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晚的時侯,城市的喧囂已經沉靜瞭很多。
睡瞭半天的祿一鳴一下子彈坐瞭起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周圍一片漆黑,有些不知身處何處的恐慌。
“我這是在哪裡?燈呢?”他使勁兒拍瞭下手,周圍還是漆黑如墨,並沒有如期亮起來。
“奇怪,這個聲控壞瞭嗎?”
他的話才落,不遠處一盞臺燈突然亮瞭起來。
“我以為你睡死瞭,終於舍得醒瞭。”伊在旭背靠著靠椅,雙腳搭在桌子上,一副慵懶的口氣。
“呵!伊少,你……你還在呢?”祿一鳴跳瞭起來。
白天在公眾場合,認識的人都叫伊在旭伊總,也就私下裡時,大傢會喊他伊少。
“如你所願,我一直都在,且未來也還在。”伊在旭面無表情的起身,大踏步走瞭過來,直接把祿一鳴擠開瞭,“既然醒瞭,就自己回去吧,這裡我占用瞭。”
伊在旭鞋子也沒脫,直接躺在沙發上,很快就睡著瞭。
這些日子,四處的奔波,他就算是個鐵人也已經有些扛不住瞭,頭才粘著沙發,直接秒睡瞭。
祿一鳴呆呆的站瞭一會兒,突然想起自己忘瞭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沒辦,趕緊旋風般的沖出瞭辦公室的大門。
一路上飆著車,也不知闖瞭多少個紅燈,終於來到山茅野店門口。他按下車窗一看,卻發現店裡早就關門瞭。
他有些忐忑的撥打瞭梨花的手機號碼,電話一直響著卻沒有人接聽。他有些自責的捶瞭下方向盤,“唉……這事兒鬧的!都怪姓伊的惡魔!”
就在這時,卻見原本緊閉的大門,其隱蔽處有個小門,“咔嚓咔嚓”的打開瞭。一個穿著土佈衣服的女子,拖著碩大的行李箱走瞭出來,後面還跟著個打著哈欠的孩子。
祿一鳴趕緊下車上前查看,居然就是梨花母子,驚訝的問道:“這麼晚瞭,你們這是……要幹嘛去?”
“呃……我們要回老傢瞭!”梨花淡淡的告別道。
這個地方,她實在是沒臉面對,一刻也待不下去瞭。對於老板娘的照顧,她隻能以後再找機會報答瞭。
“等等……這白天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瞭?是不是因為我沒來,出事瞭?”祿一鳴不安的攔著梨花道。
見梨花沉默不語,祿一鳴趕緊解釋道:“抱歉,下午……我不是故意放你們鴿子的,實在是出瞭點事故。我有個難以啟齒的毛病,”他有些羞澀的撓撓頭,“就是……暈針的毛病,剛好出門時,被人惡意的紮瞭一針,一直暈到現在才醒。”
“嗯,你不用解釋的,反正在這裡的時間也到頭瞭,我也差不多自由瞭,天地之大,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梨花有些不舍的看瞭眼小吃店的招牌,然後渾身輕松的道:“我現在,隻是很想回傢瞭,離傢也有好些年瞭。很高興能認識你,走瞭哈!”
梨花轉身招呼梨子,祿一鳴不甘心拉扯著:“你就這麼回去,你孩子讀書怎麼辦?”
梨花看著趴在行李箱上已然熟睡的梨子,心裡有些難受起來。她在外面打拼這麼多年,不就是為瞭讓孩子多受點好的教育嗎?
祿一鳴見她猶豫起來,趕緊勸說道:“就算要離開,這大半夜的上哪裡打車去,苦瞭孩子和你一起奔波。”
“你不如這樣,你們先去我那裡安頓下來。我傢裡正好缺一個廚子,你的手藝又是我最喜歡的,你的孩子照樣能上學,你也有一份正式的工作,豈不皆大歡喜?”
“這個不合適吧?太麻煩你瞭,我……”梨花有些不堅定的道。
“不麻煩,這本來就是我惹出來的事,我很高興能幫到你,真的!你要相信我的誠意,我很早就有這個念頭瞭,隻是看你在店裡做的挺好的,不想挖墻腳惹你不快罷瞭。”
“呃……可是……”梨花還有些猶豫,祿一鳴已經大手一撈,把梨子抱瞭起來,“你看,孩子都睡瞭,你忍心讓他這麼小就沒書讀嗎?”
“你放心,我不是一個人住,傢裡還有一個老父親,一個小弟,你不用怕我對你不軌哈!”
“噗……我一個孩子的媽,還怕你個單身男人?我隻是不想給你添麻煩罷瞭。”梨花被他逗笑瞭起來。
這世上,隻要她不願意,哪個男人也強迫不瞭她。
見祿一鳴有些費力的抱著梨子,梨花很幹脆的接瞭過來,“行吧,那以後就請老板多多關照瞭。”
梨花輕松的把梨子抱上瞭車,為瞭孩子,她隻能讓自己接受這個新的工作。
祿一鳴拖著碩大的行李箱跟瞭上去,廢瞭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抬起來,卻怎麼也塞不進後備箱裡。
梨花悶頭笑瞭笑,上前接過來,輕松的一抬,就把行李箱弄瞭進去。
祿一鳴臉色一紅,氣得暗暗的捏瞭下拳頭,心裡腦恨不已,“該死的,連個女人都比不過,祿一鳴你是吃軟飯長大的嗎?”
車子回到祿傢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瞭,梨花也沒來得及參觀一下,隨便找瞭個房間就住瞭下來。
第二天清晨的餐桌上。
祿一哲像往日一樣,有氣無力的坐到板凳上,拿起一塊面包就開撕,隻是在抬頭的瞬間,看到對面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時,指著鼻子大叫起來,“啊……,你……你怎麼在這裡?哎喲……我的舌頭!”
祿一哲捂著嘴巴,因為剛才實在是太激動瞭,一不小心就咬著舌頭瞭。
梨子瞅瞭他一眼,惡狠狠地咬瞭一口面包道:“吃東西的時候不要咋呼,沒人教過你嗎?”
“嘶……”祿一哲忍著痛,堅持不懈的問道:“說,你為啥來我傢?你是怎麼進來的?”
梨子安安靜靜的吃著,頭也不抬一下,任憑祿一哲怎麼問,就是不說話。
“啊……氣死我瞭,在我傢你還這樣對我,太過分瞭,我要和你單挑!”祿一哲扒拉開眼前的盤子,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中氣十足的怒吼著。
這裡是他的地盤,身邊都是傢人和仆人,他才不會怕瞭梨子,因此底氣十足的,把自己的紈絝性子徹底爆發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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