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小麗咬牙切齒的發狠,趙小惠恨恨的瞪著她,“不要你管!”
當初要不是她因為貪別人的兩百塊彩禮就將她賣瞭,她也不至於像今天過的這麼慘。
陳小麗頓時臉色垮下來,神情沮喪至極!
周蕓也跟著剜瞭她一眼,隨後握著趙小惠的手,氣道,“她不管誰管?就得讓她管,讓她負責,她是你媽,當初要不是她跟趙成剛,你也嫁不到這裡來。
你今天受的這些罪,他們得負全責。”
趙小惠愣瞭愣。
又聽周蕓柔著聲音道,“好瞭,小惠,一會我跟你媽先送你去醫院,你現在這個情況,得去醫院做個檢查。”
“是是是。”陳小麗忙不迭的附和。
趙小惠別開臉,“我不去。”
她現在身上蹦子兒沒有,去個屁。
“聽話。”周蕓朝臣小麗看瞭一眼,“你把小惠和孩子的衣裳都收拾出來,一會全部帶上。”
“周姨?”趙小惠的心口猛地跳瞭一下,她感覺到瞭異樣。
周蕓又看著她問,“除瞭衣裳,傢裡還有其他東西不?有的話,一起帶走,以後就不回來瞭。”
“不回來?”趙小惠有些不明白似的。
“還回來幹啥?這一傢子都吃人呢。”陳小麗一邊將那床頭櫃上亂糟糟的衣裳收拾出來,女兒和外孫女的全部疊好,男人的衣裳一律扔地上踩兩腳。
一邊眼圈紅紅,嘴裡嘀嘀咕咕的將葛傢的祖宗十八代都罵瞭個遍。
趙小惠有些不敢相信,“那我真的能回傢瞭嗎?爸跟大哥他們......”
她其實早就想離開這裡逃回傢去,可是,她外表潑辣,內心卻保守的很,她知道,女人嫁出去瞭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回傢會讓傢人蒙羞。
再說瞭,當初他們那麼狠心將她嫁出去,如今又怎麼可能接受她回傢?
隻怕她前腳回傢,他們後腳就會將她再送回婆傢。
所以,此刻,陳小麗說不回來,趙小惠心裡既喜又憂。
周蕓拿瞭梳子,站在旁邊替她梳頭,一邊解釋道,“你媽離婚瞭,所以,你回去不用看你爸和你哥哥的臉色。
再說瞭,你現在成這樣,他們有責任。
這次回去,不能便宜瞭他們。”
趙小惠,“......”
她抬頭看向周蕓,她突然覺得站在身邊的周姨跟以前好不一樣瞭啊。
從前的周姨溫柔嬌弱,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大約會溫柔的抱著她陪著她一起哭。
可今天的周姨,會在她餓的時候買面條雞腿雞蛋,讓她吃飽肚子。
會在她心裡憤恨的時候,讓她爸媽哥哥負責任,會直接讓收拾東西帶她回傢。
這一切,毫不拖泥帶水,除瞭一開始讓趙小惠憤恨的訴說遭遇之後,她幾乎連哭訴委屈的機會都沒,就直接過度到激動瞭。
陳小麗將女兒的衣物都收拾好,除瞭出嫁那天穿的新衣之外,其他的還都是她當姑娘時在傢穿的,敢情嫁過來這幾年都沒買一件新衣裳,那襪子上頭都有補丁。
孩子的衣裳也都是舊的,一看就是撿別人傢孩子穿剩下的。
“東西就這麼多瞭?”周蕓問。
趙小惠點點頭,她跟孩子兩個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衣裳加一塊也就一個包袱裝下瞭。
“好瞭,小惠。”將趙小惠的頭發綁瞭個馬尾,又拿瞭件褂子給她披上。
雖然這個天已經很熱瞭,但是,這孩子的手腳還冰涼的,身體素質差極瞭。
“嗯。”趙小惠披好衣裳就要起來。
周蕓按住她,“別急,你先躺會,我去借輛車子。”
“不會有人借的。”趙小惠苦笑道,“我在這院裡人緣差的很。”
“沒事。”周蕓將小孩子的坐車往床邊拉瞭拉,方便趙小惠照看孩子。
之後,給陳小麗使瞭個眼色,“走。”
“哦。”陳小麗忙跟上。
周蕓先來到廚房,從廚房裡拿出一個搪瓷盆一個鍋鏟,然後,站在院子裡就鐺鐺鐺的使勁敲起來。
陳小麗有些懵,“小蕓,不是借車子嗎?敲盆幹啥?”
“當然是唱出好戲。”周蕓朝她掀瞭掀眉,“他們老葛傢那麼會演戲會害人,咱們不得宣揚宣揚?”
陳小麗頓時茅塞頓開,“對哦,他娘的,今天老娘給他們一傢子宣揚宣揚。”
鍋鏟敲搪瓷盆的聲音聒噪又刺耳,很快,院裡各傢各戶都有人不滿的走出來。
“誰啊?幹啥呢這是,吵的人耳朵疼!”
周蕓一看人都出來瞭,這才神色悲傷的問,“各位鄉鄰,請問誰傢有三輪車啊?我侄女快不行瞭,我想送她去醫院。”
“你不是上午到老葛傢的親戚嗎?你侄女是誰啊?”對門那婦女好奇的問。
陳小麗回答,“她侄女就是我閨女,就是老葛傢的兒媳婦趙小惠。”
說著,陳小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這天殺的老葛傢人啊,把我閨女害的小產瞭,一傢子誰也不管,全躲出去瞭。
這傢裡就剩一個病人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
“啥?趙小惠小產瞭?”鄰居們開始對那刺耳的敲擊聲不滿,這下一聽陳小麗的哭訴,全都八卦好奇起來。
“是啊。”陳小麗依舊哭道,“你們不知道啊,這葛傢的老虔婆有多狠啊,就因為我閨女頭胎生瞭個女娃,就往死裡作踐她啊。
在月子裡頓頓稀粥不說,還攛掇著兒子葛志豪打她啊。”
“啥?葛志豪打趙小惠?”眾人更不敢相信瞭。
說起來,葛志豪也是這院裡長大的,平時話不多,悶悶的,看著特別的老實憨厚。
“那還不是你閨女嫁到人傢傢裡來,偏又裝聖女似的不讓男人碰嗎?”有人不服,幫著葛傢說話。
“不讓碰,那閨女咋來的?這回流產又是咋回事?”陳小麗沒好氣罵道,“那都是老虔婆故意在外頭編排我閨女的瞎話啊。
我女兒十八歲就嫁過來瞭,給他們傢生瞭個孫女。
他們老葛傢重男輕女,天天罵我閨女是不會下蛋的雞,天天磋磨她。
這回,那老虔婆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說我閨女這回肚子裡懷的還是女娃,就硬要她打掉。
我閨女不願意,就被她硬生生的給打的小產瞭。”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天打架,有人在場的,“我就說那天說的啥女娃不女娃的,我還隻當是趙小惠又罵她小姑子,惹的葛嬸不滿才打起來的呢。”
周蕓神色凝重,說,“多的我們也不多說瞭,你們隻看,誰傢媳婦小產瞭,一傢子一個人都不管,隻扔她和孩子在傢呢?
你們看看這幾天,小惠跟孩子連口飯都沒的吃。要不是我跟她媽今天過來,這母女倆怕就要餓死在傢瞭。
現在小惠身上還在出血,身體虛弱的很,必須及時到醫院,我想問問大夥,誰傢有沒有車子借著送閨女去趟醫院,就當救孩子一命瞭。”
陳小麗隨後就哽咽著附和,“我們孩子大老遠的從外縣嫁過來,人生地不熟的,婆傢人又不善待她,日子過的艱難......都是我們做娘傢人的疏忽,也怪我們當初眼瞎,沒有看清這老葛傢竟然這麼壞,真要害我們孩子的命啊。”
兩人在院子裡這麼一說,鄉鄰們將信將疑,而且,這院子裡也沒誰傢有三輪車,最後,竟然有個熱心腸的鄰居幫著去借瞭輛過來。
陳小麗將房裡床上的被子抱出來,鋪在車鬥裡。
周蕓直接將趙小惠抱瞭出來。
眾人開始還對他們的話將信將疑,這一看趙小惠形容枯槁的樣子,立時全都信瞭。
隻是,他們真的不敢相信,老葛傢幾口子人平時看著那麼老實憨厚,咋的背地裡會幹這種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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