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正玩著電動遊戲的人抬起頭,看到夏澤辰的笑容,站起身:“我說哥們你看什麼呢?是又看上哪傢的良傢婦女瞭?笑得這麼悶騷。”
“回國還適應嗎?”夏澤辰關瞭手機,抬頭看著陸涵問道。
“就那麼兩下唄。我老爹讓我去管一個公司,但那裡也沒我什麼事兒,我就跑你這裡來瞭。你最近是不是要喜事臨近瞭?我怎麼看你容光煥發啊。我記得半年前我回來時,您老人傢還活像凍在北極一樣,渾身那冰茬子,比撞裂泰坦尼克號的冰山還厚。怎麼現在開始融化瞭?你是不是想開瞭,愛上別的女人?”陸涵還低頭玩著遊戲問道。
“你和你老婆怎麼樣瞭?”
“沒怎麼樣。”陸涵一提起老婆,口氣就變得不佳,隨後隨口道:“我們快離婚瞭。”
“離婚?”夏澤辰靠在椅背上:“為什麼要離婚?”
“什麼事情都跟我吵架,你說這結婚還有什麼意思?”陸涵煩躁的說。
“當時,你跟我不一樣,你明明能和季凌涵在一起,你還是選擇瞭你現在的老婆。陸涵,你當初跟我說瞭那麼多,你自己怎麼反倒糊塗起來?”夏澤辰道,讓陸涵看瞭他好大一會兒,陸涵又做回沙發,又低頭打遊戲:“你今天怎麼這麼主動說起以前的事情瞭,我以前一提,你就翻臉,怎麼現在想開瞭?還是你真的在談戀愛,開始瞭別的感情?”
夏澤辰點開一個網址,一段歌曲就放瞭出來,是凌涵所唱的《星語心願》,陸涵的動作一滯,聽著那聲音,猛然抬頭:“季凌涵!”
夏澤辰沒有回答,而是斷瞭音樂,那是小涵的音樂空間中播放出來的,還有一些是季凌菲唱的,夏澤辰沒事的時候會聽一聽。
陸涵卻激動瞭,攥著遊戲機,不知如何是好:“你找到瞭季凌菲,你是不是找到她們?!”
“她和季凌涵在D市。”
“D市?”陸涵猛然就炸瞭,攥著夏澤辰的衣服:“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告訴我你找到瞭她們?”
陸涵放開夏澤辰,就往外沖。
“陸涵,你站住!”夏澤辰喊道,“你去瞭要幹什麼?”
陸涵生生站住步伐,回過身:“你說什麼?”
“你已經結婚瞭,你去瞭,她會見你嗎?”夏澤辰說道,“陸涵,你心裡還有小涵?那你老婆怎麼辦?”
“她現在怎麼樣?”陸涵又走瞭回來,“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季凌涵的腿落下瞭殘疾,根本不能正常行走瞭。生活還可以,小涵是凌菲的妹妹,有凌菲在,季凌涵這兩年過得還快樂。”
“她的腿沒有治好嗎?”陸涵發作起來,夏澤辰把知道的都告訴瞭他:“根本就治不不好瞭,你還想去見她?”
“我要去一趟D市,就算她要躲我,我也要見她。”陸涵摸著寸頭,糾結片刻,轉身就走。
“你去找季凌涵,我不攔著你,但別和季凌菲與季凌涵說我媽的事情……她還不知道我媽的事情。”夏澤辰說道。
“我知道瞭。”陸涵應道,離開。
夏澤辰沒有告訴季凌菲,陸涵去D市瞭,雖然他知道季凌菲不想陸涵再見季凌涵,但他們二人之間,還是交由他們自己解決。
第二日,季凌菲剛出瞭小區不遠就有聽到人喊道:“季凌菲。”聽到那聲音,季凌菲轉身看到瞭白色的棒球帽,那人摘下帽子,也是兩年未見的熟人——陸涵。
“陸涵?”季凌菲驚訝道,隨後就連忙走過來:“你怎麼在這裡?我們去別處說吧,小涵一會兒也出去。”
“去車上說吧。”陸涵看瞭一眼小區,拉開車門道。季凌菲進瞭車,陸涵也進去。
“她還好嗎?”陸涵第一句話問道。
“挺好的……”經歷過兩年前的事情,季凌菲已經無法再對陸涵像以前一樣說笑自如,略頓,“我們去找個地方坐會兒吧。”
“你說個位置。”陸涵也說。
兩個人到瞭咖啡店,季凌菲攪著咖啡:“你這兩年怎麼樣?聽說你結婚瞭,現在過得怎麼樣?”
“這兩年也就那樣,是當年老頭子裝死逼我結的婚,可我對她沒有感情。澤辰說小涵的腿沒有好,沒有去醫治嗎?”陸涵一口就喝下瞭飲料,很重的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似乎飽含著怒氣。
“一直在醫治,但小涵左腿的神經接不上瞭,醫生說是現代醫學無法醫治的。”
“什麼叫沒有辦法!如果兩年前你們不是不告而別,我就可以帶她去美國!季凌菲,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已經做好瞭準備,我要和小涵在一起,可你們竟說一聲都不說一聲,你就把她帶走瞭!”陸涵捏緊瞭杯子。
“你能帶她去哪裡?小涵曾經因為你自殺過,我不帶她走,我守著的就是我妹妹的墓碑!”季凌菲也炸瞭,一席話讓陸涵一驚:“小涵自殺過?你在開玩笑?你們走的前一天,她還給我打電話說等著我回來!”
“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不是我回去的早……”季凌菲想起那時心就猛然一抽,“陸涵,再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你都結婚瞭,小涵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瞭!她現在雖然不能正常走路瞭,可她活得很好,比以前活得更好更有目標。如果你還把我和小涵當成朋友,我隻求你一件事兒,別再出現在小涵面前,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你和你的老婆好好過日子,小涵以後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不讓我見她?季凌菲,別人不瞭解,你還不瞭解?我喜歡小涵,我現在還一直喜歡著她,如果她真的因為我曾自殺,我想彌補。”陸涵眼淚翻轉。
“我是不瞭解,我不瞭解為什麼兩年前你訂婚的時候不說你喜歡小涵!你彌補,又怎麼彌補?陸涵,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已經兩年瞭,小涵好不容易才開始新的生活,我真的拜托你不要再去擾亂她的生活。你喜歡是你的事情,我不會讓小涵再因為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季凌菲也轉過頭,不去看陸涵的眼淚,決絕的說道。
“陸涵,你不欠小涵什麼,可你們已經過去瞭,不可能再重新開始。如果你因為小涵離婚,小涵也不會和你在一起。小涵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兒,她要的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有一個一生能守護她身邊的人,給她幸福和溫暖。但她和你在一起,你的爸爸媽媽不會同意,你的老婆也會來找小涵麻煩,你說你喜歡她,就是要將她陷入這種境地?小涵看起來很樂觀,但她的內心很敏感脆弱,經不起那些傷害。陸涵,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現在還是這麼認為,你不會讓小涵再痛苦的。”季凌菲平穩瞭心情,拄著頭說道。
靜默良久,陸涵閉著眼靠在座椅上:“我以後都不能來看她?”
“陸涵,對不起。”季凌菲隻說瞭這幾個字。
“我知道瞭。”陸涵隻覺得胸前像是壓抑著石頭,“如果我像夏澤辰一樣一開始明白自己喜歡誰瞭,就沒有遲疑、放棄過,現在就不同瞭,對不對?”
“……”
“我答應你,不會去看小涵,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陸涵站起來就要走,又頓住,轉身說:“何依依在兩年前出車禍就死瞭,夏澤辰這兩年一直沒有忘記過你。”
“何依依怎麼會出瞭車禍?”季凌菲最終還是忍不住問瞭出來。
“因為夏澤辰比我執著,即使聽到你說瞭那麼殘忍的話,還是愛著你;因為夏澤辰像個瘋子,一旦愛上哪個女人就不會改變。那樣一個在感情很二貨的白癡,你以為他會結婚?何依依和她爸一起出去時遇到瞭車禍,她和她爸爸都死瞭。”陸涵說道。
陸涵見到她發怔的神情,終是沒有將蘇蘭晴的事情說出來。
“人都已經死瞭,你剛才說得,已經沒有意義瞭。你和夏澤辰現在也沒有障礙瞭,就好好在一起吧,我現在也隻想對你說,別再和夏澤辰鬧別扭,錯過瞭。他這兩年沒再過一個女人,真的,到現在我都不相信他會因為你有這麼大的變化,簡直完全變瞭一個人,但他真變瞭。夏澤辰真就愛上瞭你,他比我強,我以前總教導他,現在他都變成唐僧瞭,隻認準你這盤菜。”陸涵揉著嘴巴,勸解她。
“陸涵,謝謝你。小涵……對不起。”季凌菲慢慢緩解過來,愧疚的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別說對不起瞭,是我對不起小涵。她現在在做什麼?”陸涵的脾氣也緩解瞭,左右看看,寧靜瞭心緒,平靜的又問。
“她現在做客服,一邊還做網絡歌手。”
“她沒有放棄唱歌……挺好。”陸涵心情略微輕松瞭些。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時過境遷,發生瞭那麼多事情,心境早已不是從前。
“小涵……為什麼會自殺?”陸涵用手扣著嘴巴,難當心中的難受。
如果告訴陸涵,是當年李璐穎找過季凌涵,恐怕又會引起一場戰爭,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瞭,季凌菲不想再追究當年誰對誰錯。
“是小涵承受不瞭事實……”季凌菲說道,“陸涵,事情都已經過去瞭,小涵也不再怪你瞭,我也不會再怪你。小涵也希望你能快樂的生活。”
“你讓我怎麼快樂生活?”陸涵轉頭看向外面,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陸涵嘆瞭一聲:“我知道該怎麼做瞭,我先走瞭。”
季凌菲站起來:“慢走。”
陸涵拉開門,坐上車離開。
季凌菲一直轉頭看著外面,她替凌涵決定瞭一切,是不是太自私瞭呢?
季凌菲出來給夏澤辰打瞭電話,但手機一直沒有沒人接聽。夏澤辰正在開會,看到手機震動,顯示著季凌菲的名字,嘴角染上一層笑容,然後才掛斷瞭。
季凌菲也沒有再打,上瞭公交車去看看預約的開服裝店的地方。快到瞭時候,夏澤辰的電話才打過來:“在幹什麼?”
季凌菲站在一店前,看著那裡寫著出租:“正在看開店的地方,陸涵來找過我瞭。”
“他說瞭什麼?是我告訴陸涵,你們的地址。陸涵和他老婆要離婚瞭,他像我沒有忘記你一樣沒有忘記過你妹妹,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嗯?”夏澤辰進瞭辦公室,聲音愈發的柔軟,慕青隻聽到幾句話,但看夏澤辰最近的“美好”心情,笑容時刻蕩漾在嘴角,也知道他現在應該和季凌菲相處很好。
陸涵要和他老婆離婚?
“陸涵和你不一樣,我沒有讓他見小涵,以後也不會讓陸涵見小涵。”季凌菲淡淡道。
“為什麼?”
“小涵其實心裡很脆弱,她這兩年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我不想再讓陸涵打破她的生活,你明白瞭嗎?”季凌菲說道。
夏澤辰略沉默片刻,道:“我知道瞭,以後不會再讓陸涵去見你妹妹。”
“嗯,剛才在開會嗎?”季凌菲問道,夏澤辰的手插在兜中站在窗前:“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開會。”然後夏澤辰話鋒一轉:“你說我和陸涵不一樣,怎麼不一樣?”
“你說怎麼不一樣呢?”季凌菲反問他。
“你又在和我打啞謎嗎?”夏澤辰笑道,季凌菲也笑瞭:“是啊,猜不出來的話,這周就不要不過來瞭。”
“你是說真的嗎?你真不想我過去瞭?”夏澤辰威脅她說。
“就是真的。”季凌菲一邊走一邊打,就裝到瞭一個人身上,那人正拿著可樂喝,砰的一聲,飲料就掉在瞭地上,濺瞭那人一身。
“啊!對不起!”季凌菲連忙道歉,夏澤辰聽到她慌張的聲音,也一著急:“季凌菲,怎麼瞭?”
那人戴著墨鏡,張手看著自己褲子上一片浸漬,季凌菲又連忙道歉:“很抱歉,對不起。”
“沒事,沒事。”那人咧瞭咧嘴,然後沒當一回事一般的離開,季凌菲略鬱悶的看著那人離開。
“季凌菲!”手機裡傳來夏澤辰的聲音,季凌菲接瞭過來:“都怪你,剛才隻顧瞭和你說話,我撞瞭一個人,把飲料都灑在他身上瞭。”
知道她沒什麼事情,夏澤辰的心弦才放下來,聽到她抱怨,他也沒反駁,反而叮囑道:“走路認真些,和我說話,就讓你這麼無法分神嗎?”
“我要去超市瞭,晚上再給你打電話。”季凌菲說道。
季凌菲掛瞭電話,就是這樣吧,情若細水長流,不管走多久,走多遠,一轉身,他依舊在原處等你,說,今生今世都別想逃離我的身邊。
這種霸道的愛,正是夏澤辰對季凌菲感情的真實寫照。
我們很多時候無法保證幸福有多遠,你說永遠,往往沒有永遠,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的幸福,那才會到永遠。
夕陽西下,樹葉愈發的蔥鬱,一個夏季又悄悄的走過來瞭。那年的夏季她就和夏澤辰相遇,又是一個夏季,相遇。想想,也有著一些巧遇。
小涵休息的時候還是到河提去唱歌,黃昏時候,如血的殘陽撲泄下來,映紅瞭天空。
季凌菲帶著帽子騎著自行車在道路上飛馳而過,前面有一個也戴著帽子正在跑步的人,啪啦一聲,季凌菲的車子被一道溝拌瞭一下,猛然間就摔在瞭地上。
“呵……”季凌菲也被自行車壓在瞭,渾身一陣痛。她吃力的爬起,要扶起自行車,忽然有人彎腰替她扶起瞭自行車,是剛才跑步的那個人,他還戴著一副太陽鏡,帽子壓得很低,身材很頎長。
季凌菲站起,慌張的拍掉身上的樹葉,扶過自行車:“謝謝。”
“不客氣,地上有道溝,要小心一些。”那人蠻客氣的說。
季凌菲又道:“謝謝。”她登上自行車離開,那人看著季凌菲的背影,仿若想到瞭什麼,她好像是下午時將飲料倒瞭他一身的人。
那人又接著跑步。
季凌菲在河堤下看到瞭季凌涵,將車子放到一邊,從河堤上下來:“小涵。”
“姐!”
季凌菲在季凌涵身旁坐下,季凌涵才發現她的狼狽,摘掉她身上、頭發上的樹葉:“姐,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葉子?”
“來的時候,不小心摔瞭一跤。我來陪你一起唱歌吧。”季凌菲也繼續摘著身上的樹葉,抬頭看向天空,雲彩已經被染紅瞭,靜靜的飄蕩著。
“好啊。”小涵笑顏逐開,開始談吉他,“姐,不如你來唱吧,你還記得李哥給你寫得那首歌嗎?我想再聽你唱一遍。”
“大概還還記得吧,我試試。”
“嗯。”
季凌菲沉淀瞭一下心緒,望著河岸邊,緩緩的唱瞭出來。微風吹起,和著歌聲,別有一番滋味。
河岸上,那個跑步的人聽到歌聲緩緩停下,看到瞭剛才摔倒的自行車,又在河堤下看到瞭她。頭發上還掛著幾片樹葉,長發迎風飛舞,那感傷的歌曲如同靜靜的河流緩緩流進心中。那人摘下眼鏡,就在河岸邊靜靜的聽著。
終於唱完,季凌菲問小涵道:“怎麼樣?”
“很好聽!”季凌涵道,“李哥說你最適合唱這首歌,絕對沒錯。”
“你來唱,我來彈。”季凌菲拿過吉他,試瞭幾下,季凌涵又唱起瞭金沙的《星月神話》:“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如果轉換瞭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如果轉換瞭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如果當初勇敢地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局/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裡。”
季凌涵唱到後面,季凌菲也跟著附和一起唱歌,兩姐妹唱完,一擊掌,凌涵道:“姐,如果我們以後能成為明星,一定是最佳的組合。”
季凌菲與季凌涵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岸上的人戴上墨鏡,嘴邊也跟著露出一道笑容,跑步離開。
季凌菲扶著小涵上來,依舊是小涵坐在後面,季凌菲蹬著自行車:“回傢瞭!”
“回傢嘍!”
那快樂的身影在秋葉中飛馳,不遠處站著剛跑步回來的墨鏡男,看到這一幕,又站瞭一會兒,才離開。
——
晚上時,夏澤辰在度娘上輸入“如何給女友制造驚喜”,答案出來不少,有說燭光晚餐,有說“給她買一盒巧克力,把其中的幾塊換成別的東西,溫馨一點的,讓她吃的時候,有驚喜”,還有說求婚,還有的說“不用送太多庸俗的東西,她在平時點滴裡,一定會透露出她想要卻有望而卻步的東西,你多註意,一定會發現的。”更有人教做巧克力,同樣用到好幾個女孩身上,效果很好。
和季凌菲又“和好如初”後,凍結在心底兩年的冷凍又漸漸融化,內心充滿瞭柔和。鐘伯看到,夏澤辰最近的笑容多瞭很多,常常在屋子裡很長時間不會出來,除瞭工作之外,他傢這個少爺最近越來越有“宅男”的趨勢瞭。
周六日又常往D市跑,名曰工作,鐘伯也意識到瞭什麼。鐘伯現在也隻希望他傢少爺能生活快樂。
夏澤辰略思慮,就給季凌菲打過去電話。季凌菲正在和凌涵一起看電視,手機忽然炸起,季凌菲看到手機上顯示著“小澤。”季凌菲站起,凌涵看到季凌菲站起:“誰來的電話啊?”
“我以前的同事。”季凌菲就進瞭自己的房間,季凌涵也發現最近季凌菲打電話總是神神秘秘的,可也沒多想。如果凌涵知道她姐又和夏澤辰在一起瞭,一定會怒其不爭。
季凌菲關好門,就躺在瞭床上,才接通電話,那頭夏澤辰道:“在幹什麼,現在才接電話?”
“剛才在和小涵看電視,你下班瞭嗎?”季凌菲壓低聲音問,生怕季凌涵會聽到。
“剛回來不久。季凌菲,你想我們這麼鬼鬼祟祟多久?”夏澤辰點開一張圖片,就是季凌菲的照片,各種神態的,有笑的,有低頭沉思的,還有怒目而視的,她睡覺的時候,也被他拍瞭一張。
當真因為季凌菲累積瞭不少的“癖好”,他一張一張的點著,好像又看到瞭她一般,笑容不覺得擴大。若是他爸夏朝林知道他現在這般,還有季凌菲這麼多照片,一定氣得鼻孔冒煙瞭,怒子不爭瞭。
“這樣不是很刺激嗎?你不是一向喜歡刺激的事情?”季凌菲側身躺在床上,玩笑道。
“嗯……你是在挑逗我?以為隔這麼遠,我就拿你沒辦法瞭嗎?”夏澤辰沉吟道,手停在一張圖片上,那是兩個人出去玩的時候,讓一個人幫忙拍的,她靠在他的身上,溫婉得像個小女人,兩個人亦笑得溫暖。
夏澤辰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份深刻的感情降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管曾經有多痛過,他都未曾忘記過她。
現在,兩年前和兩年後似乎沒有什麼區別,隻是他明白瞭自己要的是什麼。或者說,夏澤辰現在成熟瞭,懂得什麼才是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季凌菲淡淡一笑,夏澤辰又問:“店鋪看得怎樣瞭?”
一聽這個,季凌菲有些疲倦,又抱著被子:“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明天我再去看看。”
“這周我有事情,不能過去瞭。”夏澤辰說道,聽到季凌菲略沉默,“怎麼瞭,生氣瞭?”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你有工作,就要先以工作為重,這周不能見,下周再見。”季凌菲道。
“我更希望你說,讓我拋下工作,也要見面。”夏澤辰“不滿意”道,又聽她說:“我要是這樣說瞭,你真的可以放下工作來見我?”
“能。”夏澤辰給瞭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如果她說一定要見面,他就敢拋下工作。可他也知道她不會說,不會像一些女人那樣發嗲的撒嬌。她和他遇到的很多女人有太多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才會動情、動心,以至於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兩個人又聊瞭一會兒,季凌菲掛瞭電話,時間已經11點瞭。打開門,小涵又躺在沙發上睡著瞭,電視還開著,正播放著晚間新聞。
“小涵,起來,回床上去睡。”季凌菲關瞭電視,推推季凌涵道,季凌涵醒來,揉揉眼睛,站起:“姐,我去睡覺瞭。”
“去吧。”
季凌涵就進瞭房間,季凌菲將桌子上亂擺放的碟片整理好放在一邊,又將桌子上小涵磕的瓜子皮、水果核兒都丟進瞭垃圾桶裡,簡單的收拾瞭一番,她才去睡覺。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孟媛又打來瞭電話:“凌菲,周六晚上有時間嗎?你陪我去參加一個壽宴怎麼樣?我老公周六工作忙,沒時間。”
季凌菲聽到後問:“我去合適嗎?”
“沒什麼不適合的,我就怕一個人去無聊,有個伴兒最好。你知道邀請我們的是誰嗎?是張團團!張團團是伯是新世界富達投資公司的董事長,這次過六十大壽,邀請各界名人,好像還有很多明星!我們就去看看吧,一定會讓我們打開眼界!”
夏澤辰不會過來,這周她也累壞瞭,要暫時休息一天:“行,我陪你去。”
“你現在和夏總怎麼樣瞭?”孟媛又忽然問。
“我們,挺好的。”季凌菲道,嘴角又染上笑容。
“你和夏總居然結過婚,我到現在還有點兒消化不瞭這個消息。這幾年,我看你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夏總是高福帥中的高福帥,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啊,如果差不多的話,你們就復婚吧。女人嘛,總要找個倚靠。凌菲,我覺得你挺幸運的,就要抓住幸福。女人年紀一大,很不容易再嫁掉的。”孟媛開始勸慰季凌菲說。
“嗯,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孟媛,謝謝你。”季凌菲心中湧動著感動。
“你知道就好。周六晚上七點左右見吧。”
“好的。”
周六晚上,季凌菲就和孟媛過來瞭,某酒店前熱鬧不已。兩個人下瞭車看到這陣勢,孟媛直拉著季凌菲的手臂激動:“今天晚上,說不定有很多明星會來呢!”
“我們進去吧。”季凌菲笑道,孟媛將帖子給瞭服務生,就和季凌菲一起進去瞭。
裡面已經有不少人瞭,沒有幾個人是認識的。兩個人倚在一邊,孟媛從侍者那裡拿過紅酒,季凌菲因為不能喝酒,就什麼也沒有要。
“哇塞,今天來參加壽宴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呢,那位是S公司的董事長呢,我以前和他見過一面。”孟媛激動的說道。
其實,參加這些晚宴,對季凌菲來說有些無聊。孟媛忽然道:“凌菲,我先過去和S公司的董事長打個招呼,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你去吧。”
孟媛就端著酒杯去和S公司的董事長打招呼,季凌菲就自己一人待在那裡。這時一個男人看到瞭季凌菲,就過來搭訕:“小姐,你也是一個人過來的?”
“不是,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季凌菲道,那人就站在瞭季凌菲身邊,繼續說:“我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幾個人是認識的。我剛才看你一直一個人站在這裡,很安靜,能否問小姐的芳名?”
“我叫……”還未說完,朝著門口看去,頓時季凌菲的身形一頓。
那個說這周不會過來的男人,此刻,正有一個女人挽著手臂進來,兩個人還時不時的笑著交談,很親密的關系。
那一刻,心痛泛濫。
季凌菲,你又被他騙瞭嗎?
腳步一虛浮,身子就像要傾倒一般,被身邊的男子扶住:“小姐,你沒事吧?”
“謝謝。”
可這一幕正好落在瞭夏澤辰的眼中,他看到季凌菲,一身淡粉色的裙子,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有個男人正摟著她的腰。
昨天才通過電話,今天就這麼相見,她總能給他意外。
跟著夏澤辰一起來的女人感覺到夏澤辰的不對勁,問道:“澤辰,怎麼瞭?”
“抱歉,我先去見一個人。”夏澤辰說道,就朝季凌菲走瞭過去。
季凌菲已經站好,對那男人道:“謝謝。”
感覺一陣煞氣襲來,季凌菲微點頭:“抱歉,我要先去找我的朋友瞭。”季凌菲轉身就走,一眼也不看夏澤辰的,從他身邊徑直的擦過。
手腕被夏澤辰攥住,忍住怒氣道:“你怎麼也來參加壽宴瞭?”
如果換做兩年前,夏澤辰一定會發作,直接問她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系,但現在真有所不同瞭吧。
“你是誰?”季凌菲冷淡的問道,夏澤辰微皺眉,攥緊瞭她的手腕,也冷聲道,“你說我是誰?”
“這位小姐,你和他認識嗎?”剛才的男子又過來問,季凌菲甩開他:“我不認識他。”
季凌菲一撇二凈,聲音不大不小,如一道導火線傳到瞭夏澤辰的耳朵裡。
季凌菲朝外走去,夏澤辰站在那裡,孟媛也看到凌菲出去,又看到夏澤辰,和人說瞭一聲對不起,就追出來:“凌菲!”
卻見夏澤辰提前她一步追瞭出來,孟媛停住腳步:“夏總,凌菲就拜托你瞭。”
夏澤辰對和他一來的女伴道:“我先出去一下。”那人點點頭,又和孟媛點點頭。
季凌菲忍住淚水往外走,夏澤辰一步沖過去,就扣住瞭她的手腕,看到女廁所,拖著她就進去瞭,進瞭一個位置,從裡面關上瞭門。有人走進來,季凌菲大氣不敢喘,被抵在墻角。夏澤辰掐著她的肩膀,冷冷的註視著她。
“快點兒吧,一會兒壽宴就開始瞭。”一人道。
“是啊,張總就是有人緣啊。你看到剛才進來個一個男人瞭嗎?好像叫夏澤辰,是雅安的公司的總裁,好年輕啊,我今天看到他瞭,好帥啊。”
“要是被你老公聽到,你還不慘死?”
兩個人說著就走瞭。女廁也變得十分安靜,前面正在開生日宴會,主持人正在說祝壽詞。
“有女人在前面等你,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是女廁,一會兒就會進來人。”季凌菲也不敢大聲說話,側過頭,亦是冷淡的說道。
“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夏澤辰瞳仁冷凝,扣住她的下頜扯過來。
“……”她緊閉唇不說話,忽然夏澤辰低頭咬上她的唇,狠狠一咬。
“啊!”季凌菲痛得叫出來,“夏澤辰,你幹什麼!”
她疼得皺眉,怪道。
“你再說一次不認識我。”夏澤辰不怒自威,昨晚才說瞭“我愛你”,今天就敢說不認識他!
“有女人還等著你,你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有什麼意思?”季凌菲扯著他的衣衫推著他。
“你在吃醋?”夏澤辰莫名的笑瞭。
“你笑什麼?誰會吃你醋,去找你的那個女人!”季凌菲更是氣急。
“讓我去找她,是你的真心話?”夏澤辰認真的問道。
“是!”
“再說一個‘是’!”夏澤辰又咬住她的唇,聽到有高跟鞋的聲音,季凌菲不敢動瞭。
許久,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夏澤辰才放開她:“跟我走,不然我們就一直在這裡呆著。”
季凌菲瞪著他:“夏澤辰,你無恥!”
“無恥也是你逼的。”夏澤辰已經練就瞭一臉的厚臉皮功夫,就怕季凌菲現在什麼話都傷不到他瞭。
他作勢要跟她在廁所裡“算賬”,但季凌菲不敢啊,最終還是她先服軟。
“我先出去,如果沒有人,你再出去。”季凌菲悶聲道,夏澤辰放開她。
季凌菲拉開門探著頭,然後出來,看瞭看所有的廁所都沒有人,又朝外看看也沒有人,敲敲門:“出來吧,沒人。”
季凌菲看到走廊沒人,將夏澤辰推瞭出去,夏澤辰站穩:“30分鐘後我在停車場等你,你不來,我就去你傢。”他總有辦法讓她變得乖乖的。
季凌菲給孟媛打瞭電話,孟媛也沒說什麼,就讓她回去小心一些。夏澤辰給張團團祝壽後,推說有急事也出來瞭。
“滴……”汽車響瞭一下,季凌菲看到夏澤辰坐在車裡正等著她,她也拉開車門進去,沒好氣的問道:“去哪裡?”
“去能把我們的問題說清楚的地方。”夏澤辰啟車離開。
夏澤辰開著車,臉色依舊陰沉,穿過熱鬧的城市,周圍都是燈紅酒綠,夏澤辰卻一頭紮進瞭路旁一片樹林中。
“昨天為什麼不說,你也來參加壽宴?”他才開口問道。
季凌菲看著黑漆漆的樹林,他就是故意開進這裡的!
“我沒說,那你呢?你說這周工作忙沒有時間來找我,卻陪著別的女人來參加壽宴!您還真是很忙啊!”季凌菲也不管瞭,冒著火和他對著幹。
“我忙也沒有你忙!一邊應付我,一邊又應付別的男人……”夏澤辰還沒說完,臉上一陣痛,季凌菲的心因為他剛才的話又猛然抽痛,兩年前他就是這麼說她,兩年後還是這麼說,他還是認為她朝三暮四!
季凌菲推開車門就下瞭車。
“回來!”夏澤辰終於爆發,可季凌菲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夏澤辰下瞭車,兩三步就追上她,攥住她的手腕:“為什麼又打我?”
季凌菲什麼也不說,對他又踢又打,砰的一聲,被他按在瞭樹上,樹身搖動,嗚哇一聲,有烏鴉從樹上飛走,落葉落在瞭兩個人身上。
“為什麼又打我?說話!”夏澤辰終於吼出來,又驚起瞭一片烏鴉叫。
“我朝三暮四配不上你,你去找能配得上你的女人!”她眼中噙著眼淚,也吼道。
夏澤辰按著她,看著她眼中亮晶晶的眼淚,心中驀然一疼,又氣得吼道:“你分不清什麼是生氣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