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檢票上車,坐到座位上,李丹長長的出瞭一口氣,轉而看周蕓靠在座位上戴著個眼罩,完全將自己置身在這嘈亂環境之外的感覺。
那種從容淡定,連頭發絲都透著慵懶自信的感覺,讓李丹羨慕極瞭。
雖然時間沒有那麼趕,但是,李丹從早上出門到此刻坐上火車,這一整天的時間,她都覺得好忙好亂好趕啊,哪怕她下午還睡瞭個整覺呢。
“媽,你好厲害哦!”李丹看著車廂裡,行色匆匆才趕進來的旅客,已經找好位置又是拿吃的拿喝的忙個不休的旅客,還有往行李架上拼命塞行李,又拿行李的的旅客,還有沒有座位的旅客在過道裡來來往往的想找個空座的,大傢夥似乎都有的忙,隻有周蕓往那一坐,氣定神閑。
“嗯。”周蕓輕輕哼瞭一聲。
前世,坐高鐵坐飛機多,習慣瞭安靜。
這世,她坐綠皮火車多,車廂裡相對來說人員更雜一些,環境也亂一些,周蕓有瞭經驗,這次出門就帶瞭個自制的眼罩,方便休息。
李丹因為第一次坐火車,心裡激動,再加上下午睡瞭個好覺,此刻興奮著呢,就算看著車廂裡亂糟糟的人,她也挺高興。
直到火車開動,看著窗外的景物跟著移動,她更是興奮瞭,拉著周蕓就喊,“媽,火車開瞭,開瞭。”
“媽,你看那邊,燈火輝煌的,好漂亮啊。”
“媽,那一大片烏漆嘛黑的是啥?”
“媽,那是星星嗎?咱們坐火車裡能看到星星?一閃一閃的呢。”
“是城市的霓虹燈。”周蕓將眼罩往上一掀,就像戴瞭個發箍一樣,她轉而看李丹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輕輕笑道,“這大晚上的,外面啥也看不清,等回來的時候,咱們買白天的票,這一路上的風光,那才美!”
“嗯,嗯。”李丹激動的應著,又抱著周蕓的胳膊說話,“媽,幸虧這趟是跟著你出來,要是我一個人,肯定慌死瞭。”
“為啥慌?”周蕓不解。
李丹抱怨道,“我打小就沒出過遠門啊,就連去鄉下姨婆傢,不也是跟你一起的嗎?”
“呵,以後多出來幾次就習慣瞭。”周蕓道。
李丹卻聽出瞭這話的意思,“媽,那您是願意我以後經常出遠門瞭?”
周蕓好笑,“為啥我願意?你早過瞭十八歲瞭,都已經是成年人瞭,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
“媽,你太好瞭。”李丹剛想嘚瑟。
周蕓又補充道,“當然瞭,享受成年人自由的同時,你也要付出責任,至少,對自己能負責。”
李丹不解,“......”
周蕓,“你現在成年瞭,你的很多事情不必問我,可以自己做主。但是,你每做的一個決定,你自己要想清楚瞭,因為它所帶來的後果,也隻能你自己去承擔瞭。
同樣,我不過問你的事,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你不管做什麼所帶來的後果,我也不必替你承擔。
好的你自己享受,壞的也隻能你自己承受瞭。”
李丹笑容漸漸凝結,心裡好生失落,“媽,你是不想管我瞭?”
“管?怎麼管?”周蕓看她失落的樣子,輕輕搖瞭搖頭,笑道,“小丹,我懂你的心思,你呢,是想我管。
但是,你隻想讓我管啥呢?比如你的吃喝拉撒睡,你在外惹麻煩瞭有我給你兜底。”
李丹愣瞭一下,想要反駁,可是,內心卻不免有些心虛。
她似乎的確是這樣。
她想媽媽管她,隻是她覺得有媽媽在,很有安全感,餓瞭渴瞭累瞭有人照顧,在外受委屈瞭回傢有人撐腰。
可是,她戀愛的時候不想媽媽管瞭,因為那時是快樂的。
花錢的時候,不想媽媽管瞭,因為那時也是快樂的。
“媽,我這是自私嗎?”李丹忽而歉疚的問。
周蕓搖頭,“不,正常人差不多都會這樣。誰不想傢裡有個人能給自己撐腰給自己兜底啊?
但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你所謂的歲月靜好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小丹,你得學會長大,因為沒有人會一直是你的靠山,除瞭你自己。”
突然聊到這個,李丹好不適應啊,“媽,咱不聊這個瞭好不好?感覺話題好沉重啊。”
“是有點,看好行李,別讓扒手給偷瞭,也看好自己,別讓拐子拐瞭。”周蕓丟下一句話,又拉上眼罩,繼續閉目冥想。
耳邊,總算清凈瞭。
李丹想找周蕓說話,可是,又怕說著說著心情沉重起來。
而且,她要看著行李,她早前就聽說過,火車上小偷扒手特別多呢。
她那隻皮箱放在上頭的行李架上瞭。
想著,李丹不放心的站起身,朝行李架上望瞭一眼,還好,穩穩的在那裡呢。
於是,又坐好。
車子開瞭兩個小時,夜裡十一點多的時候,也不知到瞭哪一站,總之停瞭下來。
中途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車廂裡又是一陣騷亂。
每次別人拿行李的時候,李丹都不放心的站起身,看著自己的皮箱還有周蕓的行李包,生怕被人給順走瞭。
直到火車再次開動,她才松口氣。
剛一落座,對面有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沖她友好一笑,“姑娘,你是要去哪裡?”
若是一開始,有人問話,李丹肯定熱情回應。
可周蕓跟她說瞭那些話後,李丹的心就警惕起來,“你問這幹啥?我們又不認識。”
眼鏡男人微微一愣,隨即輕笑道,“呵,你別誤會,我看咱們隔桌而坐,也算緣分,就隨口問一句,你不說也沒關系。”
李丹瞅瞭他一眼,將她媽的行李包從座位底下拿到瞭腿上,緊緊抱著。
眼鏡男人看她這一舉動,再次失笑,過瞭一會兒又申明,“那個,真要跟你解釋一下,我真不是壞人。”
“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李丹覺得這話可笑。
眼鏡男人微微聳眉,“抱歉,我不說瞭。”
李丹撇撇嘴,別開眼睛,看向窗外。
車窗關著,看不清窗外,倒是能從窗玻璃上看清楚車廂裡的動靜。
瞅著瞅著,李丹眼睛突然睜的老大。
她看見瞭什麼?有個戴著黑邊帽的男人,正一臉鎮靜的將手伸進瞭鄰座旅客的口袋裡。
小偷?扒手?
李丹的呼吸瞬間緊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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