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日本已如死灰般的眼睛突然一亮,心中狂喜不已,龍書記果然沒有拋棄自己!龍書記派人來救我瞭!就趕緊拿起面前的不銹鋼餐盆吃瞭起來,本來安旭日已經有一天多沒有吃飯瞭,早已餓得前背貼後背,但他卻吃得很慢,細嚼慢咽,因為剛才那工作人員分明是話裡有話,而這很可能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他當然要牢牢抓住瞭!
果然他很快感覺到含到嘴裡的一口飯裡有異物,心中又是一喜,低著頭避過監控攝像頭悄悄將異物吐到手心裡,卻是一坨疊成小方塊的紙,安旭日也沒有急著打開,將紙方塊牢牢抓在手心裡,繼續不急不慢地扒瞭幾口飯,就舉手報告道:“我肚子不舒服,要上衛生間!......”。
安旭日現在還隻是雙規,還沒有正式走法律程序逮捕,所以吃住的條件還是不錯的,不但有獨立衛生間,連馬桶都是蹲便式的,安旭日裝模作樣地坐在馬桶上,小心翼翼地展開瞭手心裡的紙方塊,就見紙上寫瞭兩個字“裝瘋!”。
這兩個字猶如一道閃電劈開瞭安旭日的思維,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啊,國傢對於精神病患者是免於追究刑事責任的,而且自己一瘋,中紀委調查組就沒辦法再逼問自己瞭,這樣龍書記就可以向中紀委調查組施壓,讓自己取保候審,隻要能出去,事情就好辦多瞭!看來還是龍書記有高招啊!
於是安旭日就‘瘋瞭’,整個人都變得癡癡傻傻,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瞭,屎啊尿啊全拉在身上,整個房間被搞得臭氣熏天,搞得中紀委的工作人員進房間都要捏著鼻子。
審訊也進行不下去瞭,宋小廉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裝的!”,馬上跑去看安旭日,但是打開門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因為他看到安旭日居然抓起自己的排泄物往自己的口裡塞!(讀者可能要罵我太惡心瞭,但我要告訴大傢的是,這是真事!為瞭逃過法律的制裁,真的有貪官這麼幹過!)
“哇!”,宋小廉險些當場吐瞭出來,趕緊離開瞭房間,如果安旭日是裝的,隻能說這傢夥對自己也太狠瞭!而且他一定是個天生的演員,從他的表情動作和一個真正的瘋子完全看不出兩樣。
而另一方面,長時間的“疲勞轟炸”的確是有可能導致精神脆弱的人出現精神分裂,特別是這些原來高高在上的貪腐高官,一夜之間變成瞭階下囚,強烈的心理落差也是有可能導致人精神分裂,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案例,所以現在宋小廉也有些把握不準瞭。
於是宋小廉又找來瞭兩個專業的精神病科醫生對安旭日進行診斷,這兩個專業的精神病科醫生進瞭安旭日的房間沒有幾分鐘就逃瞭出來,給出瞭一個“該病人犯有精神分裂疾病可能性超過90%”的結論。
這下宋小廉也沒辦法瞭,隻得通知瞭段澤濤,段澤濤得知安旭日瘋瞭的消息,也大吃瞭一驚,連夜趕瞭過來,宋小廉將他帶到瞭關押安旭日的房間外,正要讓工作人員把門打開,段澤濤連忙做瞭個手勢,示意先不要開門,自己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上的小窗口向裡面看去......
隻見安旭日赤身luo體縮在墻角,身上塗滿瞭污物,口裡念念有詞,時而傻笑,時而哭嚎,看起來的確是瘋得不能再瘋瞭,一旁的宋小廉搖瞭搖頭,嘆瞭口氣道:“濤哥,沒用的,我曾經這樣偷偷地觀察瞭他十幾個小時,他一直是這樣,而且他連自己的排泄物都吃,看來是真瘋瞭!......”。
段澤濤皺瞭皺眉頭,沒有接話,示意工作人員把門打開,裡面的安旭日聽到門響,卻仍然一動不動地縮在墻角,門一打開,一股惡臭就撲鼻而來,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捏住瞭鼻子,隻有段澤濤卻象是沒事似的走瞭進去,站在瞭安旭日面前,沉聲道:“安旭日,你還認識我嗎?!你別裝瞭,我知道你沒有瘋!......”。
安旭日緩緩地轉過頭來,朝段澤濤咧嘴一笑,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坨黑黑的便便向段澤濤伸手過來,傻笑道:“吃...吃...好吃!”,段澤濤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這時安旭日竟然用手當腳膝行著向段澤濤爬來,像是要把那污物塗到他身上,宋小廉連忙拖著段澤濤出瞭房間。
出瞭房間,宋小廉愁眉苦臉道:“現在怎麼辦啊?!龍宇天已經向上面反映,說我們越過西江省紀委直接抓人,連招呼都不打,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省紀委書記放在眼裡,要不是孫書記在上面頂著,我們的壓力就大瞭,現在不管安旭日是真瘋假瘋,如果我們再不能取得突破,這案子就辦不下去瞭!......”。
這時段澤濤突然猛地一揮手,斬釘截鐵道:“安旭日絕對是裝瘋,我見過真正的精神病人,真正的精神病人的目光是分散的,根本不會集中在一處,但是我剛才觀察瞭安旭日這麼久,我發現他的目光始終是集中的,而且他見到我到來的時候,身子曾經微微地抖瞭一下,雖然很難發覺,但我絕對沒有眼花,我可以斷定,他一定是在裝瘋!......”。
宋小廉嘆瞭一口氣道:“如果這傢夥是在裝瘋,這傢夥就太可怕瞭,對自己是真狠啊!像這種人心理素質一定特別過硬,要想攻破他的心理防線可不容易啊!我辦瞭這麼多年的案子,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狠的傢夥!現在問題是就算我們知道他是裝瘋,也拿他沒有辦法啊,如果不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取得他的口供,憑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頂多把他雙開,要把案子辦成鐵案卻還有些證據不足呢!......”。
“而且他後面還有龍宇天這隻大老虎,要是不能把龍宇天這隻大老虎一起打掉,這個案子就成瞭夾生飯,後面的工作會更加被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