什麼,解方澄倒是來瞭興致:“哦?你跟他們關系不錯?”
魏淵這邊已經拉開他的好友列表瞭:“對,我們之前是比較好的夥伴,紀朝陽其實人還不錯的,比較能聽得進去話。”
甚至今年全民副本,紀朝陽還提前給他發過消息,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不過榮華就算已經這樣瞭,身為會長,魏淵也絕沒有向別的工會求助的意思。
解方澄點頭:“那正好,你要不把紀歌跟紀朝陽一起叫來吧?”
魏淵點開紀朝陽的消息框,一邊打字一邊跟解方澄閑聊。
“你們跟朝陽工會是有什麼矛盾嗎?如果是小摩擦的話我發個消息應該就行瞭。”
“也沒什麼矛盾。”
“哦?”魏淵消息都打完瞭,正要發送,抬頭問,“那你們跟紀歌怎麼打起來瞭?叫他們兄弟倆是過來一起吃個飯?一笑抿恩仇嗎?”
解方澄搖頭:“不啊,正好叫過來,我一起砍瞭。”
“……”魏淵感覺自己幻聽瞭,“你剛才說什麼?”
“正好叫過來,我一起砍瞭。”解方澄轉頭問聶雙雙,“你朋友是不是耳朵不怎麼好使?怎麼老是需要我重復一遍啊?”
魏淵:“……”
魏淵表情虛幻地看向聶雙雙。
聶雙雙解釋:“之前紀歌就在找他,我聽說是因為解哥破瞭紀歌的一個本的記錄,所以那小子想報復。”
魏淵對紀歌也是有瞭解的,此時皺瞭皺眉,也覺得這像是紀歌能做出來的事。
“但是紀朝陽之前一直很約束他這個弟弟的,他是不是不知道發生瞭什麼?我跟他發個消息吧。”
說罷,魏淵刪掉瞭原本打的字,又噼裡啪啦地打瞭一長串上去,點擊發送。
但很快,他愣住瞭。
聶雙雙看著他的表情:“怎麼瞭?紀朝陽說什麼?”
魏淵沉默:“系統提示,您在對方的黑名單中,無法向對方發送消息……”
“??”聶雙雙茫然,“你不是跟那個紀朝陽關系很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被他拉黑瞭?”
一直靜靜聽著的仉道安突然笑瞭一聲:“看來他是知道瞭啊。”
魏淵茫然:“什麼?”
仉道安扶瞭下自己的眼鏡,他似乎很輕地嘆瞭口氣。
“重新認識一下吧。”他說,“仉道安,佛學院教授,教馬克思的。如果你們會長提過的話……但看樣子他沒有告訴過你們。”
——“我是仉道吾的哥哥。”與此同時,朝陽工會頂層。
臉上一道疤痕貫穿半張臉的,大名鼎鼎的朝陽工會的會長站在玻璃窗前,從窗戶往外看。
玩傢基地熙熙攘攘,很多人進進出出。
他手邊放著一沓資料,是剛剛被人送上來的。
在他腳邊,一隻長著人臉的狗閉著眼睛,被關在瞭狹窄的狗籠子裡。
籠子通體漆黑,但又偶爾有流光一閃而過,顯得很是特別。
如果解方澄在這兒的話他會立刻發現,這籠子是用陰氣和數據流做成的。
紀朝陽看向他手邊的資料,最上面的一張印著仉道安的名字,但資料卻又很少。
寥寥幾筆,紀朝陽就知道這人確實是仉道安,那種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內心,而且手段狠毒的做事風格一直沒有變。
紀朝陽摸瞭下自己臉上的疤痕,像是想到瞭什麼,他指尖微微顫抖。
“小吾。”他看著眼前的資料喃喃自語,“你真是給我出瞭個難題,怎麼死瞭都不安分……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