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宅裡的人員名單,很快就被篩選出來瞭,最大的嫌疑人隻有三個。一個是祁東陽才十四歲的侄女兒祁寧,那天她因為生病,就沒有去上學,一個人躺屋裡睡瞭一天。
再加上她年幼,不太會心狠手辣去暗害自己的親人。
一個是後廚房裡的一個廚娘,不過,一般下人是沒有機會進入二樓的,除非有主人的傳喚。
而那天,廚娘上樓,也隻是給生病的祁寧送吃的,除非被人收買瞭,否則也沒有作案的嫌疑。
畢竟,把老太爺害死瞭,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
最後一個,則是一個客人。那天是因為上門訪友,然後,夜晚風大雨大,就這樣被留瞭下來。
三個人在那個時間段,都有可能對老太爺出手,也有不出手的理由,他們都不是最後利益即得者。
鎖定目標後,那麼,接下來就剩下抽絲剝繭,收集證據瞭。
很快,一場浩大的白事就在賓江市開展起來,一時間各方大佬雲集,人頭攢動之間,居然看出瞭幾分熱鬧的感覺。
“嗨,那個叫祁寧的,一副病秧子美人,是從小就這樣嗎?”唐旭銘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詢問著。
祁東陽懶羊羊的往祁寧的方位看瞭一眼,“沒錯,她身體不好,從小就一副風大瞭會吹跑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她。”
“呵呵……那可說不定啊。”唐旭銘嘴角輕扯,指著不遠處,正在四處寒暄的一個客人,“你看這人,老太爺的事情剛好讓他趕上瞭,他缺像個沒事人一樣,四處寒暄走動,忙的不亦樂乎,顯然是沒被這事兒影響到。”
“那個廚娘,我剛才去後廚看瞭看,她切土豆絲的時候,刀工很快,很穩健,也是不慌的樣子?”
“唯獨這祁寧,今日祭靈,她非但躲得遠遠的,甚至於,她眼睛的餘光,還一直往一個人的方向不停的打量著,似乎有些忌憚,又有些無助,像一個……待宰的小羔羊,想要掙紮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聽聞這番話,祁東陽多看瞭祁寧兩眼,還是沒法認同這個結論。
“她啥也不缺,啥也不求,犯不著!”
“呵呵……那要是別人威逼利誘斜坡呢?我會找著證據的,你等著瞧吧!”
唐禹銘不待祁東陽回應,抬腿就走到祁寧旁邊的一個人身邊,假裝很熱情的寒暄著。
“凌總,你好,居然在這裡見到你,實乃三生有幸,幸會幸會!”
“啊?你是~~~”
這人看著陌生面孔的他,有些驚疑不定,自己何時認識這個人瞭?
“我是小唐啊,那天宴會上,還和你把盞言歡,凌總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記不得瞭。”
唐禹銘似真似假的說著,移形換位間,卻是“不小心”撞到瞭祁寧身上。
原本一副柔弱可欺的的樣子,此刻卻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狗,氣急敗壞的怒吼著,“你幹什麼?能不能看著點?”
“呃……這位小姐對不起瞭,剛才隻是因為看到熟人,太激動瞭點,抱歉,不知道撞到哪裡瞭?我給你補償就是你瞭!”
唐禹銘作勢掏出自己的支票薄,快速的填寫瞭個巨大金額後,麻利的簽字蓋章,就遞瞭過去,“些許歉意,還請笑納!”
如果是旁人,但凡有點骨氣,都不會收下這樣的賠禮。但是祁寧例外,她一點不含糊的就收下瞭。
“嗯嗯,咱倆兩清瞭,以後看著點,別再猛撞瞭。”
說完後,她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卻是不打算和唐禹銘有任何的交集。
“嗨……你傻啊?看到漂亮姑娘,也不至於這麼大方吧?”
一旁的凌總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唐禹銘,長得眉清目秀,挺精神的小夥,居然智商欠費,也是少見瞭。
“嘿嘿……人間不值得但她值得啊!我還有事忙,就不打擾你瞭!”
唐禹銘揣好錢包就走瞭,不再和姓凌的囉嗦。事實上,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所謂的凌總,能知道他的身份,還是從一旁的應侍生那裡瞭解到的。
這些人見多識廣,人際交往關系網龐大,一定不會拒絕他的寒暄,畢竟,萬一對方真是熟人呢?
見目的已經達到,唐禹銘穿過一群正在號啕大哭的人群,一身輕松的走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定位跟蹤起來。
隻見那個手機的界面和平時的很不一樣,就像個雷達,不停的掃描著,上面顯示瞭一個紅色的小點點,正在不停的移動著。
大概過瞭五分鐘後,那個紅點點就停在瞭一個位置,坐標顯示的是,Z3-2-505。
他嘴角莞爾一笑,朝著不遠處的一棟樓走去。那裡,在他的坐標裡,標註的就是z。他掏出一個墨鏡戴好,讓人看不出他四處亂飄的眼神。
好在,今天這個日子,帶墨鏡穿黑衣的人很多,他這樣並不會醒人耳目。
很快,他就來到瞭一個房間外面,把眼睛上的一個小按鈕按下去後,隻聽得耳邊傳來一陣“滋滋滋”的刺耳電流聲。
“哇靠……什麼鬼發明,差點震碎耳朵。”他掏瞭掏自己的耳朵後,小心翼翼的戴上墨鏡。
這個時候,墨鏡並沒有什麼變化,奇異的是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對男女的對話聲。
女的很熟悉,正是那個拿著他支票就跑瞭的祁寧,至於男的,他對祁傢人並不熟悉,隻是啟動瞭一個錄音按鈕,把兩個人的對話給錄瞭下來。
“這個事情還沒結束,你最好少給我拋頭露面,沒事就窩在房裡,別四處瞎晃悠,聽到瞭嗎?”
“可是……我……”
“行瞭,我知道你缺錢,但是答應給你的,我都已經給你瞭,剩下的我也無能為力。”
“二爺,你就伸把手幫幫我吧,我媽她還躺在醫院裡,等著錢救命呢!”
“哼,當初我就提點過你瞭,讓你答應我的另一個條件,你非得選擇拿現金,這錢是死錢,對於你們母女兩個來說,杯水車薪。現在好瞭,你就算想回頭都沒機會瞭。”
“二爺,我……”
房間裡沉默好久,似乎在掙紮,良久之後聲音才又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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