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外面的老先生用顫抖的聲音喊道:“江南省省委書記趙向陽、南雲省省委書記李強、中央軍委肖克敵中將道賀!”。
全場一片嘩然,目光全都向大門口望去,爭相搶睹封疆大吏和威武將軍的風采,趙向陽、李強、肖克敵三人的貼身保衛人員都高度緊張,貌似松散實則嚴密地成扇形站位,將三人圍在中央,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其實也怪不得他們如此緊張,這三人任何一人出行都足以引起轟動,如今居然聯訣前來,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那可是要驚動中央的大事件瞭。
段澤濤也大吃瞭一驚,連忙和季陌、方離一起迎瞭出去,許懷山、劉春華是沒資格去迎省委書記的,兩人也驚得咂舌不已,對視瞭一眼,暗暗慶幸今天是來對瞭,要不然象他們這樣級別的官員要見省委書記也很難啊。
趙向陽、李強、肖克敵並肩大步走瞭過來,趙向陽會來完全是因為李強和肖克敵的面子,李強在江南省的時候一直和趙向陽明爭暗鬥,如今調到南雲省後兩人關系倒是好瞭很多,趙向陽指著豐神俊朗的段澤濤對李強笑道:“李強書記好福氣啊,找瞭這麼個青年才俊做女婿,李傢門楣光大有望瞭……”。
李強心中其實也有些自豪,段澤濤除瞭有些不聽招呼外,其他各方面都是很優秀的,嘴上卻抱怨道:“好什麼好啊,這就是個惹禍精,以後少不得要我給他擦屁股……”。
這時段澤濤已經來到三人跟前,首先跟趙向陽握手道:“趙書記,您這麼忙還親自來瞭,讓澤濤如何當得起啊……”,趙向陽開懷大笑道:“你可是我的心腹愛將啊,心腹愛將新婚大喜,我如何能不來啊,我和藏西省的蔣書記是中央黨校同學,你代我向他問好啊,下次去中央開會我要好好敲他一竹杠,這傢夥把我的心腹愛將搶走瞭,不補償我一下怎麼成啊?!哈哈!”。
李強和肖克敵跟段澤濤關系不同,也就沒那麼客套,今天來的客人很多,趙向陽等人身份特殊,自不可能讓他們去和普通客人去坐流水席,幸虧江小雪安排周密,早已將樓上的睡房收拾出來,做瞭幾間包間,就請趙向陽、李強、肖克敵三人到大包間就坐,季陌和方離作陪,許懷山、劉春華等人則在另外的小包間陪趙向陽、李強、肖克敵三人的秘書和貼身保衛人員,這也足以讓許懷山、劉春華喜不自勝瞭。
整個婚禮十分圓滿,場面盛大,氣派恢弘,估計好長一段時間都要成為四鄰鄉裡的茶餘飯後的談資,趙向陽、李強、肖克敵三人都是日理萬機的,吃過飯就走瞭,臨走時肖克敵把段澤濤叫到一旁交待道:“小濤,你這邊忙完趕緊到京裡來,老爺子已經訂好瞭日子,到時候傢裡旁系的一些親屬和老爺子的老部下都會來,就算不大辦,一個儀式總還是要的……”。
等把賓客們都送走,段澤濤已經累得夠嗆瞭,潭宏和老三袁西東、老大孫連勝、老四薑雲川、老七周雲波等幾個要好的同學留下來沒走,吵著說酒沒喝好,還說晚上要鬧洞房,江小雪把腰一叉站瞭起來,鳳眼一瞪,嬌斥道:“你們要喝酒是吧?!我陪你們喝!”,說著拿起一瓶五糧液對著喉嚨就灌瞭下去。
段澤濤大驚,連忙伸手去搶酒瓶,等搶過來一瓶酒已經被江小雪灌瞭半瓶下去,白皙的臉上立刻飛起瞭紅霞,連脖子根都變得緋紅瞭,段澤濤心裡又是一疼,當著眾人的面卻又不好說什麼,李梅見狀,連忙過來,扶著江小雪去房間休息瞭。
潭宏等人鬧瞭個沒趣,也不好再找段澤濤灌酒,跑到一旁的房間鬥地主去瞭,段澤濤也沒瞭心情,獨自回瞭新房,新房是江小雪親自佈置的,盡管鄉下條件有限,但江小雪卻佈置得很溫馨,看著那房間裡的佈置,段澤濤仿佛看到瞭江小雪流著淚佈置新房時的情景,她一定是把這間新房當成她自己的新房佈置的,可是躺在這間新房裡的女人卻不是她,想到這裡段澤濤隻覺心如刀割,心情越發黯然瞭,呆呆地倒在寬大柔軟的席夢思上看著天花板發愣。
過瞭一會兒,李梅也進來瞭,默默地坐到段澤濤旁邊也沒有說話,段澤濤坐瞭起來,輕擁住她問道:“小雪沒事吧?!”。
李梅幽幽地嘆瞭一口氣道:“她睡瞭,她心裡實在太苦瞭,濤,我總覺得對不起小雪妹妹,是我把你從她身邊搶走瞭,我是個壞女人……”,段澤濤柔聲道:“傻瓜,這怎麼能怪你呢,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太花心瞭,你已經有瞭我的骨肉,千萬別胡思亂想,老天爺要懲罰就來懲罰我吧!……”。
李梅轉過頭來,用柔荑輕捂住段澤濤的嘴道:“濤,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們都是自願的,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們就心滿意足瞭,我想小雪妹妹一定也是這麼想的,不就是一張紙嗎?小雪妹妹如果要,我隨時可以讓給她。不過藏西實在太遠瞭,你能不能想辦法調回來,孩子將來出生瞭總不能沒有父親陪在身邊吧,要不然我去找爺爺說,讓他想想辦法……”。
段澤濤沉默瞭一會兒,想瞭想道:“這事再說吧,阿克紮的經濟發展剛剛上軌道,也不好半途而廢吧,不過我答應你孩子出生的時候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潭宏他們也要回去瞭,段澤濤也要趕到京城去參加那邊舉辦的結婚儀式,江小雪醒來後跟沒事人似的,照樣和大傢有說有笑,段澤濤告別瞭母親和江小雪,帶著李梅和胡鐵龍坐潭宏的車到瞭省城,又轉乘飛機到瞭京城。
舉辦結婚儀式當天,因為不想引起其他傢族的猜忌,結婚儀式選在京城郊外的一個度假酒店裡辦,整個酒店都被包瞭下來,不再接待別的客人,來的人就隻有肖傢和李傢的直旁系親屬,還有肖老爺子和李老爺子的一些老部下,不一會兒會所門前停滿瞭“京V”、“軍A”、“軍B”等特種牌照車,令酒店的工作人員暗暗咂舌不已。
這傢度假酒店本就是原來軍委下屬的軍工企業辦的,後來企業脫離部隊後才對外開放,平時他們這裡也常有一些政府高官和部隊的將官來的,自然明白這些車牌後面意味著什麼,之前上級還專門下瞭禁口令,不準議論今天所看到的事,但人類天生的好奇心還是讓他們在心裡暗暗猜測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在這裡舉辦結婚儀式。
肖老爺子和李老爺子笑呵呵地並排坐在首位接受著後輩和老部下們對他們的恭賀,段澤濤和李梅如一對金童玉女般分立兩旁,肖敏、肖克韃、肖克虜和肖傢第三代的幾個年輕人在大廳的一角冷眼旁觀著,經過上次在肖傢的沖突以後,雖然他們不敢再當著肖老爺子的面給段澤濤臉色看,但骨子裡還是對段澤濤抱著濃濃的敵意。
尤其陳憲志上次被段澤濤白白扇瞭一個耳光不說,還被肖老爺子罰在傢禁足一個月,心中越發不忿,就轉頭對一旁的肖志文、肖志武道:“也不知道爺爺怎麼想的,對這麼個鄉下野小子看得跟個寶貝樣的,如今他又娶瞭李傢的孫女,肖志文,隻怕你肖傢未來接班人的地位不保瞭呢?!……”。
肖志文如今已經下放到西江省東湖市當市長瞭,雖然心中對段澤濤也十分嫉恨,但涵養功夫還是有的,隻是冷哼瞭一聲,沒有說話。
一旁的肖志武就沒那麼多顧忌瞭,冷嘲熱諷道:“那又怎麼樣,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結個婚也得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肖敏回過頭來狠狠地瞪瞭幾個年輕人一眼,“小聲點,上次的教訓就忘瞭啊,等下讓你們爺爺聽到你們就死定瞭!”,其實她此時心裡也是一肚子脾氣,認為肖老爺子處事不公,肖志武撇瞭撇嘴沒有再說話瞭。
這時就見大門口進來兩個年輕人,卻是“京城四少”中的老大李澤海和老三朱飛揚!陳憲志和肖志武等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瞭,肖傢雖然背景不弱,但畢竟肖老爺子已經退瞭,肖傢的聲勢大不如前,連帶陳憲志和肖志武等人在京中“紅三代”中的地位也是大不如前,一直想抱上“京城四少”的粗大腿卻沒有機會,更沒有什麼交情,此時見兩人到來自是十分詫異。
李澤海和朱飛揚先向肖老爺子和李老爺子問瞭好在一旁坐瞭,李老爺子指著朱飛揚轉頭對肖老爺子呵呵笑道:“想不到老朱傢的小子現在也變得這麼懂禮貌瞭,小時候可沒少往我院子裡扔磚頭!”,肖老爺子也數落瞭幾件朱飛揚小時候調皮搗蛋的糗事,逗得大傢哈哈大笑起來。
朱飛揚暴汗不已,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您二老記性可真好啊,這麼久的事還記得……”,坐在那裡就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不停地向一旁的段澤濤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