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次旦也被段澤濤的激情感染瞭,猛地站瞭起來,激動道:“好一個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就沖段專員這番為藏民謀福祉的豪情,我紮西次旦雖不才,段專員但有所問,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段澤濤拍拍紮西次旦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呵呵笑道:“我現在分管工業、文化、教育、衛生,但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就請你給我介紹一下這幾方面的情況吧……”。
“陸晨風讓你分管這幾方面的工作擺明瞭是把你放在火上烤,先說工業吧,那就是個爛攤子……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必須進行企業改制,還要引入新的資金,阿克紮地域偏僻,交通不便,各方面都沒有優勢,要想招商引資談何容易啊?”。
“至於文化、教育、衛生一直是阿克紮地區的短板,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而且最容易出問題的也是這幾個方面的工作……陸晨風分明是要你背黑鍋,而且這幾個行局的局長都是陸晨風一手提拔起來的,你根本就指揮不動,這一招實在太狠毒瞭!陸晨風一向排擠異己,要說他對於外來幹部心存戒備是有的,但他和你並無仇怨,為什麼要把你往死裡整呢?!”,紮西次旦氣憤不平道。
段澤濤微微一笑道:“紮西次旦同志不愧是阿克紮的“活字典”啊,對各方面的情況都十分瞭解,看得也很透徹,讓我獲益非淺啊,至於那些排擠異己的小醜伎倆,我是從不懼怕的,行署這邊還缺一位副秘書長,不知道紮西次旦同志有沒有興趣把這個擔子挑起來啊!”。
紮西次旦苦笑道:“我當然願意跟著段專員,但陸晨風一向看我不順眼,他又怎麼會同意讓我做副秘書長呢?!”。
段澤濤哈哈大笑道:“要是我連這麼點小事都擺不平,我還在這裡談什麼振興阿克紮經濟,趁早卷鋪蓋走人好瞭,你隻說願不願意,其他我去安排好瞭,先代理一段時間,時機成熟瞭,我再安排你轉正。”。
紮西次旦望著成竹在胸的段澤濤,沉寂許久的雄心也激蕩起來,大聲答應道:“既是如此,段專員但有所命,我莫敢不從!”。
送走紮西次旦,段澤濤就主動去找彭旭東,彭旭東兼著行署秘書長,安排副秘書長分工也是他的職權范圍,段澤濤把準備將紮西次旦借調過來代理副秘書長跟自己的事向彭旭東一說,彭旭東的臉色就變瞭,冷冷地道:“提拔副秘書長是需要常委會討論的,段副專員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段澤濤早猜到他會這麼說,冷笑道:“我是常務副專員,按規定要配跟我的副秘書長,這個人選我自然有發言權,而且紮西次旦隻是暫時借調代理副秘書長一職,而非正式任命,就不需要上常委會討論,這麼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還怎麼開展工作?既然你解決不瞭,我就給省委組織部的王部長打電話,問問我這個要求是不是違反瞭原則,請他幫忙解決一下!”,說著又拿出手機作勢要給王清楓打電話。
段澤濤一搬出省委組織部長的牌子,彭旭東就軟瞭,連忙攔住他道:“這事我做不瞭主,我這就去請示陸書記!”。
對付彭旭東這種欺軟怕硬的小人,就要以硬碰硬,段澤濤冷哼一聲拂袖揚長而去,彭旭東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恨恨地吐瞭口唾沫,“呸,神氣什麼啊?看你還能蹦躂幾天,得罪瞭陸書記,你就別想好過!”,說著急匆匆地去找陸晨風告黑狀去瞭。
彭旭東添油加醋地把段澤濤要調紮西次旦去給他當副秘書長的事說瞭,又火上澆油道:“陸書記,要我說這段澤濤還是欠收拾,這事不能讓他如願,否則他就更囂張瞭!”。
陸晨風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是官場老油子瞭,看問題自然不會那麼簡單,沉思瞭一會兒,陰森道:“這個段澤濤還不老實,的確是吃的苦頭不夠,不過他要真把這事捅到省委組織部王部長那裡還真有點麻煩,上面又該說我排擠異己瞭,就讓紮西次旦跟著他吧,他一個光桿司令就算加上紮西次仁那個廢材諒他也翻不瞭天去,就先讓他得意幾天,我再慢慢來收拾他!”。
基本瞭解瞭阿克紮的基本情況,段澤濤分管的幾個行局局長依然沒有來向段澤濤匯報工作,段澤濤決定帶著方東明和紮西次旦下去看看,找彭旭東派瞭車,段澤濤把鑰匙交給胡鐵龍,幾人一起來到車庫前一看全傻眼瞭。
這是一臺老得快沒牙瞭的吉普車,車身上銹跡斑斑,車窗玻璃搖搖欲墜,仿佛隨時要散架瞭一般,車體積瞭厚厚一層灰,顯然很久沒人開瞭。
“這也太欺負人瞭,這車還能開嗎?!我這就找他們去!”,方東明氣憤地嚷瞭起來。
紮西次旦象是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苦笑道:“找他們也沒用,他們肯定會說車全派出去,先試試吧,興許還能開呢。”。
胡鐵龍上去打瞭幾次火,終於把車發動瞭,段澤濤他們坐上去,開瞭沒一百米遠,車子突然冒起瞭濃煙,段澤濤他們趕緊下瞭車,胡鐵龍提瞭一桶水澆在冒煙處,打開引擎蓋檢查瞭一下,轉頭對段澤濤搖搖頭道:“老板,這車實在不能開瞭!”。
這時辦公樓那邊傳來“撲哧”的輕笑聲,段澤濤惱怒地回頭望去,幾個看熱鬧的行署工作人員趕緊把頭縮瞭回去,方東明和紮西次旦也露出瞭沮喪的神情,段澤濤知道這時候再不顯示一下自己的力量,不僅行署的那些人會看扁自己,連自己人也會士氣渙散,微微一笑,拿出手機撥起瞭藏西省軍區司令員劉鐵山的號碼。
“劉叔,我現在混得慘啊,出去連輛像樣的車也沒有,劉叔看看能不能暫時從阿克紮軍分區這邊調輛車給我用一段時間……”。
劉鐵山一聽就火瞭,勃然大怒道:“這個陸晨風搞什麼鬼?!你堂堂的常務副專員居然連輛車都不給你配,我明天就到阿克紮來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連老首長的孫兒都敢刁難?!”。
段澤濤暴汗不已,劉鐵山真要來瞭事情就大條瞭,自己還會給人留下仗勢欺人的口實,對肖傢影響也不利,連忙道:“劉叔,您就不用來瞭,這種小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要是讓爺爺知道會罵我沒用的,您隻要調輛車給我就好瞭……”。
劉鐵山哈哈大笑道:“小濤好樣的,不愧是老首長的孫子,我這就給阿克紮軍分區司令員謝長順打電話,那小子也是老首長一手帶出來的兵,你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直接找他……”。
段澤濤掛瞭電話,轉頭對方東明和紮西次旦笑道:“我們先回辦公室,等一下就有人送車來瞭!”,方東明知道老板一向神通廣大,倒也沒什麼,紮西次旦跟著段澤濤不久,心裡就有些犯嘀咕,阿克紮軍分區司令員謝長順是有名的火爆脾氣,連陸晨風的面子也不賣的,段澤濤一個電話就要他送車來,這可能嗎?
不一會兒,行署大院就駛進來兩輛掛軍牌的嶄新墨綠色三菱越野車,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魁梧,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的中年軍官,正是阿克紮軍分區司令員謝長順!
謝長順也是地委常委,不過他很少參加常委會,所以上次的常委見面會上,段澤濤沒有見到他,謝長順進瞭段澤濤辦公室,竟然唰地並腿向他幹凈利落地敬瞭一個軍禮,段澤濤連忙站瞭起來,驚道:“謝司令員,你這是幹什麼啊?!我哪裡受得起你的敬禮啊!”。
謝長順搖搖頭正色道:“我這軍禮不是向你敬的,是向老首長敬的,好多年沒見到老首長瞭,他老人傢身體還好嗎?!”,說著這個鐵一般的漢子眼圈都有些發紅瞭。
段澤濤也十分感動,忙道:“爺爺身體很硬朗,每天早上都會在院子裡打太極拳,謝司令員有空去燕京可以去看看他老人傢……”。
一旁的紮西次旦眼都看直瞭,段澤濤的爺爺是謝司令員的老首長,那該是多大的官啊?!想想也對,段澤濤如果不是有強硬的背景又如何能這麼年輕就當上常務副專員呢?而且段澤濤面對咄咄逼人的陸晨風總是顯得那樣自信。心中就暗暗慶幸自己跟對瞭人,這下可以挺直腰桿揚眉吐氣瞭,越發堅定瞭要緊跟段澤濤的決心。
謝長順和段澤濤聊瞭一會兒,因為部隊有事要趕回去就起身告辭,臨走時拍著段澤濤肩膀道:“小濤,車我給你停下面瞭,以後有什麼事隻管找我,有誰敢欺負你你也隻管告訴,我揍不死那GRD傢夥!”。
段澤濤一直將謝長順送出大門外,而行署大院裡的那輛十分拉風的嶄新軍牌三菱越野車也吸引瞭行署工作人員的眼球,大傢紛紛猜測段澤濤究竟有何背景,居然讓阿克紮軍分區司令員謝長順親自來給他送車!那些嗤笑排擠過段澤濤的人也暗暗心中後悔,陸晨風是一把手,他排擠段澤濤自己這小羅羅在裡面跟著瞎攙和什麼?!神仙打架,百姓遭殃,這要讓段澤濤記恨上瞭,到哪裡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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