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素對林澤的言論沒多做評價,隻是神sè冷然道：“先進去吧。”

“嗯。”林澤點頭,心情沉重地跟隨而入。

鯊魚跟反特工聯盟合作？

不用方素素提醒他也早就猜到一些。

畢竟,他當年怎麼說都是鯊魚旗下頭馬,若是一點線索都沒掌握,那他就真是白混瞭。

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鯊魚之前跟反特工聯盟的合作是相當隱秘的。這回被軍情六處查出來。怕是鯊魚認為沒必要藏著掖著瞭吧？又或者——他故意放出風聲,目的就是為各大特工機構有所反應。然後順瞭他的心意？

心念此節,林澤登時頭皮發麻。

若是後者,這次恐怕將會成為特工界的毀滅xìng災難。

行至訓練室,林澤見那五名年輕特工神sè中皆帶有一絲緊迫與忐忑。臉上掛起一副溫和的微笑,調侃道：“怎麼,就要上戰場瞭才害怕？”

“瞎說,我們哪有害怕？”起初就跟林澤不太對盤的特工皺眉道。“我們隻是還沒準備好。”

“拉倒吧。”林澤擺瞭擺手,點燃一根香煙道。“害怕是正常的。等你啥時候不害怕瞭,你就該擔心心理是否還正常。”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特工道。“反正你隻負責訓練我們,又不用親自上陣。”

“嗯,我的確是在嘲笑你。”林澤噴出一口濃煙,像個道上大哥調侃小弟。“今晚好好吃頓飯,晚上出發,別延誤瞭航班。”

說罷沒多言,將那幾個還yù說什麼是特工晾起來,轉身離去。

方素素見林澤就這麼簡單交代兩句,不由有些不高興。不管他們是否是合格的特工,是否能順利完成這次任務。他們都是為國傢風險的優秀青年。作為他們的教官,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至於這麼落井下石嗎？

方素素的不高興略微著眼,林澤一眼便能洞悉,也沒反駁,問道：“老局長呢？”

“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方素素簡略地說道,似乎還在為林澤之前的態度生悶氣。

林澤也不解釋,微笑著點瞭點頭,朝老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這回方素素沒跟著去,倒不是她不願意去,而是老局長工作的時候,一般是不允許旁人打擾的。

但在她看來,林澤是個例外。

老局長對林澤的寵溺,遠遠超過自己。這一點方素素是心知肚明的。不過她並非一個喜愛吃醋的女人,所以並沒往心裡去。

林澤抵達房門口時,沉默地深吸一口香煙,直至打定主意後方才開門。

他沒敲門,也沒這個興致跟老局長玩兒禮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後便沖面露倦sè的老局長說道：“這次你恐怕不會拒絕我的申請瞭吧？”

老局長卻是眉頭深鎖,指間緊緊夾著水筆道：“你知道的,我並不希望你再過去。”

“我知道。”林澤點頭。面sè不改。

“這次派人過去,是迫不得已,也是沒得選擇。畢竟,我們跟英方的關系不一般,再加上這是一次國際xìng合作,如果不出人,會惹來國際關系惡化。”方局長微微皺眉道。“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這個任務九死一生。”

說這話,方局長是想震住林澤。可他轉念一想,林澤是那種怕九死一生任務的人嗎？他之前的那些任務哪次不是危險之極？

果然,當方局長說出這番話之後,林澤的表情非但一點不變,反而似笑非笑地掃瞭方局長一眼道：“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嚇大的。”

“我隻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幾年好rì子。現在有韓傢撐腰,你那幾個兄弟的背景也不簡單,雖說小摩擦不斷,但大麻煩恐怕很難找到你頭上。若是過去的話,你將隨時陷入絕境。”方局長不依不饒地勸說道。“再者,你這次過去,身份可能會曝光。”

“沒事。”林澤搖頭道。“我去,是不想咱們國安的幾個優秀特工有去無回。反正我也沒打算以後再利用這層身份撈外快。曝光就曝光吧。”

方局長仍是眉頭深鎖,不解道：“國安這般待你,你真沒必要處處為我們著想。你賣我面子可以,但不必再為這個機構想太多。就我個人來說,不值得。”

林澤咧嘴笑瞭笑,一字字道：“他們待我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並不是在為他們做事。”

方局長愣瞭愣,片刻之後方才回過神來,輕聲問道：“真決定去？”

“嗯。”林澤續瞭一根煙,點頭道。

“我幫你安排。”方局長打瞭個電話,過瞭一會方才再度望向林澤。後者則是軟綿綿地坐在椅子上抽煙,一言不發。

“晚八點的飛機。你有什麼要準備的就先回去。接下來的事兒我幫你安排。”方局長頓瞭頓,神sè忽地一正,認真道。“但我有一個要求。”

“說。”林澤懶洋洋地笑道。

“說句偏心的話,他們五個的命跟你的比起來,在我心中你的比較值錢。”方局長沉聲道。

“我盡量不讓他們有事兒。”林澤起身道。

“我是說你的！”

“廢話,我要是沒命瞭,他們還跑得掉？”林澤撇嘴,捻滅煙蒂道。“你忙,我回去收拾一下。”

方局長沒再說什麼,隻是細細端詳這個年輕男人的後背,用隻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道：“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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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素在走廊盡頭等待,直至林澤出現,她才幾步走上前,用略顯不悅的口吻道：“我說,作為他們的教官,你是否應該教點實用的技巧？”

“懶得教。”林澤聳肩道。“等在飛機上睡得腰酸背痛的時候再教吧。”

“什麼！？”方素素登時目瞪口呆,神sè大變道。“你要去？”

“不行嗎？”林澤反問。

“不行！絕對不行！”方素素加大音量道。

“方局長已經安排瞭。你的無禮控訴被駁回。”林澤笑道。

“你為什麼要去？你知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有多危險？他們五個甚至做好瞭必死的決心！”方素素面紅耳赤地呵斥道。“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愛惜啊。我到時候肯定會沖在最後一個,跑在最前一個。”林澤沒心沒肺地說道。

“不可理喻！”方素素氣得直跺腳。

林澤見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忽然爆發出女人特有的一面,忽地心下一動,一把將她纖腰攬住,那極具男人味的面龐貼過去,張開略帶煙味的嘴唇,語調平緩道：“你不是說國安目前青黃不接嗎？而這幾個又是目前最優秀的信任。若是我不去,他們絕對有死無生。我去,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一陣溫暖的氣息噴灑過來,身軀又與林澤零距離接觸,方素素身子骨有些發軟,心跳登時加速,咬唇頑強道：“既然你知道這麼危險,為什麼要主動請纓？”

“不管如何,我終究是國安的人啊。能眼睜睜看著五個最優秀的年輕一代特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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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