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讓你們擔心瞭。我在門衛的屋子睡著瞭,小菲就找瞭過來,我們兩個就看瞭會兒星星。”夏澤辰道。
“小菲呀,沒事吧,你那麼跑出來,讓張姨很擔心,我就讓老康一起來找你們。頭發怎麼這亂啊?”張姨走過來問道,又一看季凌菲和夏澤辰身後:“老康,你快來看看,薰衣草又倒瞭一片!”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瞭夏澤辰和季凌菲身上,因為白天他們“親/熱”把薰衣草都壓倒的事情都傳遍的村裡。季凌菲紅著臉,隻差找個地縫鉆進去瞭。
康叔咳嗽瞭幾聲:“可能是誰傢的孩子壓倒的,別管瞭。別看星星瞭,飯都坐好瞭,該回傢吃飯瞭,回傢吃飯!”
“回傢吃飯,回傢吃飯。”張姨也才意識到什麼,推著季凌菲離開。
回到瞭康叔傢,季凌菲才發現自己身上好多土,夏澤辰身上也不少,兩個人在地上“滾”,這麼明顯,難怪張姨一直用很奇怪的目光看她,想笑又不能笑。
吃完飯後,季凌菲不得不洗瞭個澡,張姨找出她女兒的衣服,季凌菲穿著也合適。夏澤辰洗完後就換上瞭康叔的衣服,康叔很胖,比夏澤辰要矮很多。康叔穿得大背心,夏澤辰一穿還小很多。
夏澤辰出來的時候,季凌菲正陪著張姨、康叔在外面坐著乘涼。
夏澤辰也抬頭看著天空,城市的天空根本就不會看到這麼多的星星。那些星星如同鉆石一般掛在天邊,空氣中有蟲子飛過,還有螢火蟲帶著燈籠停在某一處,眨啊眨。
張姨一看夏澤辰出來瞭,搖著扇子就笑瞭起來:“老康你快看!你看人傢小夥子長得這麼高的高個子,你咋就這麼矮呢?你的衣服穿在小辰身上,就好像成瞭小孩兒的衣服。小辰,快過來,坐這裡。”
夏澤辰走過去,坐在一張用竹子編制的小椅子上,因為個頭太高,他坐著都不太舒服。
“你沒聽過這句話,濃縮的都是精/華?”康叔又拍拍夏澤辰,“小時候吃不少吧,長這麼高,要吃多少糧食啊。”
夏澤辰看到季凌菲笑瞭起來,他也笑著說:“我肯定沒您吃得多。”
“你康叔就是個飯桶,一頓飯要吃一大張烙餅,還要外加兩碗米飯。我閨女都說,她爸要是去參加吃飯比賽,一定能拿個頭獎。以前,我們和你爸媽一起吃飯的時候,就他吃得最多,我們還沒動筷子,他就先吃開瞭。”張姨又說起以前的事情。
“過去的事兒,你總提它幹嘛。”康叔“提醒”道,季凌菲卻開口瞭:“康叔,我能不能問您一些關於我爸以前的事情?”
康叔和張姨一對視,康叔看到季凌菲認真的目光,說道:“你問吧。”
“我爸的公司,在你們走之前,就已經不行瞭嗎?”季凌菲隻記得兒時一些事情,父親因為破產而跳樓,後來母親帶著她和妹妹改嫁,她才發現瞭季凌涵是季蒼的女兒,她媽媽是季蒼的情/婦。
“我們走之前……”康叔回憶著,夏澤辰也專心的聽著,“我記得聽你爸說過,公司有些資金周轉不行,當時我的錢也緊張,沒有辦法幫助你爸,所以你爸就想去貸款,後來,我和老張就南下瞭。之後,我又給你爸打瞭電話,他說貸款瞭,不用我操心瞭。”
“那……我爸臨死的時候給您打過電話嗎?”季凌菲又問。
康叔搖瞭搖頭:“沒有。直到你爸死後,我才知道信兒。你爸的心裡素質一直很硬,當初創業的時候,什麼苦沒吃過,沒想到還是走瞭這一步。小菲,事情都過去這麼久瞭,你也別一直揪著瞭,人總要往前走,你爸一定希望你和你妹妹快樂的長大。”
又聊瞭一會兒,也就差不多該睡覺瞭。康叔和張姨一直“認為”他們是一對“夫妻”,所以把房間給他們收拾瞭出來。
季凌菲在之前就給季凌涵打瞭電話,沒有說和夏澤辰在一起,隻說碰到瞭爸爸之前的同學,要暫留一晚,明日回去。季凌涵問個不停,知道是康叔,她似乎也有些記憶,也沒再多擔心。
季凌菲澤辰去廁所的時候,就先躺在床上睡覺瞭,衣服也沒脫。她和夏澤辰的衣服也洗瞭,甩幹後就掛在瞭外面的繩子上,明天差不多也就幹瞭。
夏澤辰回來後,看到她已經側身躺在瞭床上,頭上的吊扇呼啦呼啦的吹著。夏澤辰脫掉鞋子,也躺瞭上去,一手就放在瞭她的腰間,摟住瞭她。
季凌菲拿開瞭他的手,往裡面一點。他又貼瞭過來,手又摟住瞭她的腰,季凌菲又拿開,又往裡一點,他又貼過來……直到季凌菲貼到瞭墻上,夏澤辰依舊不屈不撓的往上貼,伸手又摟住她的腰身,看著她白皙的脖頸,還有他的吻、痕。抬頭貼在她的側臉處:“你原諒我瞭嗎?”
在原野時,也許是受瞭“原生態”召喚,她才腦子被充瞭血。明明是要遠離,卻還受不住他的“勾/引”。季凌菲,你究竟在做什麼?你不能這樣,不能!不能再心軟,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夏澤辰看她閉著眼,低頭又吻著她的耳後,帶著洗澡後的芬芳,讓他迷醉。手又開始不老實瞭,沿著她的身體摩挲,想要又勾/引出她的“呻/吟”。季凌菲握著他的手,他停下來,等著她的動作。
手果然被她拉開,她坐瞭起來:“我和張姨去睡,你和康叔睡吧。”在地裡時,他就該一舉拿下她,讓她沒瞭後悔的機會。現在她又這樣,著實讓他惱恨。
“張姨和康叔都睡瞭,你還要去打擾他們?”夏澤辰也坐瞭起來,“你在裡面睡,我不會動你。”
夏澤辰伸手關瞭燈,將枕頭搬到瞭床邊,背對著她,也不再說話。沒多久,就傳來他的呼吸聲。季凌菲在黑暗中看瞭他許久,才又躺下,面對著墻壁。夏澤辰聽到她又躺下的聲音,才又睜開眼。
她就在旁邊,他卻不能動……可就是不能動,直到她動瞭真心為止……
清晨,陽光照射瞭進來,吊扇還轉著。床上,蓋著毛毯的兩個人相擁著,季凌菲躺在他的胳膊上,夏澤辰摟著她的腰,睡得正香甜,忽然,他就微微睜開瞭一隻眼,看著依偎在他懷中的季凌菲,嘴角帶著笑容。
沒睡著的時候不能動,沒人說睡著瞭不能動。
夏澤辰看著她恬靜的睡容,即使胳膊被壓麻瞭,他也樂意,遂又閉上瞭眼睛開始睡。
沒多久,季凌菲設的鬧鐘響瞭起來,她就被炸醒瞭。頭一撞,就撞到瞭夏澤辰的懷中。睜眼,就是一睹溫暖的墻。季凌菲不知道他們怎麼就變成瞭這種姿勢,她睡覺一向老實,一整晚可能都不動一下。可現在,居然躺在瞭夏澤辰的懷中。
她拿開夏澤辰的手就要起來,卻被夏澤辰一側身,就壓住瞭。看到她驚愕的目光,心情又變得極好,他柔聲道:“昨晚,胳膊都被你壓麻瞭,你一句話都不說得要走嗎?”
他定定的看著她,季凌菲被他盯著轉瞭頭,就怕她不說什麼,他又要做什麼。季凌菲低聲道:“謝謝。”
夏澤辰聽到她說謝謝,笑容愈發的擴大,吻瞭她的額頭一下:“起床,我們該回去瞭。”
夏澤辰就起瞭床,穿上瞭鞋,又轉頭看著她,季凌菲又轉過瞭頭。夏澤辰離開,季凌菲坐在床邊,又露出迷茫的神情。
兩個人又換回瞭自己的衣服,張姨一大早就準備好瞭飯菜,讓季凌菲又覺得很抱歉,吃過飯之後,他們也沒多留。康叔將他們送到坐車的地方,兩個人就上瞭車。這次,夏澤辰又坐在瞭她身邊,沒有再遭驅逐。
一路上,兩人也沒說什麼。季凌菲卻開始犯困,最後就靠在瞭夏澤辰的肩膀上。夏澤辰心又猛烈的一跳,他就把自己往他那邊靠瞭些,伸過瞭爪子,又趁機摟住瞭季凌菲的腰。
非常好的感覺……夏澤辰隻覺得現在的感覺很好,這世上終於有一個她讓他願意去/哄、去花/心/思的女人,隻要她在身邊,什麼都是好的。
夏澤辰這才發現,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的美好、美好,即使有生氣、有吵架,卻是更有滋味。
車一顛簸,季凌菲就醒瞭,然後又抬頭看著他,夏澤辰很自覺地把手移開。季凌菲又靠在瞭車座上,看著窗外。
車終於到瞭汽車站,夏澤辰道:“我的車就在停車場,我送你回去。”
一天一夜的不正常也應該結束瞭,季凌菲,你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她抬頭看著他,眼中又恢復瞭清冷:“我們,到此結束吧,謝謝你陪瞭我一天。”
公交車緩緩的到來,季凌菲從他身邊走過,夏澤辰捏著她的手腕,怒氣終於無法忍住:“為什麼又結束!你明明已經接受瞭我!”他一喊,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
“昨天,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季凌菲撥開瞭夏澤辰的手,就上瞭公交,留下夏澤辰一個人,面色鐵青。
“哇,這麼帥的男人去當牛/郎,太可惜瞭。”身邊有人說道。
“牛/郎是什麼?”
“牛/郎你都不知道?就是鴨/子啊。”
“你說剛才那個人是鴨/子?”有人回頭就看夏澤辰。
“是啊。”
有個女人一直在旁邊看著,還估量著夏澤辰的價值,走瞭過來:“小夥子,剛才的女人,我看也不咋地,姐能給你找一個更有錢的富/婆,隻要你伺候的好,還可能和她結婚呢,考慮下吧。”
他現在又淪為街邊牛/郎瞭?
夏澤辰一抓那個女人,結果那女人的假頭套就掉瞭,是個……男人。
夏澤辰更是怒火中燒:“牛/郎……姐?哈!”夏澤辰就給瞭那人一拳,然後離開。
季凌菲回到瞭傢裡,季凌涵也去學校瞭。她抱著抱枕坐在沙發裡,心境比去散心前更亂瞭。
想起瞭昨夜,想起瞭夏澤辰說的:“為什麼又結束!你明明已經接受瞭我!”
季凌菲的心在糾結著,她不知道她要怎麼辦瞭……夏澤辰,隻要靠近她,她就會心中無比的煩亂。她也和顧紅請瞭假,明天再去上班。
這樣一直坐到瞭下午,這幾天,柏銘依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這樣就算分手瞭吧?可到瞭下午四點的時候,手機忽然響瞭起來,季凌菲正坐在陽臺上看一本書,卻也沒有看進去,盯著一處發呆。聽到手機響瞭,她站起來去沙發上拿手機。
心又是一跳,因為來電話的正是柏銘依。季凌菲看著手機響瞭許久,終於,按下接通:“銘依……”
柏銘依站在窗邊看著下面的人,這幾日,他一直心情有些煩躁,現在給季凌菲打瞭電話,聽到她的聲音,心境才又平靜下來,也才明白,他原來還是想聽到她的聲音。
“晚上有時間嗎?”
“有。”
“我們晚上談談吧。”柏銘依說道。
“好,你說在哪裡。”
柏銘依說瞭地方就掛瞭電話,季凌菲拿著手機,心情更是煩更是煩……
晚上,廣場處。
季凌菲在廣場處等著柏銘依,依舊有那三個孩子在玩踢毽子。一見季凌菲來瞭,小女孩兒就喊道:“是姐姐來瞭,是姐姐來瞭!姐姐,你陪我們一起玩踢毽子吧!”
“姐姐今天要等人,你們自己玩吧。”季凌菲笑道,小女孩兒又跑回去和小夥伴們一起玩瞭。
季凌菲看著她們,臉上又帶著笑容。
夏澤辰一天都沒去公司,一個人在生悶氣,氣得他想要砸瞭一切。於是又開車兜風,他想去找季凌菲,可想到她說得“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就氣得他強制自己不去找她。
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發生!
以前,他也對別的女人說過這種話,即使看到她們哭,他也無動於衷。可現在季凌菲對他這麼說,他終於嘗到瞭那是什麼苦澀的滋味。即使他這次不會哭瞭,可心裡也難受異常。
夏澤辰繞過瞭廣場,就看到瞭季凌菲站在那裡,看著幾個孩子在那裡玩毽子。早晨才見過,現在又見到,夏澤辰卻又恍然覺得N久沒有見到她瞭。他將車停在一邊,就想下去找她,但看到瞭柏銘依。他的動作一頓,他們在這裡約會?
季凌菲站在那裡等著柏銘依,轉頭就看到瞭柏銘依。柏銘依背著手,兩人目光相視,季凌菲隻覺得心底很壓/抑,直到看到柏銘依再次露出溫柔的笑容,季凌菲也牽起嘴角,可依舊帶著難言的苦澀。
柏銘依走到瞭她面前,就拿出瞭一大束玫瑰,燈光下依然泛著迷人的光澤。季凌菲看到玫瑰一驚愕,她以為柏銘依是來跟她說分手的,她甚至都做好瞭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柏銘依還會送花給她。
“對不起。”柏銘依將玫瑰送給瞭她,說對瞭對不起,季凌菲更是發怔的看著他。
“不肯原諒我?”柏銘依問道,他一直舉著花。
季凌菲看著他,內疚卻爬滿心扉。她伸手接過花,被柏銘依也摟進瞭懷裡:“那天是我不好,原諒我。”
季凌菲被柏銘依抱著,想著的卻是夏澤辰的擁抱,她怎麼能這麼三心二意呢?已經答應瞭和柏銘依交往,卻一直和夏澤辰糾/纏。
季凌菲……
坐在車裡的夏澤辰看到瞭這一幕,兩個人親/密的擁抱,讓他握緊瞭拳頭,青筋直露。接著,他又看到一幕。柏銘依離開瞭季凌菲,深情的看著她,捧著她的臉,她亦沒有推拒,柏銘依就吻住瞭她的唇……
‘我們,到此結束吧,謝謝你陪瞭我一天。’
‘為什麼又結束!你明明已經接受瞭我!’
‘昨天,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也把他當作瞭牛/郎?
季凌菲的睫毛顫抖著,當柏銘依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時,她的腦袋一片空白。隨後,柏銘依又撬/開她的牙關。季凌菲隨即便一下推開瞭他,隻覺得不遠處有道冷光射來。她轉頭就看到瞭夏澤辰,他站在車邊,無比冷酷的看著他們。
季凌菲的心思一沉,腳步卻無法移動。柏銘依也看到瞭夏澤辰,卻還是摟住瞭季凌菲:“我送你回去。”
直到離開,季凌菲也沒有轉身,心和割瞭一般的痛。柏銘依握住瞭季凌菲的手,季凌菲就像被上瞭枷鎖一般,跟著柏銘依離開。
上瞭柏銘依的車,她才轉頭去看,看到夏澤辰已經離開。她和他也就這樣結束瞭吧……這不是你要的結果,為什麼你的心依舊這般痛呢?
“還沒吃飯吧?我們去吃飯。”柏銘依又握住瞭她的手,她卻移開瞭手:“我今天有些累瞭,想早點兒回去休息。”
“我送你回去。”柏銘依啟車離開,一直將她送到瞭小區前。季凌菲下瞭車,抱著玫瑰:“我先回去瞭。”
季凌菲微點頭,柏銘依握住瞭她的手,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放開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