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辰看著她,毫不猶豫地也走到瞭季凌菲買票的窗口,看著那裡寫著到XX地方,他也買瞭一張,又趕緊跟瞭過去。
夏澤辰跑過去,看到季凌菲已經上瞭車,朝裡面走去。他也上去瞭,季凌菲剛坐定,就看到瞭昨天才說“會消失”的男人又出現瞭。他也看著她,朝她走來。季凌菲轉頭看著窗外,就感覺他坐在瞭身邊。
夏澤辰註視著她,素顏,臉色有些憔悴,又是沒有休息好?帽子系在雙肩包上,雙肩包的網兜裡還放著一瓶水。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哪裡,他也想跟著她。
“今天的花收到瞭嗎?”夏澤辰開始挖空腦袋想話題,她就在眼前,他真想摟過她,但還是忍住瞭。
季凌菲一直轉頭看著窗外,她本來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夏澤辰卻又跟瞭過來。
“咳……我寫的,你也看到瞭吧?”夏澤辰依舊不依不饒地問著,季凌菲一個凌厲的目光射瞭過來,夏澤辰的心肝剎那間似乎都要凍掉瞭。
季凌菲站起身:“讓開。”
夏澤辰看著她,卻奇跡般地讓開瞭,季凌菲出來又坐到瞭前面幾排。夏澤辰也沒再過去。一會兒,有個長得有點兒黑,還穿著小黑裙子,整個人就像從煤堆裡撈出來的女孩兒上瞭車,上車來回一尋覓,就將目光鎖定在夏澤辰旁邊的空位置上。
那女孩走過去,露出一口白牙,還有讓人不禁發寒的笑容:“帥哥,我能不能坐裡面呢?”
夏澤辰是坐在外面,看那女孩兒一笑,隻覺得好像有烏鴉真的在頭頂飛過。他讓開,那女孩兒進去,哐啷一聲,假作摔倒,就跌倒在瞭夏澤辰的身上,那女孩盯著他,有些花/癡道:“謝謝你扶我哦。”
夏澤辰直接把那女孩兒推走,轉頭去看季凌菲,她居然視若無睹。
一會兒,售票員檢票之後,車就開瞭。
“帥哥,你在哪裡工作啊?”車剛開,那女孩又說瞭不停,還伸手捏著夏澤辰的手臂,“好結實啊,剛才被你扶住的時候,好舒服呢。”
遇到季凌菲後,他就沒找過女人,可現在居然被女人/色/啊。
車又停住,又有一個男人上來,還光著膀/子,一看看到季凌菲,直接坐到瞭她旁邊。夏澤辰登時眼都紅瞭。
“你餓不餓,我這裡有吃的啊,我們交換電話吧。帥哥,你人好好哦,不如我們……”女孩兒就好像和夏澤辰很熟是的,夏澤辰噌站起來,走過去,站在瞭那男人身邊,那男人正盯著季凌菲看,感覺身邊涼颼颼的,抬眼,就看到夏澤辰站在他面前。
“我們換個座位。”夏澤辰道,看到那男人長著肥肉的胳膊挨著季凌菲,讓他想把那男人的胳膊卸瞭。
“憑什麼?”一聽夏澤辰的口氣,那男人立刻火瞭。夏澤辰拿出錢包,拿出瞭兩百:“換個座位。”
“嘿,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那男人看看季凌菲又看看錢,拿過瞭錢:“您坐,您坐。”那男人就做到瞭夏澤辰的位置上,黑女孩兒一見肥男,立刻轉頭看向瞭窗外。
季凌菲看著他的“幼/稚”行為,他又坐在瞭自己身邊。季凌菲又想走,夏澤辰看著她道:“我隻想坐在你旁邊,什麼都不會做。如果這樣還讓你覺得有壓力,我還坐回去,讓剛才那個人回來。可你剛才也都聽到瞭,那個女人要對我做什麼,如果她一會兒喊,我非/禮她,要我負/責,麻煩你替我說句話,就說是我朋友也可以。”
某人近乎“可憐巴巴”的說,夏澤辰做出瞭“視死如歸”的神情,站起來想走,卻被季凌菲伸手握住瞭手腕。瞬間,夏澤辰心跳又如鼓,一股電流順著季凌菲的手指就蔓延上來。
季凌菲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幾乎立刻松開,她認命瞭似的說:“你坐這裡,別再和我說話。”
剛才,即使不想聽,那個女孩兒說得那麼大聲,那麼的甜/膩,整車的人都在聽,還不時的回頭去看。
車又開起,夏澤辰果然不再說一句話,隻是轉頭一直盯著她看。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好看……仿佛永遠不會膩味一樣。
車開出瞭T市,上瞭高速公路,兩個小時後就能看到連綿起伏的山,光禿禿的像是用斧子劈開瞭一般。這是通往某旅遊區的方向,夏澤辰也就知道季凌菲是來散心的吧。但一直過瞭旅遊區,車上的人也越來越少瞭,季凌菲也沒下車。又報瞭一站,她才下車,夏澤辰也跟著下來瞭,兩旁種著樹,寫著嚴禁煙火的字樣。公路曲曲折折,不見盡頭。
此時,正值中午,太陽毒辣辣的,烤得人難受。兩個人的影子也被照得極短。季凌菲背著包往對面的小路,夏澤辰一把拉住瞭她,她怎麼能一路上都把他當成隱形人呢!
“你要去哪裡?”夏澤辰問到,被太陽照得,額頭都出瞭不少的汗。
“你在這裡等車,一會兒車就來瞭,你回T市,別再跟著我。”季凌菲神情淡定的對他說。
“我就是要跟著你呢?”夏澤辰盯著她,讓他回去,除非……除非地球逆轉啊。
“你喜歡就跟著。”季凌菲一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無所謂的表情,夏澤辰卻放開她。季凌菲往小路而去,夏澤辰也跟著她走過去。
夏澤辰一直在她後面再跟著走,不知道她到底去哪裡。不知又走瞭多久,夏澤辰又熱又渴啊,看到季凌菲擰開水喝著,他覺得嗓子也快冒煙瞭。現在要是有個賣水的,一算一百一瓶,他也買。他現在跟著季凌菲就是自找罪受,但這也不能讓他打消念頭。
季凌菲回頭看瞭他一眼,她不過是想來散散心,他又跟著來。難道不知道出來要帶幾瓶水和一些吃的?他也註視著她,抿瞭抿幹燥的唇,雖然渴得難受,卻不向季凌菲討水喝。
有一句話說得好,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先“自/虐”才會激發某人的“同情”。
季凌菲拉開雙肩包,拿出一瓶水丟給瞭他:“受不瞭瞭,你就可以回去,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回走,就能走回去。”
她覺得他的體力都不如她?夏澤辰接住水,擰開,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她若把他當成隱形人,完全可以不管他。他喝瞭一大口,幾乎喝瞭一半兒進去,才解瞭渴。擰上瓶蓋,走到她面前:“走吧,今天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跟著。”
季凌菲微嘆一聲,又要背上包,被他拿瞭過來:“我來背。”
“還給我。”季凌菲拽著,夏澤辰也拽著:“我替你背,讓你輕松一些不好嗎?”
“不好,不用,還給我!”用力拽著包,夏澤辰也不還給她,聽她計較的口氣,心情也變好瞭:“我就是想替你背。”
最終,夏澤辰將包搶瞭過來,連人也一並搶瞭過來——季凌菲一頭撞在瞭他身上。夏澤辰就摟住瞭她的腰,低頭看著她。她臉蛋微紅,臉上也有汗水,渾身都熱熱的。
季凌菲猛然推開瞭他,懷中又落瞭空。季凌菲也不再理他,讓他背著包,又在前面走著。夏澤辰背上瞭包,才知道這包沉甸甸的,一摸,有水,好像還有吃的……她打算野餐?看看周圍安靜的環境,想著她是要一個人穿越這裡,夏澤辰不禁皺緊瞭眉頭。
如果周圍有什麼歹徒出現,她就不怕危險麼?
他們又走瞭兩個小時,饒是夏澤辰,這麼長途跋涉,腳都走得疼瞭。中途他們也沒怎麼休息,季凌菲卻一直在走。夏澤辰從沒發現這個女人的體力這麼好,她也一天坐辦公室,有時還加很晚的班。但他也不能叫苦,被她看扁啊。他現在什麼都能忍受,被季凌菲喝來喝去的,他也願意,因為他喜歡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她看扁,讓她覺得他是個沒用的男人。
不知走瞭多久,又拐瞭幾道彎,穿過一道樹林,夏澤辰就看到樹林的前面是一片紫色的花海,還有盈盈的風吹瞭過來。
會是什麼地方?
走瞭這麼久,夏澤辰居然無比期待瞭,他跟著季凌菲走過去,終於走出瞭樹林,頓時,他也不禁瞪大瞭眼睛。
成片的紫色的薰衣草開放在眼前,連綿起伏,風吹過,搖搖曳曳,極為美麗!他轉頭看著季凌菲,看到她的臉上呈現出的迷人的笑容,比這盛開的薰衣草更為耀眼。
季凌菲走瞭過去,在薰衣草之間穿梭,蹲在花間聞著花香。夏澤辰的目光一刻也未從她身邊離開過。他也走瞭過來,看著這成片的薰衣草,在T市這麼久,也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個好地方:“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薰衣草?”
季凌菲聞著花香,不遠處有人拍著照,她也終於肯正常的和他說一句話:“我也是聽說,這裡今年種瞭大片的薰衣草,所以才過來看看。”
季凌菲剛說完,就感覺熟悉的氣息在面前,轉頭,夏澤辰正蹲在她旁邊,深情地註視著她。她終於能平和的和他說話瞭,夏澤辰也聞瞭聞花:“確實很美,花也很香。”他卻又湊過來,握住瞭她的手,放在唇邊:“可你現在在我心裡是最美的。”
季凌菲想要抽開手,他卻不放開:“為什麼你就不能聽聽我的心裡話?”
季凌菲終於推開他,卻身子一歪,朝花叢倒去。夏澤辰一抱住她:“小心!”
兩個人同時倒在瞭花叢中,季凌菲壓在瞭他身上,夏澤辰躺在瞭薰衣草上。
四目相視,周圍是淡淡的花香,迷醉人心,夏澤辰的手就伸向瞭她的後腦勺,不遠處就有人喊道:“喂,你們幹嘛呢!禁止在花裡親/熱!”
一席話,讓所有人都看向這邊,季凌菲推開夏澤辰,連忙站起。夏澤辰也爬起來,順手摘掉瞭季凌菲頭上的花瓣。薰衣草的管理者就怒氣沖沖的趕瞭過來:“你們在幹什麼!天,這些花都被你們壓死瞭,走,跟我去見村長!”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季凌菲一看花壓倒一片,連忙道歉。夏澤辰拉過她,擋在她前面:“多少錢,說吧,我陪你們。”
“錢錢錢,你以為什麼都是錢能陪的!這些花可是我們辛辛苦苦種的,你們倒在這上面親/熱!今天我就不要錢,你們跟我去見村長,看村長怎麼辦?”看花的人性情耿直,硬是要帶著夏澤辰和季凌菲去見村長。
又有幾個村民跑瞭過來:“怎麼回事啊?這些花怎麼回事啊?”
“是被這兩個人壓死的!開口就提錢,我要花不要錢!你們跟我去見村長!”那老漢拉著夏澤辰就走。
季凌菲連忙在其中調和:“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要總說對不起!”夏澤辰拉開季凌菲,“你們讓我們去見村長,不就是想要獅子大開口,讓我多賠你們一些錢。一千夠瞭吧?”
“嘿,這小子,真TMD開口閉口說錢啊!”有人罵道,夏澤辰立刻火瞭:“你說誰TMD?”夏澤辰一拳打過去,那人就被打進瞭花叢中。那人爬起來就和夏澤辰打瞭起來。
“打人瞭!敢在這裡鬧事,你不想活瞭!”那些村民一見就火瞭,全圍瞭上來,有人過來抓季凌菲,夏澤辰將那人一拳打倒後,又把要抓季凌菲的人一拳打倒,護在她面前,一臉的陰/狠:“你們敢上來試試!”
他的身影罩在她的身上,季凌菲抬頭看著他,就有人又打瞭過來,夏澤辰身後就響起一個聲音:“你們敢隨便打人,一會兒就會立刻傳到網上,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們圍攻遊客,就不會有人再來這裡,對你們造成的損失就不止這些花!你們想清楚!”
季凌菲拿出手機咔咔一拍,夏澤辰在這空間扣住瞭那人的拳頭,反手一擰,就聽那人哀嚎一聲。
那些人又要打過來,被一個人攔住,對所有人說:“大傢別動手,如果真被她傳到網上去,我們這裡就玩瞭。我聽我侄女說有好幾個地方就是被這麼咔/嚓一拍,就死/翹/翹瞭。”那些村民一聽,就都聽著季凌菲的手機看:“搶過來!搶過來!”
夏澤辰折著那人的手,那人哀嚎著:“你們別過來啊,我的手快折瞭!”
“村長來瞭!”有人一喊,大傢一看,就有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胖男人走瞭過來。
“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村長開口問道。
“這兩個人把我們的花壓爛瞭!”
“他們動手打人!村長,你看我被打的。”
“那個女的還要把我們打人的事情傳到網上去!”
村民七嘴八舌的說瞭起來,被夏澤辰一手扣住的人喊道:“村長,你先救我啊,我胳膊都要斷瞭!”
“小夥子,有話好好說,你先把人放瞭。我是村長,保證你們的安全,不會出任何的事情。”村長倒是好說話,夏澤辰看瞭一眼季凌菲,就放開瞭被他扭到的人。
“村長,我們把那女的手機搶過來!”有人又喊道。
“都給我閉嘴!”村長一要喝,所有人都閉瞭嘴,看瞭看被壓倒的薰衣草,對夏澤辰道:“村委會就在前面,我們去村委會談談吧。”
村委會。
村長遣散瞭那些村民,夏澤辰和季凌菲就過來瞭,夏澤辰冷色道:“你說多少錢吧,我雙倍賠償。”
季凌菲將他拽到一邊:“對不起,是我們給你們造成瞭損失,我們會賠償你們的。”
村長忽然打量起季凌菲來,夏澤辰一看那目光,又擋在瞭季凌菲面前,臉色更不加:“你看什麼?”
“你是……”村長指著季凌菲忽然手指顫抖瞭起來,“你是……你是季寶鋒的女兒吧?”
季凌菲一僵,聽到“季寶鋒”的名字眼神就劇烈的跳動著,夏澤辰也一怔。
因為季寶峰就是季凌菲的父親,也是他真正的“前嶽父”。
夏澤辰又被扒開,季凌菲激動的道:“季寶峰是我爸爸。”
“我說看著像呢,你真的是寶峰的女兒?”村長就握住瞭季凌菲的手,上下打量著,也頗為激動,“像,你和你父親長得太像瞭……你叫凌菲,你妹妹叫凌涵……我沒記錯吧?”
季凌菲眼中就閃著淚花,連連點頭:“是,我是凌菲,我妹妹叫凌涵。”
什麼情況?這是故人相逢?
夏澤辰就隻看到那握在一起的手很紮/眼紮/心,隨即又過去,摟住季凌菲,將他們的手分開,自報傢門:“您和我的嶽父認識?”隨即他又擦幹季凌菲的眼淚:“別哭瞭,這是好事。”
夏澤辰表現的很體貼,村長看看夏澤辰,隨即“醒悟”似的說道:“原來你們是小夫妻啊,寶峰的女兒都結婚瞭,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季凌菲還處在激動中,被夏澤辰這麼一摟,也沒瞭抗拒性,又看著村長:“伯父,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