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江姨突然就變瞭臉色,江廣順先是一愣,繼而不悅的說道,“弟妹,你這話說的。
常言道:親不親,一傢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咱都是老江傢的人,以前的確是生分過,但都過這麼久瞭,你們還記著仇呢?”
“你也知道那些是仇啊?”江姨冷著臉嘲諷。
江廣順臉色不好看,“當年那些事,要說起來,雙方都有錯。寶樂八歲上就在我傢住著,我傢給養大的,到瞭瞭,出去能掙錢瞭,卻跟傢裡生分不來往瞭,你說有這樣的道理嗎?”
“江廣順,要這樣說的話,寶樂他不該是你傢養大的,他是他自己養大的。”江姨被他這不要臉的話給氣著瞭,當即要跟他明辯起來。
“你說寶樂八歲就住你傢,他八歲就到你傢,割草放牛,洗衣燒飯,下地勞作,還要帶你傢的弟、妹。
試問,你們傢就算雇個長工,也得提供吃住,一天起碼得有一頓幹的。
就這樣,人傢隻幹分內的活,多的不會幫著幹。
可是,寶樂他傢有兩間老屋,被你們占瞭,他反而被你們傢逼的住牛棚,每天幹那麼多的活,卻一天隻吃一頓,有時候還被你那個刻薄的媽,罰的一粒米都進不瞭肚。
你說是你們傢養他?有這麼養的?
霸占人傢的房屋,每天派不完的活,你們配說養他這樣的話嗎?
倒不如說是寶樂養瞭你們一傢子。”
“你?”江廣順氣的臉沉下來,卻又無言反駁,隻瞪著一旁悶不做聲的江老頭,斥道。
“寶樂,你聽聽你媳婦兒都說的是啥?我今天帶著有才,可是成心來給你傢拜年的。
來的都是客,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
“我從沒想過你會來。”江老頭神色冷漠的回道,“而且,我們傢也攀不起你們這樣的客。
廣順,還是走吧。
過去的事,我也不想計較瞭,咱們兩傢就不要來往瞭。”
“你這是將我往外攆嗎?”江廣順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氣的手指發抖的指著江老頭,“好你個江寶樂,你連老祖宗都不要瞭嗎?”
“說啥鬼話呢?我們隻是不要你們一傢而已,你們是江傢老祖宗?要臉不?”江姨沒好氣的懟道。
周蕓這邊聞言,差點笑出聲來,話說,江姨性子還是沒變,說話牙尖嘴利的,跟人吵架不會輸。
江廣順,“......”
江有才一見自傢爺爺明顯不是對手,忙起身勸架,“爺爺,咱有話好好說啊,咱不是來拜年的嗎?你看你,說著說著就急起來瞭。
來之前,太爺爺不是交代咱,要好好的跟二爺爺說話嗎?”
“沒見過拜年空著手來的。”周蕓狀似漫不經心的嘀咕瞭一句,那聲音雖小,卻剛剛好大夥都能聽見。
江廣順那張老臉頓時更難看瞭,江有才比他爺沉的住氣,反而沖著周蕓賠笑道,“是是是,是我們的不是。
原是想準備的,可又怕二爺爺一傢不肯收,這不,就沒帶瞭。
想著我們人到瞭,並且是誠心誠意的,想請二爺爺一傢抽空回我傢坐坐,一傢子坐在一起說說話......”
“大過年的,啥禮沒有,就別說啥誠心誠意瞭呢,我們一傢子又不是傻子。”江大飛嘲諷的看著江有才。
這小子,長的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兒,剛才一進屋,那眼睛就滿屋子滴溜溜轉,最後,還使勁的偷瞟李丹,實在叫人厭惡。
雖然李丹不是自己的親妹子,但也是他的表妹,他是絕不允許那小子的臟眼睛玷污瞭她。
江有才心思被這樣直白的說出來,臉上也很難堪。
江廣順看孫子被懟,氣的胡子在抖,“你們,我們好意過來和好,你們一傢子不知好歹,行,那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有才,咱們走!”
“爺。”江有才本能的又朝李丹那瞟瞭一眼,忙拽上江廣順的胳膊,“您別生氣啊,咱不是來辦事的嗎?”
他朝江廣順擠擠眼睛。
江廣順這才反應過來,是瞭,他今天來可不是真的和好,而是來辦事的。
“行行行,”江廣順吸瞭口氣,神色稍稍和緩一些,說道,“今天大過年的,我也不跟你們吵。
寶樂,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江老頭狐疑的問。
江廣順也不兜圈子瞭,直接說,“你之前不一直想要那兩間老屋嗎?你大伯說瞭,那兩間屋要留給你。”
江老頭神情詫異,當年,為瞭那兩間屋,江廣順父子那恨不得一鋤頭將自己砸死,現在要還?
正當詫異之際,江姨沒好氣懟道,“啥留不留的?那本來就是我公婆留下來的屋子,是被你們傢強占瞭去的。”
江廣順,“......”
江有才忙打哈哈,“二奶奶,這事過去太多年瞭,我也不大瞭解,不過,聽我太爺爺說,那兩間屋,原也是我太爺爺幫著二太爺蓋的。
當年是想幫二太爺娶親才蓋的屋,後來,二太爺不在瞭,這屋子才收回來的。”
“放你娘的屁!”這下,罵的是江老頭。
他這一出聲,不僅是江姨,其他人都驚住瞭。
話說,江老頭在人前一直是個挺儒雅的老頭兒。
江有才臉皮一僵,江廣順頓時罵道,“江寶樂,你幹啥?”
“這是你大孫子?”江老頭指著江有才罵道,“我看他說話像放屁,我就不信,大伯能說出這樣喪良心的話來。
當年我爸媽蓋那兩間屋的時候,我還記事呢。
當年,就因為上房梁的時候,我爸被木頭砸傷瞭腿,過後落下病根,才不久於人世的。
可以說,我爸就因為那新屋才喪的命。
現在,這小畜生說那兩間屋是大伯幫著蓋的,行,我今天就跟你們一起去問問大伯,這話是不是他說的。
那屋子被你們占瞭就占瞭,但是,你們卻還要嘴硬說是你們傢蓋的,這我不依。
就算到天王老子那裡,那屋子也是我爸媽辛苦蓋起來的。”
江有才也驚住瞭,這話還真是他太爺爺這麼說的,但他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個緣故。
江廣順被江老頭的怒氣弄的一愣一愣的,說話口氣也軟瞭幾分,“寶樂啊,你看你,發什麼火嗎?
不管那屋是誰的?我爸不都說給你瞭嗎?”
“那本來就是我傢的屋,什麼給不給的?”江老頭的倔脾氣給激瞭起來。
當年,他年紀輕,又沒有根基,被他們一傢子欺負,沒地兒說理。
現在,他有兒有孫,也不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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