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鬧,周蕓也沒瞭困意,之前在賓館就吃瞭份涼皮米線,現在都大半夜瞭,肚子又有點餓。
她幹脆從行李包裡拿出零食袋,從裡翻出一包辣條一袋餅幹,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李丹在旁看著,“......”
“這還有啊。”感覺到李丹的目光,周蕓就將零食袋塞給她,“想吃什麼自己拿。”
她買的零食還挺雜,有餅幹,有辣條,有話梅,有幹脆面,還有泡泡糖。
李丹看著周蕓吃著辣條,抿瞭抿唇,小聲問,“媽,那咱以後再出門,遇見他們報復咋辦?”
她咋覺著她媽一點都不害怕呢。
“那就報警唄。”周蕓白瞭她一眼,小丫頭真不經嚇啊,“你放心,車上這麼多人呢。”
“那有啥用?”剛才眼鏡男挨揍的時候,全是看熱鬧的,沒一個出面阻止的,最後還是她媽一個女流之輩出聲阻止的。
周蕓咽下一口辣味,看向她,“那就自己小心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隻是扒手小偷而已。
這社會上險惡之人那麼多,你害怕是怕不過來的,就算沒有剛才那幾個,難道就沒其他扒手瞭?
所以,別想那麼多,該幹嘛幹嘛啊,總不能因為害怕世間險惡連門都不敢出瞭。
整天待在傢裡,也不一定完全安全哦,不還有喝水嗆死的麼?”
“媽?”李丹嘆氣,“這不一樣嘛。”
“吃吧,這辣條味兒不錯。”周蕓從零食袋裡拿瞭包辣條給她,“放心,該吃吃該喝喝,有些事啊遇到瞭再說,沒遇到就擔心害怕的,完全是自虐。”
說完,她又拿出一瓶桔子汽水,喝瞭一口。
辣條吃完,又吃餅幹,對瞭,還有一包原味瓜子呢。
但是,瓜子殼不太好放......
而且,半夜的嗑瓜子聲音太響,影響其他乘客休息。
李丹拿瞭塊餅幹,吃進嘴裡,有些食不知味。
有時候她真是納悶,她媽啥時候膽子變得這樣大瞭?
若擱從前遇到這種事,她媽一定會捂住她的眼睛和耳朵,娘倆躲座椅後頭,不許她吭聲,更怕成為別人的目標的。
可今天,她媽好勇敢。
而且,即便知道人傢將來可能會報復,也一點不怕的樣子。
可是,她不行啊,她這心口到現在還撲撲的跳呢。
“行瞭。”周蕓吃完,拿著紙巾擦瞭擦手,怕李丹這丫頭一直擔心下去,就教她,“你聽好瞭,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一個女孩子呢,危險的地方不要一個人去,記住瞭?
像車站、火車上,人多,一般壞人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對付你的。
但真要是遇著瞭,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認慫。”
“咋認呢?”李丹覺得自己肯定是認慫的那個。
周蕓,“花錢破災吧。人傢要偷你的或者搶你的,你就主動遞上錢財吧,先保命要緊。”
“那人傢不要錢,要人呢?”李丹覺得自己長的這麼好看,萬一被壞人盯上瞭呢?
周蕓瞅瞭她這張小臉,確實挺美啊,嘆道,“那就出門給自己畫醜點,嗯,穿個帶補丁的舊衣裳,小臉抹些鍋底灰,弄的黢黑,牙上抹點黑灰,弄個豁牙.....”
“媽?”李丹連忙擺手讓她打住,要是醜成那樣,她寧願不活瞭。
周蕓哈哈一笑,“放心瞭,小丹,偷竊跟搶劫、流氓罪,那可是差遠瞭,他們又不是傻子,剛才你也看到瞭,那夥人在乘警來瞭,多老實啊。
那錢包不還栽贓瞭個戴眼鏡那男人麼?
他們要隻是偷東西,頂多治安拘留個幾天,被教育一番就能出來。
這要是搶劫或者強奸的話,看情節嚴重程度瞭,少則三五年是出不來的。
而且,這種公眾場合,壞人也不會那麼猖狂。”
“也是。”李丹想想也是,她活到這麼大,其實真正意義上見過的壞人,也沒幾個啊。
所以,今晚這事對她刺激很大。
悶悶的吃著餅幹,約莫過瞭半個小時,那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回來瞭。
剛一回車廂,就有人問,“同志,咋樣?那幾個人抓起來瞭嗎?”
看來,這車廂裡的人,也不全是傻子,也都看出來誰是真的小偷瞭。
“嗯,嗯。”眼鏡男敷衍的哼瞭幾聲,就坐到自己位置上。
李丹瞪圓瞭眼睛,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瞭?”
“哦。”眼睛男之前在衛生間用清水洗瞭臉,此刻,發梢還有水珠,未碎的那塊鏡片上也站著水汽,有些模糊瞭,他摘下壞瞭的眼鏡,朝周蕓看來,感激道。
“大姐,剛才真的多謝你瞭。”
那幫人下手黑的很,他知道,要是這位大姐不出聲的話,今天他的腿可能都得斷瞭。
李丹激動的介紹,“這是我媽!”
“啊?”眼鏡男又看瞭看李丹,神情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來。
周蕓跟著說瞭一聲,“沒事就好。”
“哦。”眼鏡男用衣角又將鏡片擦瞭擦,戴上好,又對周蕓道,“大姐,能不能留個地址和電話?
我,我以後好登門道謝。”
“這就不必瞭。”周蕓挺詫異,“其實,我沒做什麼,相比較你看見小偷能出手制止,我那真不算什麼。”
“可當時全車廂那麼多人,隻有您出來幫瞭我。”眼鏡男說話時,聲音有些哽咽。
他以為,就算壞人有好幾個,可是,全車廂那麼多人,輕易就能將他們制服啊。
可是,當他被按在地上拳頭腳踢時,他多希望有人能幫幫他,可是,一個都沒,那時,身體的痛不及心上的痛。
甚至,他開始後悔不該出聲的。
直到,一個女人大喝一聲‘住手’。
他從地上爬起來,接過瞭周蕓遞給他的眼鏡,看著她那麼從容淡定,他才又勇敢起來。
連個女人都能那麼勇敢的面對這些壞人,他還怕什麼?
就算被壞人污蔑,他也不怕。
而他這話,附近座位的乘客也聽見瞭,大傢都心虛的不好出聲。
周蕓安慰道,“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瞭,可能大傢壓根都沒意識到發生瞭什麼事。你想啊,這大半夜的,大傢旅途勞累,都在睡覺呢。
突然你喊瞭那麼一聲,大傢還沒清醒呢,就見你們在過道裡打成一團,著實有些懵的,有些可能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當時,也是我女兒小丹跟我說那些人是小偷,我才趕緊出面的。
不然,我當時也是一頭霧水的。”
“真的?”眼鏡男雖然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不過,她這樣解釋卻讓他心裡好受瞭一些。
不是他深陷危難無人相助人情冷漠,而是,當時事發突然,大傢夥沒反應過來而已。
“是的呢,小夥子,你今晚表現的很勇敢,真的。”周蕓順道豎起大拇指,誇瞭他一句。
有熱血有正義,有事敢出頭,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周蕓不想讓社會的冷漠去抹掉一個年輕人本該有的樣子。
李丹也跟著附和一句,“同志,你今晚很勇敢,我之前誤會你是壞人,很抱歉。”
“哦。”年輕人笑瞭一聲,卻不想扯到嘴角的傷口,齜牙咧嘴的含糊出聲,“沒事!”
周蕓跟李丹也笑瞭。
周蕓遞給他一包話梅,李丹給瞭他一瓶汽水。
年輕人忽然覺得身上的傷一點也不痛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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