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處理完傷口,已經是凌晨五點瞭。外面駭人的風雨已經停歇,海面早已恢復瞭平靜。遙遠的天邊,已經有瞭一絲光亮,離天明時刻不遠瞭。
“花兒能陪我再看一次日出嗎”伊在旭神情有些倦怠的說著。
自從上島以來,他已經好幾天輾轉反則夜不能寐。他很想睡,可是更想陪在這個女人的身邊。
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就好。
“嗯聽說海上的太陽出來的最早,我想一定很美。”梨花信步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漆黑一片的外面,怔怔出神。
說實話,這幾天她都心煩意亂得很,根本就沒想到還有日出可以看。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也許是因為睡不著,也許是不忍心,總之,伊在旭還是如願的坐到瞭她身旁。
“這裡還是太冷清瞭,花兒一定待膩瞭吧”伊在旭靠在椅背後,渾身放松的說著
“還好吧,偶爾來玩一下,還是不錯的。”梨花面無表情的回應著。
其實,她這幾天看到瞭很多他的小心思,那個碩大的溫室梨園,那些突然冒出來的遊樂設施,以及那個無名石碑上雕刻的字:梨花島。
所有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無聲的表白,他還是愛著她的,她不是木頭,焉能感覺不到。
可是,她再也沒法回應他這番深情瞭,一切,在七年前的那個夜晚,隨著她的梨落的離開,結束瞭。
“花兒,我當初離開你,是不得已的,傢族裡的人找到我,不顧我的反對強行帶走瞭我。你要相信我,但凡有一點辦法,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伊在旭沉痛的說著,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打開對方的心結。
“你走瞭也挺好,那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本來就不合適你這樣尊貴的公子哥待著。你沒有錯,不用和我解釋什麼。”
“花兒”
“這都是你我的命,今生註定無緣,往後餘光莫在糾纏。”梨花沒有等到太陽升起,就站瞭起來,以堅定的口吻說著,“就像有句話說得那樣,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花兒為何一定要這樣對我這樣殘忍”伊在旭痛苦的抱著頭,受傷的手因為這番掙紮,才剛綁好的紗佈,已然滲透出瞭血絲。
出於醫者本能,梨花原本想要離開的腳步,就這麼被拖延瞭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我弄瞭半天很辛苦的嗎”
梨花恨鐵不成鋼的一邊訓斥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幫他拆瞭綁帶,重新上藥。
她抬頭原本還想再罵個幾句,讓他做事成熟點,不要一把年紀瞭,還像當初那樣莽撞。不料,卻看到他嘴唇紅得發亮,臉頰也犯著紅暈,精神很萎靡的樣子。
她伸出手摸瞭摸他的額頭,不出所料,卻是發起瞭高熱。這也是她為何處理好傷口後,還願意留下來看日出的原因。
這麼大的傷口感染,可不是隨意撒點藥粉就能好的。可惜,海島上現在沒有醫生,誰也不會打針水。而她又苦於無藥可用的境地,唯一能用的,還是那為瞭救治宇墨采摘的梨花花朵。
她起身就要為他調制藥丸,卻不防被伊在旭從後面摟住瞭,臉不住的磨蹭著,“冷好冷花兒,別走,別離開我,好嗎”
“唉你放開我,我給你拿毯子去”梨花嘆息一聲,不知道自己為何老是躲不開他的碰觸。
“不要我隻要你就好好不好”伊在旭有些神志迷糊的說著。
他真的很累啊,好想睡瞭。可是,又害怕自己一睜開眼,眼前的女人就跑得無影無蹤瞭。
如果是換作旁人,沒有他的允許,想要離開這個海島,那是千難萬難。但是,他莫名的就是覺得,如果他的花兒想要逃離他的話,即使沒有飛機,沒有輪船,什麼都沒有,她也能從這個島上逃之夭夭。
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是這樣無所不能的存在。
自己的女人像個超人一樣能幹,很多時候,總會讓他這個男人大受打擊。女人強大瞭,還要男人幹嘛用呢
他嘆息一聲,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瞭。
自打離開野人山後,每個漫長的夜晚,他很多時候,都是在健身房度過的。
為瞭變強,他聘請瞭很多在世界上,被認可為武道巔峰的大師傅。七年的時光,刻苦努力的鍛煉,不但強健瞭筋骨,他的反應力,速度,攻擊,在當世也算得上是個一流高手瞭。
可是,還不夠啊才一個照面,他就受瞭這麼重的傷,此刻更是昏昏欲睡,大腦一片迷糊,唯有一絲執念讓他不放棄的抓住瞭自己心中的所想。
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蹭著,梨花有些手足無措的舉起手,似乎是要把他推開。也不知何時,卻是放到他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
他的頭發,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奇藝的帶有一絲梨花花朵的香味,她真的排斥不起來。
伊在旭在一片安寧中,陷入瞭沉睡,時間就這樣靜靜的度過,久到梨花都有些困意,頭一點一點的時候,意外突然爆發瞭。
卻是之前被她打暈過去的蒙面絲襪男醒瞭過來。他摸著發疼的後腦勺,雖然起瞭個大包,但是,並沒有流血,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正四處打量,就看到穿著一身卡通睡衣的宇墨,睡眼惺忪的走瞭出來。
“啊唔唔唔”他的尖叫還沒脫口而出,就被一雙粗黑的大手給捂住瞭嘴,把他死死的箍在胳肢窩裡。
一股濃鬱的狐臭味襲來,讓原本有些腸胃感冒導致胃口不好的他,差點沒吐出來瞭。
蒙面絲襪男的這番動作可謂是神速,動作也很輕微,一般人估計還不會被驚擾。但是,梨花,永遠都不是一般人。
她瞬間放下纏住自己的伊在旭,把他的頭擱在一個抱枕上,自己則竄起來,飛快的朝蒙面絲襪男踢去。
她的動作很快,奈何蒙面絲襪男也不是吃素的,從自己褲兜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抵著宇墨的脖子大呵一聲,“住手,否則我殺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