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花兒要是不兇點,眼前的少年還不得欺負死她。
“你罵我是狗?太過分瞭吧!”少年憤憤不平的擼起袖子。
“我一個狗字都沒提,你別太自作多情。”花兒頭也不抬的,努力拾掇著手裡的野味。
如果不是為瞭等阿爺回來,她早就開飯瞭,此刻,也有些餓瞭。
“噗……算你狠!”
少年泄氣的放下手,他不可能真的打女人,這點底線他還是有的,隻不過是嚇唬一下罷瞭,結果,卵用都沒有,這個比他矮的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還打算混碗飯吃呢。
花兒的那把寒氣森森的大砍刀,連雞都敢殺,還有啥不敢做的?
少年賴在灶房裡,和花兒插科打諢的嬉鬧著,時間過得飛快,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一桌子豐盛的菜就在花兒的鏟子下完成瞭。
少年迫不及待的上桌,老頭還沒拿筷子,他就自己開動瞭,還盡是撿著最好的肉吃,邊吃邊故意的吧唧嘴,“嗯,好吃,真好吃!想不到這荒山野地裡,還能吃到這麼正宗的野味,不枉我千裡迢迢受瞭那麼多苦。”
花兒生氣的把他碗裡的肉挑走,“長者為先,沒人教你嗎?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呵……我在傢就我最大,吃飯從來不用讓人。”少年執起筷子,蠻橫地打算把肉夾回來。
花兒據理力爭,“這裡是我傢,再搶,回你自己傢吃去。”
她把肉挑到老頭碗裡,還貼心的把骨頭渣子給去掉瞭。
少年不服氣的把筷子伸向另一邊,都被花兒眼疾手快的攔截瞭。
見自己搶不過她,少年偃旗息鼓的敗下陣來,悶悶不樂的把目光放到一盤青蔥翠綠的野菜上,直接扒拉瞭一小半到自己的碗裡,堆得像個小山包一樣,然後得意的挑挑眉。
“切!幼稚,我才不跟你一個病鬼計較。”花兒慢條斯理的夾起肉,在他眼前晃蕩瞭一下,一口塞嘴裡瞭,邊吃邊一副享受的表情,“嗯,好好吃,好幸福呀!”
“唉……花兒呀,逗他幹嘛,給他吃吧!”老頭感嘆的搖搖頭,他已經好久沒見到花兒這麼幼稚的一面瞭,這才是孩子該有的樣子。
所以,對於少年的反感倒是消瞭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雄厚的男子聲音,“秦爺在嗎?我是蒙山,送糧食來啦!”
花兒趕緊去開門,有些客氣的道:“那個……蒙大哥,又勞煩你跑一趟瞭。下次,我們自己去拿就好瞭,你跑那麼遠的山路不容易。”
蒙山摸著後腦勺,面對花兒,有些靦腆的道:“呵呵,也就順手的事,我反正也要上山打柴。再說瞭,我力氣大得沒處使,能幫到你們何樂而不為呢?”
蒙山長得方方正正的,一身正氣的樣子。一米七的個頭雖然不高,但是渾身肌肉鼓起,壯得像隻小牛犢子一樣。
在嬌小柔美的花兒面前,卻是有些放不開手腳的樣子,黝黑的臉上仔細看的話,還能見著一絲微紅。
老頭似乎很高興蒙山的到來,殷勤的招呼他上桌,“蒙哥兒呀,咱爺倆有些日子沒見瞭,來來來,陪老頭我喝幾杯。”
老頭從一個角落裡搬出一個小壇子,倒瞭兩大碗出來,直接忽視少年遞給瞭蒙山。
蒙山坐到少年身邊,少年撇瞭他一眼就埋頭吃飯,沒怎麼搭理他。
蒙山隨即詢問道:“秦爺,這小哥兒是誰傢的?”接著,又指著少年的傷口好奇的問道:“他這是怎麼瞭?”
“不知道,昨晚從白石坡那裡撿回來的,還沒來得及問呢。”秦爺微微抿瞭下酒,擦擦胡子,對著少年道:“小娃娃,說說吧?叫啥名?是哪裡的人?等下我讓這位蒙哥兒送你回去。”
“切!說得像是撿瞭個垃圾回來一樣。”少年心裡不滿的嘀咕著,看瞭眼手腕上被雨水已經泡廢瞭的手表,眼珠一轉,胡諂的道:“我叫……康旭,是京都大學的學生,來這裡做社會實踐調查的,大約……要待上半年的時間,誰知道大意瞭,遇上壞人,被這位老……”
少年本來習慣性的想要叫老頭,不過,想著碗裡的肉,臨時又給改瞭嘴,“被這位老爺爺給救瞭。”
蒙山嘖嘖嘖稱奇,一副很敬仰敬佩的樣子,十分誇張的豎起瞭大拇指,“真瞭不起,我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見著大學生呢!”
“話說,我們這裡窮鄉僻壤的,有啥可調查的?”
少年手捂著額頭,思量瞭下,給自己找瞭一個特別高大上的理由,“你不是說這裡很窮?我來就是為瞭調查,如何讓這裡的人擺脫貧苦的生活,發傢致富的。”
“真的嗎?太好瞭,我們村的人想要脫掉貧困的帽子,一直都沒辦法,說不定康哥兒真能有所作為呢。為瞭你幹的大事兒,我當敬你!”蒙山興奮的抬起酒碗,“咕咚咕咚”的,很豪爽的就幹完瞭。
“今後有用的上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相助的。”
少年也就是名字新鮮出爐的康旭,皮笑肉不笑的寒暄道:“呵呵……好的,好的。”
他有些不爽的看著秦爺又殷勤的,倒滿瞭一碗酒遞給蒙山,自己卻沒有這個待遇,酸溜溜的道:“你喝的這是酒嗎?顏色怎麼那麼渾。”
老頭見著他時愛搭不理的,見著這個姓蒙的男子就笑呵呵的,他可受不瞭被人冷落的滋味,身體裡找茬的因子忍不住又活躍瞭起來。
蒙山是個直爽的性子,倒是不以為意,還好心的解釋起來,“康哥兒,這你就外行瞭,這是秦爺自釀的雜糧酒,再用咱這山裡采摘的草藥浸泡而成,有健骨強身,預防疾病的功效,在外面有錢都買不到的。”
“呵,吹得這麼神,說得像神藥似的。”康旭一副嫌棄的樣子,不過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罷瞭。
“嗨,你這小哥兒,不信的話,你自己喝一點,試試看就知道瞭。”
“喝就喝!”
康旭伸手就把蒙山的酒端起來,仰頭就要喝,老頭及時的搶奪過來,不滿的看著他,“你不能喝?”
“為什麼?”康旭不服氣的站起來道,“你瞧不起我嗎?喝點酒怎麼瞭?我有的是錢。”
老頭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道:“這個酒和等下要吃的藥有沖突。”
“什麼?還要喝藥?”康旭絕望的趴在桌子上裝死。
花兒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怕吃藥怕得要命,有些好笑的道:“別裝死,這是最後一頓藥瞭,以後你愛吃不吃沒人管得瞭你。說說看,你等下準備去哪裡?”
“呃……能養好傷再走嗎?我可以付錢的。”康旭掏出褲兜裡的錢包,打算掏出一疊紅紅的大票子,強悍的震懾一下眼前的這幾個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