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倪秉承再醒過來時,人已經在鴻溝府的小醫院裡躺著瞭。他額頭上纏著一圈綁帶,有些發懵的看著胡子拉碴的凱德,“我是誰?你又是誰?我在哪兒?”
凱德心裡“咯噔”一下,抓住他的肩膀就搖晃起來,“祁東陽,你別嚇我?你特麼真不記得拉?我是凱德呀?”
祁東陽呆呆傻傻的註視著前方,“我不認識你,你走開,我要回傢!”
他忍著頭疼起身後,推開凱德的攙扶,態度堅決的往外面走去。
他真的不能再見到凱德瞭,這麼丟臉的事,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呢?他拼命的慫恿別人過去,結果他自己卻被打趴下瞭,這麼不堪入目的事,絕對不能出現在他的詞典裡。
凱德焦急的追在後面,“祁東陽,你給老子回來,你傷還沒好!”
祁東陽就像是背後有鬼追一樣,一路向著前方疾馳而去。結果,一個病房裡剛好出來一個人,他昏頭昏腦的就撞瞭上去。如果不是對方眼疾手快的拉瞭他一把,他怕是又要摔一跤瞭。
他還沒來得及道謝,凱德已經追瞭過來,一把扯住他,“你這臭小子,跑啥呢,趕緊給我回去!”
祁東陽不去看他,隻是裝糊塗的看著墻壁,東看西看的,嘴裡還可勁的胡說八道,“你是我老爸嗎?離我遠點,不想搭理你!”
凱德差點沒氣死,他年紀是大瞭點,但是還沒蒼老到當他爸的年紀吧?
站祁東陽旁邊的人,也就是先前被撞上的那個人,一副好奇的打量瞭下他,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你是祁傢長房一脈的,你叫祁東陽?怎麼傷成這樣瞭?”
“這位大叔?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祁東陽面無表情的說著,看也不看此人,打算裝傻裝到底。
說話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病房裡照顧唐醋的肖思奇。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大叔,心裡居然有些介意起來,但是,脾氣很好的他還是忍瞭下來,“臭小子,再亂喊,我就打電話給你傢裡的人,看你怎麼辦?”
祁東陽是祁傢唯一的男丁,從小就被其母溺愛長大的。不俗的傢世加上俊逸的外貌,讓他的桃花運特別旺。倪傢的人一度還以為他會很早就開枝散葉,給傢裡添丁添喜,早早地就備下瞭結婚用的東西。
結果,這一年,兩年,三四年的過去,隻見桃花開,卻不見結桃果,眼瞅著祁東陽都二十七八歲瞭,身邊連一個固定的伴侶也沒有,這可愁壞瞭祁傢的人。
這次倪傢的人沒有來鴻溝府,是因為他們都在另一個世傢,忙著幫著倪秉承相媳婦去瞭,哪還有功夫來交際應酬。
祁東陽交遊廣闊,也早就聽到瞭風聲,因此,為瞭不被傢人逮回去,他已經狡兔三窟的跑瞭很多地方瞭。鴻溝府原來也不想來的,世傢之間的消息都很靈通,萬一遇上個長舌的,把他在這裡的事兒捅出去,他就還得接著跑路去瞭。
他來這裡,完全是因為和倪秉承那個狡猾的傢夥打賭輸瞭,當時他在酒吧裡喝酒喝多瞭,倪秉承就給他下瞭個套,說他不能把一個頭發染得發綠的女人拿下。
他祁東陽是什麼人?對付別人不行,對付女人那就是大材小用,小菜一碟。他醉醺醺的就抬著兩杯雞尾酒走過去,霸氣十足的放到女人跟前,嘴裡的話卻跳的能膩死人,“我親愛的女神,這是一杯特意為你調制的雞尾酒,它的名字叫瑪格麗特,代表著純潔,善良,有愛,最合適你這樣的女人瞭,你確定不喝一杯嗎?”
綠頭發的女子手撐著下巴,纖細的手指摩挲著酒杯杯沿,笑魘如花的看著他,“嗯!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在你心裡這麼美好?”
“天地良心,這輩子,我就沒見過比你還好的女人。”祁東陽拿著酒杯輕輕的碰瞭下綠頭發手裡的杯子,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希望在很早以前就能遇上你,陪著你度過花兒遍地開放的春天,走過夏日涼爽的餘蔭,秋季枯黃的田野,冬天的白雪皚皚。”
“我願做一隻小小鳥兒,站在枝頭,為你敬請的歌唱,直到你膩瞭為止。我要做哪癡情的柴犬,任你差遣使喚,直到你厭倦為止。我更要做嗎……”
祁東陽的話嘮模式開始,就像是在做一篇抒情散文一樣,聽得綠頭發女子雞皮疙瘩都起來瞭,有些肉麻的打斷瞭,“停!求大哥換個話題吧,我耳朵都快聽得懷孕瞭。”
綠頭發的女子說話一點都不委婉,特別的勁爆,差點讓祁東陽的情話就此擱淺。他調整瞭下狀態後,不服氣的繼續道:“嗨!你是害怕我這酒有問題嗎?我可以喝給你看,絕對是好酒。”
他仰起脖子就喝瞭一大口,杯子裡隻剩下一半瞭,“看看,啥事也沒有,這下放心瞭吧?”
綠頭發女子把頭撇開,有些嫌棄的道:“本來剛才都想喝瞭,誰知道你動作這麼快,這下好瞭,裡面有你的口水,這誰喝得下去?你趕緊抬走吧!”
她的話,氣得祁東陽差點吐血,她哪裡有要喝得打算瞭?從頭到尾冷靜得可怕。感情他就像是個獨角獸,在這裡唱獨角戲呢?
他有些不甘心的把酒杯直接丟一旁的垃圾桶裡,然後,又重新點瞭一杯一模一樣的瑪格麗特放桌子上。
他紳士風度的說道:“嗯,為瞭我們的相識,為瞭這一刻美好的感覺,我可以請你喝一杯,然後再一起跳個舞嗎?”
“嗯!不行也!”綠頭發女子很幹脆的直接拒絕瞭,卻是並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祁東陽不死心的追問,“美人,一個人坐這裡就不限寂寞嗎?大傢一起嗨起來,不是挺好的。”
“對呀,我可沒說自己是一個人,我是和大傢一起嗨瞭呀,你瞧,就是你背後的那群傢夥。”綠頭發女子慵懶的伸出手,指著祁東陽的背後。
祁東縣後知後覺的轉過去,迎接他的就是一個砂鍋大的拳頭,頓時就把他眼睛打青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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