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最正確的決定

作者:不知流火 字數:5141

季凌菲在夏澤辰的註視下穿上瞭睡衣。季凌菲臉微微紅,心中卻蕩漾過一陣幸福,她從抽屜裡拿出新的毛巾和牙刷、牙膏,男士用的沐浴液、洗發膏,還有浴巾:“這套是新的,你用這套去洗。”

“這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夏澤辰接過來,也順手摟過瞭她說道,他越來越喜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季凌菲推著他:“快去洗漱!”

季凌菲將他的衣服疊好,這時,門鈴響瞭,季凌菲打開瞭門,鐘伯站在瞭門外,手裡還拿著一個箱子,見到季凌菲,鞠躬行禮道:“少奶奶,這是少爺的衣服,是少爺讓我送過來的。”

“哦。”季凌菲接過箱子,“鐘伯,進來坐坐吧。”

“不瞭,今天我還要修剪草坪。”鐘伯說道,轉身又鞠躬離開。

“鐘伯,謝謝你。”季凌菲喊道,鐘伯就進瞭電梯。

季凌菲打開箱子,是好幾套衣服,都熨得十分平整。他又打算在她傢“借宿”,隻怕不可能像從前那般蓋著棉被聊天瞭。

夏澤辰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就看到鐘伯將自己的衣服都送瞭過來,季凌菲正一件件拿出來,以免壓皺。

“你說,我穿哪件衣服好?”夏澤辰低身問,季凌菲猛然嚇瞭一跳,隨即連忙轉過頭:“你什麼時候打電話讓鐘伯把衣服送來?”

“昨天。”夏澤辰如實說道,季凌菲直起身子:“昨天?”恍然才醒悟到,粉拳就打瞭過去:“你是不是早知道小涵不回傢?昨天還故意問我小涵回不回傢?”

“有陸涵一直陪著你妹妹呢,我不過是想她給我們們提供二人空間。”夏澤辰按住她的手,“難道這我也做錯瞭?”

“討厭,放開。”

“不放,你是我老婆,我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夏澤辰將她拉近懷中,一直抱著她,季凌菲低聲道:“快放開,我也要去洗澡。”

“用不用我幫你?免費的美/男/服/務。”夏澤辰故意說,季凌菲在他耳邊說道:“不用。”

“什麼時候才能一起洗澡啊?”夏澤辰繼續說道,季凌菲臉愈發的紅,是不是她給瞭他的陽光太多瞭呢?

季凌菲洗完之後,又拿著吹風機吹著頭發,此時夏澤辰已經換好瞭衣服。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我來。”

夏澤辰給她打理著長發,發絲如黑色的綢緞一般柔順光滑,季凌菲在鏡子面前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但他吹得頭皮很燙,似有電機在腦袋上滑過一般,季凌菲忍住那炙燙之感,不想打擊某某人的心靈。

“怎麼樣,很舒服吧?”夏澤辰還沒發現,反問起季凌菲來,又添油加醋的說瞭一句,“以前,我經常給媽吹。”

“嗯,很舒服。”季凌菲咬牙“肯定”道,夏澤辰立刻像得瞭刮獎的孩子,立刻露出得意的神情。就在那會兒,夏澤辰一個不留意,季凌菲的長發就卷進瞭吹風機中,頓時生出一股燒焦的味道。

“啊!”夏澤辰先喊瞭起來,“卷進去瞭!”他想硬把卷進的頭發硬扒開,聽到季凌菲令抽瞭一聲,嚇得不敢動瞭,季凌菲頭皮被拉扯著,從桌子上摸到剪刀:“快剪掉。”夏澤辰拿著剪子慌亂的將被吹風機攪進去的頭發一剪子咔嚓剪開,季凌菲捂著頭道:“應該先把吹風機關瞭。”

“疼?”夏澤辰把吹風機放到一邊,替她揉著被剪斷頭發的地方,季凌菲看他滿是內疚的樣子,忽然忍不住笑起來:“你真的經常給媽吹頭發嗎?媽的頭發被你卷進過幾次?”

“不許笑!”夏澤辰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戳穿,表情有些不自在瞭,但還一直替她揉著被拉扯的頭皮。

“我自己來,你等我一會兒。”季凌菲拿起吹風機將卷入的頭發清除幹凈,又重新給自己吹幹,又被夏澤辰拿過去瞭,咳嗽一聲:“這次我一定小心。”這次他離她的頭發老遠,生怕又攪進去。他一點點給她吹幹,神情比方才更謹慎認真,像是對著一朵鮮花。終於吹幹瞭,夏澤辰又拿過梳子,給她梳理好,摸著她柔軟的長發,心情的指數又上升瞭。

“夏澤辰,我給你講個笑話,話說以前有一個年輕人跟師傅學剃頭,行過拜師禮以後,師傅對他說:剃頭這活兒,就是手腕上的功夫,你拿一個南瓜,在上邊先學剃吧。小徒弟每天除看師傅剃頭,和聽師傅講解外,就在南瓜上練習,手腕累瞭,就把剃頭刀往南瓜上一插,休息休息。話說不及就剃瞭幾筐子的南瓜瞭,也不像一開始剃的籬笆頭瞭,越學剃的越光溜溜的。一天小徒弟正在南瓜上用功,門外進來一位顧客,正好師傅不在,自己何不亮亮手藝,於是他小心翼翼的給顧客開始剃頭瞭。顧客還很滿意,誇獎他,想不到你年輕人手藝還不錯,小徒弟聽瞭心裡美滋滋的,這時也剃瞭一多半瞭,手腕有點酸,把剃頭刀象往南瓜上插一樣,就往顧客頭上插去瞭……”季凌菲略頓,夏澤辰起初是幾秒的茫然,隨後變成瞭恍然(大悟),轉過椅子,扶著椅子的把手,傾過身去:“你是說我是那個小徒弟?”

“我是說,你還好不是那個小徒弟,要不然我的頭發就被你全剪光瞭。”季凌菲捏著他的鼻子說道。

“全剪光瞭,你哪裡也去不瞭,我就養你。”忽然,夏澤辰抱起瞭她,季凌菲嚇得抱住他的脖子:“澤辰,快放我下來。”

“小徒弟想要去學怎麼幫你換衣服。”夏澤辰低聲道,季凌菲拍著他:“流/氓,放我下來。”

“說誰流/氓?”

“你,你就是一個大流/氓,大/色/胚。”

“流/氓的職業就是耍/流/氓,色/胚的職業就是/色,你罵我流/氓、色/胚,你很想被我同時流/氓/色/胚對待?”夏澤辰的臉皮又升一級,抱著她到瞭床/上,“要不,今天不要出去瞭,我們就在床/上過吧。”

他壓瞭下來,季凌菲擋住他:“澤辰,不要鬧瞭,我們出去。”

“誰是流/氓,誰是色/胚?”他審問道。

“你!”季凌菲抽出枕頭輕砸在他腦袋上,“就是你。”

夏澤辰揪住枕頭:“再說一次。”他也跳上床,彼此打鬧著,一起倒在瞭床上,彼此看著彼此,兩個人傻呵呵的笑瞭起來。忽然季凌菲的肚子咕嚕的叫瞭起來:“我餓瞭。”

“吃我吧。”他說,笑容裡掛著幸福,若是此刻看到夏澤辰的笑容,絕對暖人心。

“你有什麼好吃?”季凌菲說出這話,臉皮悠然一紅,整天和他在一起,自己的臉皮也越來越厚瞭。

“我不好吃?”夏澤辰靠近瞭一些,然後抱起她,“我們去外面吃飯。”

季凌菲換瞭衣服,兩個人下瞭樓,夏澤辰的車就停在外面,上瞭車。季凌菲想起一件事兒:“你的房子怎麼辦?”

“什麼房子?”

“就是原來我們住過的小區的房子。”季凌菲說道,想起那時他就住在隔壁,每天臉皮很厚的來蹭飯,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夏澤辰也想起瞭那時的糾纏,隻以為自己隻想收服這個女人,原來早已動瞭真心。想起自己曾經那麼對她,夏澤辰的心底竟跟紮瞭綿針一般,怎麼就會對她做出那般混/蛋之舉?

現在她就坐在自己身邊,一開始也是被自己逼迫的,她心中有多少的痛苦,又哭過多少次,他從未想過。可現在想來,心揪得發疼。可是他還是不後悔自己沒有放開她,否則,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現如今會是什麼樣子?頹廢,消極?亦或像從前一樣去和女人調/情?

亦或……他還渾渾噩噩的度日。

也許,從再次遇到她時,他有瞭想要和一個人一直在一起的念頭,所以才想和她復婚;或許這個念頭更久,隻不過被自己的恨/意多代替,但他也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女人。人常說,恨的背後是愛,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雖然此話有所偏頗,並不是很正確,卻是有一定的道理。

就這樣,和她生活一輩子,將不會是他最後悔的決定,而是最正確的決定。

“我租給中介公司,如果你還回去住,我也回去住。”夏澤辰握住瞭她的手,反正她已經被自己杠上瞭,她喜歡在哪裡,他也去哪裡跟著就是。

“嗯。”季凌菲也握住他的手,唇角溢滿溫柔的笑容。

“‘嗯’是什麼意思?”

“就是‘嗯’的意思。”

“你又和我打馬虎眼嗎?”

“嗯。”她仍是嗯。

“不許‘嗯’!”

“嗯。”

“季凌菲!”

“呵呵,嗯!”

季凌菲工作時候接到瞭一個陌生的電話,接通,就傳來瞭季凌涵口裡“老/賤/人”——徐芳的聲音:“小菲,是你嗎?我是你徐姨。”

徐芳的口氣一改往常的惡劣,幾乎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態度對她說話。季凌菲不是凌涵,自然也無法像她妹妹一樣心直口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是凌菲,徐姨,您找我有事嗎?”季凌菲問道,想起回來的時候季凌涵說,徐芳想讓他們“全傢”聚一聚。

“小菲啊,你看你回來這麼久瞭,你和小涵也沒有回來看看你爸爸,你爸爸現在很想你們。徐姨也是,徐姨對以前做過的事情很抱歉,我也好好教訓瞭邵文。小菲,我和你爸爸想讓你和小涵回來一起吃個飯,咱們好歹都是一傢人,一傢人沒有隔夜仇,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小涵還是你爸爸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更不能怨恨自己的父親啊,你也不想讓他們父女倆仇視一輩子吧?徐姨做頓好吃的,你和小涵過來,咱們一傢人好好吃頓飯。”徐芳在那裡套近乎說。

季凌菲現在不想和季傢有任何的瓜葛瞭,欠季蒼的,在她被季蒼當作經濟聯姻的物品賣出去的時候,她已經還清瞭。況且,如季凌涵所說,徐芳現在拉攏關系,也不過是因為她和夏澤辰的關系。她也不想通過自己給夏澤辰什麼影響。

但……小涵畢竟是季蒼的女兒,季凌菲也不得不顧慮這些,她知道小涵其實還是在意這些的。對於自己的父親,小涵並不像她一樣有很深刻的印象,而季蒼不僅是生瞭小涵的人,還是養瞭小涵的人,如何去說、去想,都不可能沒有感情。

“徐姨,我想考慮考慮,再問問小涵的意思。”季凌菲說話還是留有餘地,季傢對她來說就是龍潭虎穴,輕易間不能去。

“好好好,徐姨不催你,你也做做小涵的思想。咱們都是一傢人,一傢人有什麼仇呢。”徐芳又說個不停,季凌菲道:“徐姨,我先工作瞭。”

“你忙吧,徐姨不打擾你瞭。”徐芳掛瞭電話,季邵文倚在一邊看他媽的臉色不太好,不屑道:“我說什麼來著,那個/野種也在找到瞭靠山,根本就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夏澤辰不給咱們項目,咱們幹嘛非求他不行?我看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我爸把公司交給我,那個老頭子還要霸占公司多久,非要等他死瞭,我也才能掌管公司?”

“小蹄子,給她幾分臉色,她還不要。”徐芳也憤恨道,又拍瞭季邵文一巴掌,“你要是掙點兒氣,不去賭博,你現在又是季傢的獨苗苗,你爸早把公司給你瞭。你看人傢夏澤辰,年紀輕輕的,夏朝林就把公司交給他打理瞭,你什麼時候也學學人傢!”

“我是季傢的獨苗苗嗎?我就怕那老頭的是想把公司別人!”季邵文啐瞭一口。

“你說誰?季凌菲不是季傢的人,你爸把她當成掃把星;季凌涵就算是他女兒,季凌涵那小丫頭片子懂什麼,而且你爸根本就不待見她。你還擔心什麼,你要掙點兒氣,我再吹吹風,你爸明年就能把公司給你!”徐芳惡狠狠的說道。

“媽,你別高興的太早。我上次看那老頭還在看他前妻和兒子的照片,保不準季曦景哪天回來,得瞭老不死的歡心,他一高興就把公司給他瞭。而且……我發現老頭正在讓偵探找他前妻和他那個兒子。”季邵文說道,徐芳一聽急瞭:“你說得是真的?”

“媽,我是你兒子,我騙你幹嘛啊。你兒子生活好瞭,你才能生活好。”季邵文道。

“他一點兒都沒和我提過。”徐芳神情閃過一道陰狠,“我照顧他這麼久,他還想著他前妻和兒子,他們都不知道死哪兒去瞭。”

“媽,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但必須提防,老頭子真要找到他們,想彌補怎麼辦?”季邵文忽然一笑,“我知道該怎麼做瞭,我能讓老頭子一輩子找不到他們。”

“你有什麼辦法?”徐芳連忙問。

“老頭子這麼相見他前老婆和兒子,咱就給他制造一個,不過就是……死瞭。”季邵文邪惡一笑,徐芳卻又補充:“兒子,你是說咱們制造一個假的,讓你爸以為他們死瞭?但你爸非要去找他們呢?”

“媽,這就全靠你瞭。老頭子和他兒子那麼多年沒見瞭,大概也就想知道個信,咱們就給他一個信兒啊。你再勸勸,老頭子也就死心瞭。”季邵文說。

“就這麼著。”徐芳附和道,又對她兒子說,“雅安公司,咱們不能放棄。你不說季凌涵在酒吧唱歌,你常去走動走動,拿出你做哥哥的樣子來,你能把季凌涵弄回來,野、種也會回來。”

孟媛要訂婚瞭,請瞭幾個比較好的同事周六一起來見證她的人生的偉大時刻。顧紅周六有事,不能去。平常和孟媛最好的,也就季凌菲,所以季凌菲必須要去。

周五下午的時候,孟媛就對她說:“把你的約會全部推掉,周六來參加我的訂婚,要不然,咱們沒姐們做瞭。”

“你放心吧,我一定去。”季凌菲笑道,孟媛道:“這才對嘛,我人生的重要時刻,你怎麼不能參加。你把你的男朋友也帶過來吧,我好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帥哥。”

帶夏澤辰過去,大概氣場都會被他吸走……

“他現在工作很忙,可能沒時間去。有我還不行?”季凌菲說道。

“你到底要藏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見你的男朋友?”孟媛問道。

“嗯……總有機會。”其實,夏澤辰昨天才來過,又是等到她下班,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的。

“那我就等瞭。”孟媛托著腮幫子道,“凌菲,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當真有很多人對她的事情很有興趣,夏澤辰並不是拿不出手,而是怕拿出手閃瞎瞭別人的眼。

等到六點的時候,季凌菲就出來,路邊的車滴的一聲,季凌菲徑直走瞭過去,開門進去,夏澤辰正在車裡等著她。

“可以走瞭。”

夏澤辰開車離開,外面天色還大亮,夏澤辰帶著她來到瞭山上,車停在瞭一邊。季凌菲走到瞭高處,看著遠處,清風吹過,心境也是清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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