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過。”
司遇白猛地一震，“你說過。”
商晚星：“我沒有。”
司遇白深吸一口氣：“你有。”
商晚星：“……我什麼時候說過？”
看著商晚星真誠發問的眼，司遇白面無表情，絲絲黑氣在他身旁聚攏，修長手指攥緊，“在給奶奶做完手術後，咖啡店，你對劉湘玉。”
商晚星：“……”
表情微妙。
你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還能張口就來？
商晚星回憶瞭下，無比確定，“我沒有。”至少原話不是。
司遇白半天沒說話。
瞳孔震顫，就這麼看著她，面色開啟地獄模式，“你想賴賬？”
商晚星：“……”
見她不說話，司遇白眼眶都氣紅瞭，“你不想對我負責？”
商晚星：“……”
話題怎麼就延伸到瞭負責不負責？
司遇白：“你說話！！”
商晚星：“……你想讓我說什麼？”語氣頗為無奈。
司遇白緊抿薄唇，聲音還帶著幾不可聞的委屈，“你開始嫌我煩瞭？”
商晚星：“……”
又來瞭！又來瞭！
委屈狗狗，在線嗚嗚！
商晚星發誓，
這輩子她隻寵一個愛無理取鬧的金主就夠瞭，“我沒有，隻是希望你可以不要再無理取鬧瞭！”
聞言，司遇白瞳孔巨震，“你、你說我無理取鬧？”
商晚星：“……”
她沉默三秒，最終還是伸手，在司遇白再度開口前，捂住瞭他的嘴。
商晚星：“安靜！”
司遇白：“……”
安靜瞭。
但眼神還在控訴。
“哪不舒服？”商晚星所有的耐心，都用在瞭這一大一小身上。
《飼養金主手冊》第一條，適時的轉移金主註意力，讓金主先生不要陷入無意義的焦慮。
司遇白：“……耳朵。”
商晚星伸手往他耳後揉瞭揉，瞬間就令司遇白繃緊的神經放松許多，然而……
眼神還在控訴。
商晚星：“……”
《飼養金主手冊》第二條，要對金主有足夠耐心。
輕拍瞭下自己肩膀，“睡一覺？”
司遇白涼絲絲的冷哼一聲。
商晚星：“……”
行叭。
伸手將黑色衫帽重新拉上來，懷裡抱著小包子眼不見心不煩。
司遇白：“……”
伸手戳瞭戳。
商晚星理都懶得理他。
司遇白：“……”
兩秒後，商晚星隻覺得自己肩膀一沉，剛才還嘴硬的男人已經主動靠瞭過來。
貼貼。
《飼養金主手冊》第三條，金主嘴硬的時候，呵呵呵呵……
一個小時後，飛機成功落地滬城。
然而——
當袁一開車來接一行人時，隻見艙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沖天黑氣自艙門裡溢出，除瞭商晚星和她懷裡睡眼惺忪揉眼睛的軟萌小包子外，其餘人……
抖抖抖抖抖……
任誰都能看出來，司遇白心情差勁到瞭極點。
“陳妤小姐，我送你回傢！”赤禮二話不說搶先邀請，曾經在赤影對於司爺刻在骨子裡的恐懼令他一刻都不敢在這多待。
祁宴：“……”
真狗啊！
一行人上瞭邁巴赫。
袁三……和小黑擠在最後黑暗角落裡，舒服~
路上。
袁一頻頻透過後視鏡朝後面看。
氣氛有點怪怪的。
他是說司爺和商小姐之間。
“咳……”抱著其貌不揚草的祁宴悶咳瞭聲，下一秒，幾雙眼睛齊刷刷朝他看過來。
司遇白眼神陰沉。
祁宴：“……”
他是嗓子真的不舒服。
沙嶼島。
別墅內，燈關著。
像立體影院般的大電視上正播放著恐怖片，司滾滾和司大白各坐一邊。
司大白手臂上還貼著那個可可愛愛粉色創可貼，懷中還抱著一大盆爆米花，大白蟒的尾巴尖尖時不時過來撈兩個塞進自己嘴裡。
此時，電視上正進行到緊張時刻！
圓DUangDUang的司大白悄無聲息往司滾滾那邊挪。
再挪。
繼續挪。
突然——
啪，別墅的燈開瞭！
司大白：“哎呀媽呀！嚇死我啦！”
邊尖叫邊往司滾滾身上跳！
司滾滾：“……”
猝不及防被重物砸下，差點沒壓出自己蛇魂！
托馬的！
祁宴：“……”
從天而降的爆米花桶套在他頭上，滿地爆米花。
司遇白：“……”
商晚星：“……”
小包子：“……”
袁一：“……”
電視機裡的女鬼：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笑容陰沉而燦爛。
“袁一……”司遇白突然開口，那震懾力，比電視上的女鬼還可怕。
袁一心裡打瞭個突。
忍不住回想今天到底做瞭什麼事情惹到瞭司爺？
難道，這一路司爺的沉默是因為對自己的不滿？？？？
袁一：“……”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是，司爺。”
硬撐。
“跟我進書房。”
袁一：“……”
書房。
死寂安靜。
雙手背在身後身形挺拔的袁一已經在腦海裡安排好瞭無數次的身後事。
終於，他忍不住瞭。
“司爺？”
司遇白坐在書桌後，抬眸，就這樣看著冷冷看著他，“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袁一心裡咯噔一下，“我對司爺絕對忠誠！”
司遇白：“你再好好想想。”
袁一：“……”
四目相對。
沉默。
無盡的沉默。
他是真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事瞞著司爺的！
袁一：“司爺，給個提示？”
司遇白冷笑一聲，“老夫人手術後，咖啡店。”
袁一：“……”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瞭？
當時他不是還給司爺實時傳輸過畫面嗎……呃……
袁一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小心翼翼掀眸看向司遇白。
司遇白：“想起來瞭？”
袁一：“……”
司遇白：“晚星最後一句說的什麼？”
老老實實的袁一：“弄臟地板的錢找他要。”
沒毛病，的確是最後一句！
還是原話呢！
司遇白：“……”
氣笑瞭。
司遇白：“那上一句呢？”低沉嗓音陡然高瞭半度。
陰惻惻。
袁一：“……他是我的……”
司遇白的心陡然一顫，然而緊接著袁一將剩下的兩個字補齊，“金主。”
司遇白：“……”
兩字之差，親密度大打折扣。
金主……
在晚星的心裡他就隻是金主而已。
一道閃電從天而降。
轟隆一聲。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袁一：“……”
司爺……好像很受打擊？？
下一秒，耳邊響起司遇白故作鎮定的聲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