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之後,電話成瞭空號,除瞭那個電郵,所有聯系方式都聯系不上瞭。我隻能一邊發電郵勸慰,一邊打探她的消息。”老關繼續說道:“這件事兒如果撕破臉嚴格來說,她屬於盜竊,但是我不能報警啊。別的不說,傳出去可瞭不得瞭!”
“就這樣,我一直拖著,沒有和現在的太太結婚。她電郵倒是回復瞭一次,隻有一句話:別說沒用的,決定復婚再聯系我!就再也沒有過別的回復。”
“折騰瞭一陣沒有辦法。這件事兒我又不能和別人商量,最後差點兒就想先復婚拿回東西再說。畢竟。這批翎管不能從我手上丟失!結果,就在這兒時候,我現在的太太懷孕瞭!”
老關看瞭看文佳和大長臉,“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體會,一個從沒有過孩子卻很渴望能有自己孩子的中年人,突然得知自己要當爸爸的心情!”
這種心情讓老關興奮而又焦慮。
老關再三權衡,決定先和現在的太太結婚。當然,因為怕被前妻知道,所以是偷偷辦的手續。
同時,老關的公司,是一傢上市公司,他本是最大的股東,但是面對如此焦頭爛額的情況,他賣出瞭一部分股份,拱手讓出瞭第一大股東的位子,也辭去瞭公司的職務,從此隻管分紅,並帶著太太離開瞭燕京。
他算是也把自己隱在瞭暗處,追查同樣隱在暗處的前妻的消息。
“一開始,我們並沒有到杭城,而是到瞭另一座城市。直到我的女兒一歲多的時候,也就是三年前,我突然得到瞭一個消息。”老關的情緒越來越差,接著又點上瞭一支煙。
“她死瞭!”
“什麼?”文佳也沒想到,居然是老關的前妻死瞭!而且現在這批翎管仍然不在老關手裡,這件事兒就更加復雜瞭。
原來,老關的前妻在離婚後,可能是因為情緒煩躁,可能是因為空虛,甚至有可能是有點兒癲狂瞭,她能做出拿走翎管逼婚的事兒,本身就不是個很理性的人。這些都不重要瞭,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老關的前妻,居然染上瞭賭博的惡習!
這一賭博,再多的錢也不夠用。
吃喝嫖賭,為什麼把賭放在最後,因為前三項,都不可能一下子把錢花完,但是賭,卻有可能一夜之間傾傢蕩產!後來又有吃喝嫖賭抽的說法,如果抽是吸毒,那麼吸毒自然比賭博更狠,不僅能蕩盡傢產,身體和心理也同時垮瞭!
老關的前妻是服安眠藥自殺。不過,好歹給老關留下瞭一封遺書。
她輸光瞭所有的錢財和傢產,後來,借瞭高利貸。高利貸越滾越高,最後,她竟然拿出瞭那批翎管,也押上瞭!
五百八十件清代翎管,光那幾十件極品,再往少裡說,也得過億。剩下的五百件,隨便處理一下,也是上億的價兒。
但是,最終,全部五百八十件,隻頂瞭兩千萬。
這還不是頂瞭現錢!大約一千萬,是還瞭高利貸的本金和利息,然後剩下的一千萬繼續當賭本。
沒有懸念,又輸光瞭。她隻剩下瞭一條命,卻又選擇瞭自殺,那就真是徹底輸光瞭。
這種事兒,明眼人都明白,賭博哪有真靠運氣的?全是局!賭場上隻有兩種人,做局的和被做局的。從他的前妻走進地下賭場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瞭結局。
這個地下賭場,並不是在地下,而是在海上。是在一艘遊船上。最大的莊傢,是杭城人,平時就住在杭城。
這一些,都是老關的前妻在遺書中說的。不過,她並沒有見過這個大莊傢。隻是在杭城散心的時候,參加瞭一個小賭局,後來經人介紹,從杭城坐車,到瞭沿海的一處地方,然後上瞭遊船。
她一共三次上船,每一次上船的地點都不一樣。而大莊傢是杭城人,也是她無意中聽一個賭客說漏瞭嘴。
老關的前妻在遺書中大部分都是絮叨兩件事兒,一是老關負心薄情,拋棄瞭她,二是悔不該賭博,輸瞭老關的東西。可以看出,他的前妻在自殺之前是很清醒的,最起碼,她沒有在遺書中說出是輸瞭什麼東西,這樣隻有老關知道是什麼,別人看不出來。
不過,她對遊船賭場的描述卻太少瞭!沒說具體在哪裡上船,也沒說賭船的樣貌,就連在杭城參加的小賭局是在哪裡都沒說。這給警方破案,也帶來瞭極大難度。
所謂的大莊傢是杭城人,住在杭城,這個線索也基本沒用,杭城人太多瞭,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老關最終決定,就此來到杭城定居。他知道,這件事兒很復雜,他憑借自己的力量想完成,首先得先在杭城紮根。
三年來,他暗中進行瞭無數調查,隻是得到瞭一條線索,杭城確實有一個經營地下賭場的大莊傢,平時賭場也不設在杭城,有船上的,有外地的,都很隱秘。
“原來如此!”文佳點點頭。怪不得這批翎管分批低價出瞭!本來走正規渠道是不現實的,想慢慢出貨多賺錢又很危險,最主要的是,這批翎管這個大莊傢來得太容易。
五百多件,分上個幾批,一批幾百萬,少說也能收到三千萬。
還有剩下的幾十件極品,恐怕也想一次出。但是,這一批極品,怎麼說也不能少於一個億出手,而且來路不正,想必是一時難以找到能一口吃下的大胖子。
“這是個地頭蛇啊,而且還不是古玩圈的人,看來你是對付不瞭,這些線索給警方說瞭嗎?”文佳問道。
“警方當然知道,問題是,現在是法制社會,辦案得講證據。他是個地下賭場大莊傢,光有人道聽途說,卻沒有證據,警方也不能抓人啊!”老關嘆息,“沒想到,那批翎管已經出手瞭!”
“這不是還有幾十件極品麼?”文佳安慰性地笑瞭笑,“那個大莊傢你還知道什麼信息?”
“就是這個人,這是我從燕京找來的私傢偵探偷拍的。”老關打開手機,調出瞭一張照片,“這個人表面上是個正當的生意人,經營著兩傢酒店和一傢旅行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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