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望潮看到三人上山,先沖著唐易和文佳笑瞭笑,“你倆就是唐易和文佳,上次來咱們不認識,這次來,算是沫兒的朋友!歡迎!”
唐易點點頭,廖望潮年紀和輩分在哪兒,所以他還是很客氣的,“廖老,本欲登門拜訪,沒想到在這山上遇到瞭。”
“老瞭,容易積食,吃完飯活動活動。”這時候,廖望潮的目光落到瞭唐無心身上。
“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前輩,唐老先生。這次來參研七星嶺的風水,我請他坐鎮!”文佳介紹瞭一句。
唐無心微微一笑,“廖先生,幸會!”
“幸會!”廖望潮盯著唐無心看瞭一會兒,“唐老弟,我怎麼感覺你有些面熟呢?”
唐無心的年齡,能比廖望潮小一些,但外面看上去也是個垂暮老人瞭,況且他這幾十年來,一直在天壽山附近的村子裡,肯定是沒見過廖望潮的。
不過,唐無心並沒有吃驚,關於廖望潮的事兒,唐易和文佳對他說過,而當年江湖上的往事,他本來也知道一些。廖望潮這句話,是試探也不一定。
“我的印象裡,確實沒有見過廖兄。”
“我想起來瞭。”廖望潮突然笑道,“唐老弟當年是和一位前輩在一起,恐怕隻有二十冒頭吧?”
廖望潮瞇起瞭眼睛,“當時的大環境是,張治中赴北平談判,蔣中正在老傢奉化遙控。實際上,已經談無可談,渡江之戰一觸即發。而我們,是在東南的鷺島見的面,一處別墅的外籍主人正欲離去,華夏的新主人行將接手。我去,是要收舊主人的東西,你們去,是幫新主人查看風水。不知道我說錯沒有?”
“廖兄不光好記性,這相人之術也是瞭得。這麼多年瞭,我都不記得我年輕的樣子瞭!沒錯,你說的前輩,是我的師父,本來他早就雲遊天下,結果突然利用門中暗訊召喚我,這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和他見面。”唐無心淡淡說道。
此話一出,廖望潮暗暗吃瞭一驚!因為他知道,那個所謂前輩,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中陽子!如此一來,此人是中陽子的徒弟?豈不就是姚廣聖的師弟,也就是文佳的師叔?
他吃驚,是因為先入為主,認為中陽子隻有姚廣聖一個徒弟。
文佳一開始隻說前輩,並沒有表露唐無心的身份。
不過,唐無心其實對廖望潮這種江湖人物,並不覺得有什麼本事能阻止他想幹的事兒,別看是在廖望潮的地頭上。所以,他首先是不屑於隱瞞。而且,一提當年鷺島之事,勾起瞭他對先師的回憶,自然就說瞭出來。
廖望潮知道中陽子,知道姚廣聖,卻不知道中陽子除瞭姚廣聖,又多出一個徒弟!而且,這一下子竟然還見瞭面,吃驚也是難免。
當年,鷺島這處別墅,是一個外國人的私宅,在當時的形勢下,想賣瞭回國。而買下來的新主人,是個大大有名的人物,不說別的,華夏八年抗擊倭寇的過程中,他先後就曾經捐資過十架飛機!
他之所以能請來中陽子查看風水,改換外籍原主舊的佈局,除瞭機緣巧合,上一輩和中陽子的俗傢長輩有交情也是個基礎。
中陽子早在決定雲遊之時,早立瞭不問俗事的規矩,但此人於公,為國有貢獻,於私,長輩有交情;由此;便將唐無心召喚而來。他其實就是見瞭個面,象征性看瞭一下就走瞭。剩下的事兒,都是唐無心辦的。
所以,廖望潮也才能打聽到,原來,這個人就是中陽子。不過,唐無心的身份當時卻隱藏得很好。中陽子不暴露唐無心的徒弟身份,也是為唐無心考慮,日後免生不必要的麻煩。
“今日若是不棄,下山之時,也可到寒舍一敘!”廖望潮穩瞭穩,笑著說道。
“叨擾之事,能免則免,廖兄好意心領瞭,先行謝過。”唐無心對廖望潮也一直很客氣。早些年唐無心久在江湖上走動,有這種禮儀性的習慣,而如今到瞭這個年紀,對人對事更是平和自如。實際上,廖望潮的言談舉止也沒令他反感。
“盡地主之誼,何來叨擾?唐老弟隨意,那我先走瞭!”廖望潮拱拱手,下山而去。
三人也就此繼續上山,直到走到洞口前,文佳才道,“你們說,他上山來幹什麼?”
“肯定是廖沫兒給他說瞭之後,來看看,我看他不隻來過一次吧?”唐易道。
“此人不通堪輿之術,看瞭也是白看。”唐無心說著,便進瞭洞口。唐易和文佳接著跟瞭進去。
因為在山頂,而且位置通風,所以洞內比較幹燥。而且最有利的一點是,這個的山洞進入之後,有兩個曲折,接著就是一塊空曠的地方,就到頭瞭。此處很適合復原神燈,同時外面的人站在洞口,又看不到此處。
“看來,也沒什麼野獸棲息過。”此洞不深,唐無心很快便看瞭一圈。
“這年頭,不比您年輕的時候瞭!這七星嶺就在村邊,要真有野獸,早就有人出動瞭,要麼被亂起八糟的人打死,要麼被送到動物園。山上頂多也就是有個野兔和蛇類什麼的。”文佳應道。
唐無心點點頭。三人走出洞口之後,他掏出兩張符紙,貼在瞭洞口兩邊的內側,“這幾天還是不要讓閑雜人等進來瞭,見瞭此符,自然就沒瞭進來的念頭。”
其實,這七星嶺上的七個山洞,村民似乎有所忌憚,少有人敢進來。不然也不會如此幹凈。不過,唐無心此舉,又加瞭一道保險,事到關頭,小心些總沒壞處。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唐無心又停住,觀察瞭一下,最終滿意地點瞭點頭。而後,唐無心又對唐易說道:“月圓之夜,文佳進去輔助你行事,我在洞口把守,以策萬全!”
唐易和文佳點瞭點頭,表示聽從唐無心的安排。
走到村邊,唐無心向村中望瞭望,“走,這七星拱北的水塘也是不能不看的。”
文佳突然笑道,“師叔,廖望潮的院子,就在水塘的旁邊,人傢既然邀請瞭,幹脆去吃頓飯算瞭!”